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2 / 3)

這可是他這兩天來聽她說過最有條理的話!她真的醒了!禹逍喜出望外,連忙上前托住她的背將她扶起,木碗又遞到了她唇邊。“喝。”他命令道。“喝完再說。”喂昏迷的她吃藥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那攝人的氣勢令人不敢違拗,雖然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一嚐之下味道比她平常喝的藥苦上幾倍,但急欲求解的她也隻得屏氣喝下。

盡管她已用最快的速度喝著,但看在禹逍眼中,那速度依然慢得像烏龜在爬,心裏焦躁不已,怕她那碗藥還沒喝完又會團體力不支而昏了過去。

好不容易將藥盡數喝完,忍著口中殘留的苦味,夕顏急急發問:“請回答我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又多了一個木碗,這次裏頭裝的是白色的米粥。

“吃完我再回答。”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禹逍連忙將困擾了他許久的食物也乘機喂下。再不吃點東西,她即使不病死也會餓死。

夕顏蒼白的臉上麵有難色,方才那碗藥幾乎已將她的胃填滿,現在這碗粥她怎麼吃得完?“我……”她想推卻,伸在眼前的大手卻絲毫不動,不得已,她隻好雙手接過,小口小口地輕啜起來。硬塞了小半碗,已到達極限,她放下碗,難過地以袖掩口。“我真的吃不下了。”

兩天粒米未進卻才吃了這麼一點?禹逍睨了她一眼,無法理解地搖了搖頭,順手將碗放到一旁。

吞下了藥和粥,讓她感覺稍稍有了體力,雖然頭依然昏沉,但比起乍醒的情況已好上許多。“請問這是哪裏!”潤了潤喉,夕顏再次發問。

“祁山。你是誰?”禹逍在她麵前盤膝坐下,隨即反問。說不定他沒擄錯人,是她生病神智不清說錯而已。雖然明知可能性不大,他還是抱持了這一絲絲的冀望。

他即使坐著,那懾人的壓迫感依然如此強大。夕顏不由自主地微微後傾上身,一接觸到他鷙銳的目光,心頭一震,立刻不自在地低下了頭。直到現在她才發覺她的處境似乎……有點危險。眼前的男子全身都透著張狂的霸氣,和她所見過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你是誰!”見她低頭不語,禹逍又問,這次語氣中帶了明顯的不耐。

“司徒……”想得出神的夕顏一驚,立刻直覺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卻在報了姓氏後剛剛回想起他所說的地名,語音硬生生頓——祁山?為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她在哪兒聽過?

話幹麼說一半!蘊積了兩天的怒氣又被撩起,禹逍咬牙低吼:“說啊!你到底是不是司徒朝霧?!”

夕顏強烈震了一下,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她想起來了!是他誤以為她是朝霧而把她強行帶走,還留下話要姊夫到祁山找他!

“喂!你不會又暈倒了吧?”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禹逍忍不住伸手推她。

“我沒有……”一見他的手朝她伸來,夕顏驚駭地閃過他的碰觸,一低頭,身上的嫁衣映入眼簾,腦中原本混沌的思緒開始急速運轉。

朝霧才剛要出嫁,才剛要享受她的生命,她不能讓他知道他抓錯了人,反正她的生命除了病著還是病著,再多的折磨她都無所謂了,一人受苦就已足夠,她不能拖累朝霧?

“沒有就回答我的問題。”聽到她的回應,禹逍不悅擰眉。“你到底是……”

“朝霧,司徒朝霧。”深吸一口氣,夕顏急切地道,握緊了拳上仰首,強迫自己望進他的眼,又堅定地重複了一次。“我是司徒朝霧。”以前是朝霧護著她,現在換她來護朝霧!

這該是令他狂喜的消息,但為什麼她的堅定卻給他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還有那什麼鬼“洗鹽”,一直讓他耿耿於懷。禹逍剛毅的唇抿成了一直線,眉宇因懷疑又皺了起來。

“喂,冒充穀允臣他老婆沒好處的,光看我在他婚禮前擄人就知道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了。在他來之前,我要淩辱他老婆,還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這樣穀允臣才會一輩子都記得這個痛!”禹逍咬牙憤恨道,齜牙咧嘴一副凶惡樣。“了解了吧?再問你一次,你是誰?”

他的話竄進耳裏,夕顏腦中有片刻空白。淩辱?折磨?想到這些詞彙所代表的意義,冰冷的手足立刻不可遏止強烈地顫抖了起來。

她無所謂、無所謂的!大不了一死而已!夕顏深吸一口氣,盡管已恐懼得幾乎暈眩,卻依然心一橫,吐出堅定無比的答案。“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朝霧。”怕他不相信,她忍著心頭強烈的恐懼,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急道:“我真的是,真的!”

他敢用他的項上人頭下注,她根本就不是司徒朝霧!禹逍鷹眸一眯,冷冷地嗤笑了聲。在聽到有人要加害於身時,矢口否認都來不及了,有誰會像她一樣傻到說自己就是的!她越堅持,他就越不信!

見他眸光轉為冷銳,夕顏瑟縮了下,抓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想再說些什麼話來增加可信度,唇瓣微動,掙紮了好半晌卻是找不到勇氣再開口,低下了頭,手指驚惶不安地絞扭著。

“是就最好不過了,沒讓我白跑這一趟。”沒拆穿她,禹逍又笑了聲,朝她微傾上身。“一想到穀允臣的老婆就在我麵前可以讓我為所欲為,我就開始興奮起來了!”他故意壓低嗓音,使得語氣更為邪惡,言語間,還伸手撥弄她嫁衣上的流蘇,而後緩緩朝她的臉探去。

即使他的手還沒碰上她,那逐漸貼近的熱度已讓夕顏嚇得腦中空白一片,隻除了他方才的形容——淩辱!折磨!夕顏死咬著唇,自欺欺人地要自己別去想,然而害怕的眼淚卻已無法控製地奪眶而出。

“享用完後再丟到山裏去喂猛獸,這主意好像也不錯。”看出她的恐懼,禹逍又火上添油。“我看過很多被咬死的家夥,肚破腸流、支離破碎的,可慘的咧!還有些家夥沒被當場咬死,竟然得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猛獸吞下肚,嘖、嘖,真夠可憐。”

那血腥的形容讓她明顯一震,麗容在瞬間刷白。 被玷汙比較難受,還是被野獸撕裂比較痛苦!那些個畫麵不住在腦中交替,夕顏尚未從這恐怖的話語裏掙脫,突然觸上下頷的手指又讓她瞠大了眼——他要動手了!

夕顏驚駭地倒抽了口氣,卻因驚惶過度而岔了呼息!一時間氣換不上來,虛弱的身心不堪負荷,眼前一黑,纖細的身子毫無知覺地跌回那堆幹草。

不會吧?他什麼都還沒做啊0喂!醒來啊!”禹逍瞪大了眼,攫起她的雙肩用力搖晃,卻見全身綿軟的她又回到了雙目閉合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