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瓔
12年前,我還在師範學校上學的時候就聽說過張光瓔老師的名字,工作之後,我經常看到張老師在電視裏授課。那時候不叫“空中課堂”,但是形式和現在差不多。總之,張老師的“曝光率”極高,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教育界的大腕兒。後來有一次,張老師來我們學校作關於作文教學的報告,我也隻是遠遠地聽著,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會和大名鼎鼎的張老師成為朋友。
2000年的夏天,中國教育學會郭永福會長邀我到河北霸州做公開課《錫林郭勒草原》,我欣然從命,在那裏我意外地遇到了張老師。張老師梳著直直的短發,穿著一件黑地小白花的短袖衫,非常樸素。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和張老師接觸,我很緊張。吃飯的時候,也隻顧悶頭慢吞吞地嚼著,甚至連話也不敢說。張老師大概看出了我的窘迫,就主動地詢問了關於我的一些情況,比如:在哪個學校工作呀,教齡幾年了,在語文教學方麵有什麼思考呀等等。我像個小學生一樣一一作答,但是張老師的平和還是讓我心裏輕鬆了許多。
第二次見到張老師好像是我在市裏的教學大賽中拿獎之後。那時,西城區教育分院的史建忠老師讓我展示一下那節獲獎課,講課完畢,我就看到張老師在觀眾席上向我揮手,我高興地跳了起來。張老師拉著我的手親切地說:“文麗,比我上次聽你的《錫林郭勒草原》進步了一大塊,你成熟了。”張老師的話不多,但是對我的激勵太大了。要知道,一個老特級教師能夠用賞識的眼光去看待一個正在成長中的青年教師,這是多麼珍貴的一種關心和愛護。
最讓我難忘的是張老師的一個電話——去年冬天,北京的新鴻儒教材教法研究所搞活動,請我講了一節課《和時間賽跑》。講完課的當晚,我接到了張老師的電話。張老師說:“文麗,今天我去聽你講課了,怕你過來打招呼影響講課,我就坐在樓上了。”我聽了,感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真是個可敬的老太太!
後來我又在多種場合和張老師見麵,她總是告誡我要努力、上進,做一個優秀的語文教師。今年3月份的時候,我和張老師一起去通縣參加教育部關工委的扶貧活動,回來的路上我跟她說起了剛剛認識的“教育在線”,還說下決心向線上的老師們學習,準備每周堅持寫一篇教育教學隨筆。張老師聽了非常高興,她說:“我支持你!為了讓你更好地執行計劃,我來做個監督員,每周把寫好的隨筆寄到我的郵箱裏一份,這樣你就不能偷懶了。另外,我還要挑毛病的。”
想來真是感動,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太太,每天的各種社會工作繁多,可是卻主動要求監督並且修改一個青年教師的教育教學隨筆。這是多麼無私的一種奉獻精神。
想來也真是幸運,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當我坐在電腦前敲擊著長長短短的文字,就仿佛看到了在網絡那一邊的我的這位老朋友,她戴著老花鏡,正在認真閱讀著郵件。那花白的頭發,慈祥的眼神,微笑的臉龐,在我心中是一道最美的風景。
2003年夏
婁湘生
去年8月,北京新鴻儒教材教法研究所在秦皇島搞教學觀摩活動,我應邀去上課。到了火車上,見到了同去講課的石景山小學的蔣新華,她正和一個老同誌聊天,我衝他們打了個招呼,安頓好行李就坐了下來。聊了一會兒,那個老同誌拿著茶杯站了起來,他笑眯眯地轉向我,說道:“小王喜歡喝茶嗎?我幫你衝一杯。”我急忙不好意思地站起身,連連擺手說:“怎麼能讓您這位老同誌勞累呢?”他大度地笑著:“這算什麼,舉手之勞嘛!”
老同誌走後,我問蔣新華:“他是誰呀?”蔣新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不認識他?他是婁老師呀!上次咱們參加的那個閱讀教學大賽,他還是評委呢!”
“婁老師?特級教師婁湘生?”我真是一點也沒有想到,雖然早就聽到過婁老師的大名,但是我總以為能夠做評委的一定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和眼前的這位慈眉善目、舉止隨和的老人似乎一點也搭不上邊兒。在這樣的感慨中,我認識了婁老師,並且有機會進一步了解他。
婁老師顧家,愛夫人,疼女兒,是個出了名的“模範丈夫”。據說,婁老師做得一手好菜,最擅長做魚,可惜還沒有機會品嚐。婁老師愛穿名牌,愛打扮自己,冬天的時候,他喜歡戴一頂禮帽,圍一條紅格的羊絨圍巾,大概怕我們這些年輕人說他“臭美”,他總是解釋,都是女兒給張羅的。說起同樣做教師工作的女兒小雨,他的臉上總是溢出做父親的那種甜蜜和欣慰,當然,有時也為小雨工作的辛苦而歎息,表示出無奈。我們戲說他的“父親意識”太強,然而不經意間,他的這種“父親意識”也常常讓我們真切地感受到一位長者的關心和愛護。
去年10月,我們幾個青年教師和婁老師一同到西安講課,由於返程的車票不好買,我們和婁老師分坐在兩個車廂。上車後,婁老師先過來看我們是否放好了行李,然後又叮囑我們看管好自己的東西。他坐在一邊觀察了一會兒,把我叫到了一邊:“小王,我發現你們對麵那幾個小青年不像好人,叮囑何軍她們別和他們多說話,加點小心。”我笑著答應,讓他安心去睡。回來後我把婁老師的話告訴同行的幾個小姐妹,聽後她們也笑起來,我們誰都沒說“感動”,但是笑的背後分明就是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