第一百零二章 我一猜你就不知道我是誰(1 / 2)

“還是我老曾有先見之明吧,我打眼一瞧,那女子便不是什麼好東西。”先前便立場堅定的曾老頭如是說道。

之前叫囂最凶的幾人沒有搭理他。

公堂的審理,已進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階段,翠花一方多少還有一紙休書,付貴便隻有空口白話。

吳靖遠似有意任由局麵的發展。堂外的百姓,如看了九十分鍾的正賽,外加幾分鍾的傷停補時,破門的一球還存了越位的爭議,以至雙方的比分仍是零比零,早已索然無味。若不是還有一點八卦之火支撐,很可能半個時辰前便散了場。

而這之間,胡舟一直不曾說話,好像他要說的,之前已說完了一樣。

錢豹從認出胡舟起,便不再有任何舉動,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沒一點動靜。

在劉二又一次指證付貴誘拐他媳婦兒,付貴耐心說沒有,是她自己主動的找到霞光淘寶之後,吳靖遠挑了挑眉,說道:“公子以為接下來該如何?”

胡舟回答的毫無新意:“大人才是堂上主審。理當大人自行決斷。”

吳靖遠像是猶豫良久,後才開口道:“總是有人在說假話,那麼,還是用刑?”

“大人請便。”胡舟爽快回道。

無所謂他的態度,吳靖遠認真皺了皺眉,為難道:“可她懷有身孕……”

“自然不能對她用刑,”胡舟極是認同的點點,然後目光掠過劉二,伸手一指,“便由他代為受過好了,既然夫妻同心,打在他身痛在她心的,想來一樣會有效果,大人以為呢?”

聞言,劉二嚇了一跳。

吳靖遠想了想,緩慢說道:“似乎沒有這樣的先例,不過眼下情況特殊,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姑且試試好了。”他的配合,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但如果胡舟相信同時受杖刑,便是公平的,顯是天真了。這些終曰與殺威棍為伍的差役,有數個法子,將一個屁股打的血肉模糊,但隻需敷藥,靜養幾曰便好,結痂之後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也能做到表麵看不出什麼,其實表層下的肉,早已被打爛,便是休養三月,也不見得就能調理好,碰上酷熱或嚴寒的氣候,會留下後遺症也說不準。

有好事者曾說過,差役之所以練出這一番本事,不是沒有道理的。他說,差役們用一塊豆腐擺在地上,拿小板子打上去,隻準有響聲,不準打破。等到打完,裏頭的豆腐全爛了,外麵依舊是整整方方的一塊,絲毫不動。這樣的差役才算合格,才有資格站到大堂,執行大老爺的指令。

光從吳靖遠的眼神,錢豹便知他打的什麼主意,是以錢豹其實不明白,胡舟為何會放棄大好局麵,又繞回用刑的起點來。

隻是由不得錢豹多想,吳靖遠已經扔出各杖責三十的令簽。簽子落地,捕快們迅速就位,執行杖刑的命令。

劉二剛挨了一棍子,正鬼哭狼嚎,付貴那兒差役剛舉起棍棒,還未砸下,突然有一群人撥開人群,走到了大堂。

與其說他們撥開人群,不如百姓看到他們,自行便讓開了一條道。

他們一行五人,整齊的深色公服,麵無表情,肅殺異常。便難怪百姓們敬而遠之。

領頭的是馮侖。

他身旁跟著的,是鄭浮生。

劉乾比他們早一步趕到縣衙,在胡舟耳旁說人稍後便到。是以無論吳靖遠說什麼,胡舟其實都無所謂,還與之糾纏兩句,不過是不太好判斷,這稍後到底是多久。

縣衙的所有人,都認得出,這一行人來自明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