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浪站起來,看著趙天星說:“作為中外合資企業的董事長,你以法人的身份侵犯股東權益,擅自轉讓股權,就不怕喪失信譽,被日本老板炒了魷魚嗎?”
趙天星哈哈大笑,說:“證據呢?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公司的發展,為了股東的權益啊!你們想掌控我,沒有成功,就惱羞成怒反咬一口,我趙天星偏偏不吃這一套!”
“你這個卑鄙小人,做出那麼多無恥的事,竟然還信口雌黃!”顧罡韜再也按捺不住,指著趙天星就是一頓臭罵。
“抗議!原告不能對被告進行人身攻擊。”趙天星的律師起身提出抗議,“我想問原告幾個問題。”
“被告可以向原告發問。”
“原告有什麼證據證明被告和出讓方簽訂的合同,本該是由你方委托我方當事人與出讓方簽訂的?還有,原告方有沒有證據證明,我方當事人支付的四百四十三萬元是你方托付我方當事人交給出讓方的土地使用權出讓金和補償費?”
顧罡韜怒火中燒,但是又感到十分無奈。法律最重視證據,沒了證據,隻憑一時之氣,隻憑口述的內容,是怎麼也不會贏的。最重要的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趙天星竟然衝他來這麼一手,昔日的老同學怎麼轉眼間變成了地地道道的無賴!站在他身旁的律師明知大勢已去,但出於職業要求,仍然在做最後的掙紮:“原告方要求傳喚證人。”
“請證人出庭。”
這時,證人席上走來一位女士。辛弦胸有成竹地站在證人席位緩緩開口:“我作為被告趙天星和原告顧罡韜的同學,有義務對當事人言語中不實的部分做出證實。剛才大家都聽到被告娓娓動聽的講述。我坦誠地告訴大家,在這個世界上,真正了解趙天星的人,恐怕非我莫屬,當然,還包括他的前妻陶紅櫻。我從上初一開始便是他們的班長,之後一同上山下鄉,回城後,我們依然保持著同學的友誼。”
“我們的被告這些年的確光輝耀眼,短短幾年,他由一個普通工人一躍成為企業界一顆耀眼的明星。然而,這是一個從小就城府極深、極富表演天分的人,他剛才的表現更證明了這一點,顛倒黑白、詆毀他人竟然還能博得一些人對他的好感!瞧,他很在意法庭形象設計,因為他固執地相信,這雖然不能左右最終定案的結果,但至少能影響法官的心理判斷。”
“反對!原告方證人所作陳述侵犯了我方當事人的人格,同時她所作的陳述與本案實質內容毫無關係,該證言不具有合法性和客觀性。”
“同意,請原告方證人對與案件有關的內容進行證實。”
辛弦驀然一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法庭陷入了一片沉寂,滯重的氣氛壓得每一個人都覺得呼吸困難。
古浪倏地一下站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位小夥子身上,他的職業習慣和專業知識使他的臉上表現出許多資深律師也少有的冷靜和智慧。他緩步走入大庭中央:“趙老板,你今天振振有詞的架勢,使人不得不佩服你強詞奪理的才能,對控方的證據似乎駁斥得很輕鬆。”
古浪始終用平和的目光看著他,想讓他在這種目光中受到良心的譴責,但兩人的目光相遇很久,古浪也沒看到趙天星有半點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