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曹操又交給麾下的曹仁三千騎兵,要他率軍抄近道直指目標小沛城,並從城後門發起進攻。
小沛的守軍聞訊後,立刻派飛騎向徐州馳報緊急軍情。
呂布剛從兗州回到徐州。
席不暇暖,那火燒眉毛的軍情急報就紛至遝來。
“小沛是徐州的咽喉,我要親自去防守,以備不測。”
呂布叫來了陳大夫、陳登父子,一起商議攻防的計策,最後命令陳登跟隨他去小沛,陳大夫留在徐州擔任守備任務。
“明白!”父子倆在呂布麵前恭順地垂首領命。
趁城中備戰忙碌之際,父子倆躲進了一間平時經常密談的暗室,開始悄悄地私語。
“父親,我看呂布即將滅亡了。
“嗯,我們父子等待的日子終於來到了。”
“幸好我這次跟呂布去小沛,可隨時見機行事,巧施妙計。——也許呂布最後會被曹操追趕逃回徐州。那時,請父親緊閉城門,絕對不讓呂布進入徐州城。這樣行嗎?”
陳登堅持自己的想法,但陳大夫並沒有立即首肯。
“父親,你為何不回答我的問題?”
“不過……雖然呂布讓我留守徐州,但城裏不是還有很多呂布的親族和妻妾嗎?——如果他們看到呂布逃回城門口,即使我下令緊閉城門,他的親族也不會聽我話的。”
“那我把這計謀再想得周全些。”
父子倆躲在黑暗的密室裏合謀,隔壁的武器庫裏傳來了其他將領的說話聲。
“陳大夫怎麼樣了?”
“陳登也不見人影。”
父子倆聽到隔壁有說話聲,不由緊張地麵麵相覷。他們通過縫隙發覺外麵無人,立刻各自分頭溜走了。
“你去幹什麼了?”
呂布見到進來的陳登,大聲喝道。
此時,出陣前的準備工作都已就緒,現正在樓閣的外麵集合軍隊,難怪呂布會大發雷霆。
陳登不慌不忙地拜伏在呂布的幾案前解釋道:“家父對主公讓他擔任留守徐州的重任過於擔心了,所以我剛才是特意去給他鼓勁的。”
呂布皺起雙眉:“是為了留守徐州的事嗎?他為何要如此擔心?陳大夫是這樣說的嗎?”
“家父是有幾分擔心。他覺得這次和以往一麵對陣作戰不同,大批的曹軍會從遠處四麵包圍徐州。如果萬一事態急迫,留在城中的主公親族、金銀、軍糧等就不能馬上轉移到別處——這都是老人在自尋煩惱,但他對此確實非常擔心。”
“哦,原來如此,看來你父親的擔心還是有點道理的。”
呂布點點頭,急召糜竺前來,對他說道:“你和陳大夫一起留守徐州,把我的家眷、金銀軍糧等全部遷移到下邳城。”
他自以為這樣做就能使後方萬全無虞了,於是便騎著快馬率軍從徐州出發了。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糜竺也迅速地和陳大夫父子相通,成為共挖呂布陷阱的其中一人。
——可惜,呂布卻沒有發覺這一點。
呂布原打算緊急救援小沛,沒想到在中途接到了“蕭關危急”的急報。
接報後,呂布神色大變,立刻引軍改道急赴蕭關。他道:“我們先去蕭關阻擊曹軍。”
陳登諫道:“主公還是從後麵慢行,盡量不要急著趕路。”
“為何不要急著趕路?”
“蕭關的防守一直由陳宮和臧霸負責,但守軍的大部分是泰山孫觀、吳敦等人的兵馬。他們原來都是山林的豺狼,隻要有利可圖也許就會叛變投敵。所以還是先由我率數十騎前去蕭關試探虛實,待充分了解陣中的情況後再回來迎接主公。”
呂布聽了讚歎道:“你能想到這一點非常好,能服從我的命令,又膽大心細,像你這樣的人真是忠義之士啊。好吧,你快去快回!”
“那主公就在後麵慢慢走吧。”
陳登一馬當先地直奔蕭關。
他來到蕭關的城寨和陳宮、臧霸見麵。問了戰況後又對他們小聲說道:“主公怪你們為何還畏縮不前,難道是覺得主公不信任你們嗎?”
“奇怪,我們沒有那種感覺。”
陳宮和臧霸聽後不由得麵麵相覷。盡管沒有這種感覺,但身在與敵軍對峙的前線,又聽說受到後方大營的懷疑,心中不免產生了不安的情緒。
那天夜晚,陳登一人偷偷地登上城寨的崗樓上。此時四周一片漆黑,隻見遠處閃著一團火光,像是曹軍的陣地。陳登向那火光處射去了一支信箭,然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地下了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