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家夥,你的所為讓你落得這樣的下場,還有誰來聽你的花言巧語?如果你受不了牢獄之苦想早點死,那就趕快供出與你一夥的同黨。好了,各位就在此好好地聽聽吉平的招供吧。”
曹操立即命令獄卒在現場開始拷問吉平。
撕咬皮肉的鞭子聲。
打碎骨頭的木棒聲。
吉平的身體眼看著變得像醃製品那樣通紅通紅。
“……”
滿座之人再沒有一個還沉醉在酒興裏。
那幾個想離座卻邁不動腳步、嚇得渾身發抖的正是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和吳碩四人。
曹操又對獄卒命令道:“什麼,他昏過去了?往他臉上噴水,再給我狠狠地打!狠狠地打!”
吉平的臉上被噴灑大量的水後又蘇醒過來。他搖晃著慘不忍睹的腦袋繼續罵道:“啊,我隻是昏死了一次就向你求情,簡直比緣木求魚還要愚蠢。你的罪惡已超過王莽,你的奸佞早在董卓之上。現在你好好看看吧,天下所有人都想殺死你,吃你的肉,剝你的皮。”
“這樣說對你沒有好處,你越這樣說越讓你吃苦頭,看你還說不說?”
曹操舉起自己的鞋子狠狠地打他的臉頰。吉平再次昏厥過去。
“不要弄死他,再往他的臉上噴水!”
隨著曹操的高聲怒叫,參加酒宴的客人都偷偷地從廳堂的四周溜走了。王子服等四人也趁機逃到門扉旁邊。
“啊,你們四個人等一下!”
曹操指著他們喝道,他的眼睛似乎直指他們的肺腑。
此時,王子服等人的後麵是大量武士排成的人牆,曹操微微冷笑著走到他們麵前。
“各位,不要這樣急著走,現在就回到酒席上去,我們接著再開少數人參加的酒宴。喂,把這些特別的貴賓帶到那個樓閣去。”
“嗨……走吧!”
一隊士兵在四人的前後簇擁著——他們的身影被淹沒在槍矛之林中,像押送罪犯一般向一個樓閣的門口走去。吳子蘭的腳和王子服的腳明顯在發抖,四個人的魂魄都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少頃,曹操邁著大步走進樓閣。
由於心虛,王子服等四人都不敢正視曹操的眼睛。
“聽說你們要殺害我曹操,難道不是經常聚集在董承的家中商量這件事嗎?”
曹操這樣一激問,無形中顯露出他當年一介白麵書生的本性。當初他在洛陽,曾擔任過宮門警吏一職,所以對付罪犯的手段,除了巧言誘供外,就是嚴厲審問。
“不,不,……丞相……您好像弄錯人了。”
王子服有些精神恍惚地搖頭道。他似乎討厭自己似的自打了一個耳光。
“不要再愚弄人了,我曹操絕不會被你這種小官吏的回答所騙。”
“丞相請息怒,我們在董承家聚集,隻不過是平常的交往而已。”
“平常的交往,還用得著互相供拜那個血書衣帶嗎?”
“哎?丞相何出此言?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有這事。”
“哼……”
曹操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笑,他轉過臉對樓閣的入口處大聲喊道:“衛兵,那個慶童帶來了嗎?”
“已經帶來了!”
“那好,把他押到這兒來!”
“是。”
一個衛兵舉起手來,台階下有些騷動的士兵們立刻揪來那個美少年慶童,把他推到了四個人的麵前。
“這個人你們認識嗎?”曹操問道。
王子服和吳子蘭一見,頓時大驚失色。種輯由於過度的驚愕,不由得跳起來問道:“慶童!你小子不就是慶童嗎?你究竟為何事到這種地方來?”
慶童對著種輯,擺出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陰陽怪氣說道:“我為何到這兒來,還不是因為你們給我這麼大的關照。你們還想死不認罪嗎?已經不行了,不要裝出沒事的樣子。”
“你這渾小子,胡說些什麼?盡說些沒影的事。”
“如果你不記得了,可以定下心來再好好想一想。你們四個人再加上馬騰、劉備一黨六人,在義狀上按印簽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你胡說!”
種輯正要向慶童猛撲上去,曹操從旁邊一腳蹬在他的小腿上,痛斥道:“你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在我的麵前還想對我的活證人動什麼手腳。如果你們想痛改前非,可以在這兒把一切陰謀如實招供,否則就難保不累及你們的一門三族!”
“……”
“坦白交代!老老實實地在這兒交代一切問題,以求得我的寬恕。”
於是,四個人同時挺起胸膛大聲地回答。
“不知道!”
“不清楚!”
“不記得!”
“無論如何都沒這樣的事!”
曹操突然退了幾步,狠狠地瞪著四個人的臉。
“好了,不用再問了!”
曹操說罷,輕捷地轉身離開樓閣,穿過衛兵的包圍圈向外走去。
當然,曹操一走,樓閣的門口立刻被嚴密地封鎖起來,由士兵、槍戟組成的銅牆鐵壁開始晝夜不停地包圍著這座樓閣。
第二天,曹操率領千餘騎兵,殺氣騰騰地包圍了國舅董承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