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郝天亮拎著食盒,又驚、又喜、又小心又忐忑地走進蓮花的房間。頃時,他的心髒幾乎要停跳,血幾乎要凝固,神魂幾乎顛倒。
此時,低首垂淚的蓮花,病西施般地坐在床邊。當她一看到郝天亮近走身邊,從丹鳳眼中,迸射出一串串珍珠似的淚珠。她雖然咋見親人倍感傷心,仍沒有哭出聲來。她拭去多餘的淚水,咬咬伶牙玉齒,揮揮手,令陪伴的兩名小宮女退出門外。
當室內隻剩下她和郝天亮時,她忍住悲傷,斂住淚水,含苦而帶笑地開了腔:“天亮哥,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東西放下來啊。”
這當兒,幾乎靈魂出竅的郝天亮,又繼續呆愣了片刻才歎息一聲,將手中食盒輕輕放下,從裏麵取出親手熬製的兩碗“八仙粥”,放到蓮花床頭的茶幾上。然後,他更加癡呆呆地望著神態無限淒楚的舊日情人,心中雖有千言萬語欲吐欲訴,但萬般無奈,欲言無聲,欲泣無淚,欲動無力。
“天亮哥。你。”蓮花心中,雖然積蓄了千句話萬句語想吐想瀉,然而此時卻結結巴巴,不知該先用什麼話,先吐什麼詞最適當,最能表達自己抑鬱多年的滿腔哀怨。誰知,她的話未能吐出多少,淚水倒是失控的傾囊而出。
“我。很好。”郝天亮的淚珠,也在眼眶裏凝聚了。“就是,常常。常。”下麵的字眼,卻再也吐不出來了,甚至,他的聲音,都開始嗚咽起來。這種千般難受、萬般無奈的心理感受吧,是無法描述的。
雙方又在呆愣對視了一會。此時,雙方都很想撲到一起,抱住對方大哭一場,傾訴心中的積愁續怨,但誰也沒有這種驚天動地的勇氣,宮廷天威,早已把它他們的青春心懷死死桎梏住了!
沉默了一會,還是蓮花先下了決心,她用手帕擦淨了臉上的淚水,萬般無奈地說:“天亮哥,我們什麼都不要說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對吧。”
郝天亮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我。我也是這個意思。”此時此刻,他又能說什麼好呢。
“天亮哥,我現在有件比天還大的事件,想托付與你,不知你。敢不敢做。”
“隻要。是你的事,隻要是你要我做的,刀山我敢上、火海我也敢下,就是叫我去死,我也不會皺皺眉頭。”郝天亮望著昔日情人,豪氣倍生地說。
“這件事對你,的確跟上刀山下火海一般,是有生命危險,甚至還會滅門九族。”蓮花盯住他,神色嚴竣,一字一字鏗鏘有力地說。
“蓮花,我們多年來,一起生一起長,你還不相信我嗎。為了你,我以苦為甘,以死為樂,況且,我家中也隻有我一個人,滅門也隻是我一個人去死。隻要死有所值,我絕不會皺皺眉頭。”
“還有你哥哥呢?他可是有老有小啊。事情一旦發生,他全家也將會收到株連啊。”
“蓮花,士為知已者死,你不要再考驗我了。隻要你認為這件事值得去辦,哥哥我也可以不顧。”他勇氣百倍,豪氣十足地拍了拍胸脯。“你快告訴我吧。”
“好吧,時間還夠,讓我細細和對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