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閑看梔子花,且同心(1 / 3)

消停日子沒過幾天,十三又被他老爹叫走了,他跟我說,他走的那一天,希望我能帶上他送的耳環去送他。

我本來沒打算去,可姐姐聽了之後,不停的攛掇我,最後禮義廉恥的講出來了,我無奈之下隻得從箱底翻出那一對耳環,疾奔到宮門口。

九月的時節,腳底不時傳來踩碎枯枝落葉的聲音,我氣喘籲籲的跑到宮門口,發現他們一行人就聚集在宮門外麵,十三一身淡紫色衣衫,正遙遙看著這邊。

我害怕他看不見我,跳起來衝他揮了揮手,疾呼道:“十三哥!”

十三也伸出胳膊衝我揮了揮,然後一行人遠去。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才轉身往回走。

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走進了禦花園。

我在宮中半年多了,倒是不會迷路了,心說既然沒事就逛逛康熙的花園吧。

結果,我在半凋落的梔子花叢旁,又看見了一襲白色的身影,幾欲和那些梔子花混為一跡,難以分辨。

秋風吹來,殘敗的花瓣向我飄來,我著了魔似得杵在原地,退——我不願把視線從這般美景上移開,進——我實在不忍心打擾那個蹲在花叢中拾果實的人。

他的白衣在這皇宮中顯得格格不入,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卻是平淡至極……我從未見那個電視劇具體的說過他,而他,不在九子之中。

他慢慢撿拾著,悠然問道:“是誰?”語氣不溫不火,平淡如水。

我不知道是否該出聲應答,躊躇了半天,他卻仍然沒有回身,聲音裏卻有了笑意:“嚇著了?我還不至於這麼凶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矮身行禮,“奴婢給五爺請安,五爺吉祥。”

他仍然未回頭,隻道:“你下去吧。”

我轉身,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卻和五爺的視線撞個正著。他早已起身回頭,見是我,露了笑意,我也笑了笑,索性厚顏無恥的又回去了。

五爺一愣,“還有事?”

我搖搖頭,看著他潔白的衣衫,又看看白色的梔子花,笑道:“奴婢覺得,您和梔子花很像呢。”

五爺的表情很少,但大多時候都是一個淡淡的笑,我這句話顯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臉上竟然露出了很感興趣的神色。

我福了福身子,“奴婢知道,梔子花的花語是喜悅,也包含著對未來的期待,五爺您,正是這樣的人。”

“花語?那是什麼?”

“就是……就是花開的寄托,它們年複一年的綻放,都是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五爺頷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疑問,“你一個女子,怎麼知道花的信念?”

我一愣,這個,我曾經對花朵很感興趣,學了一些,可是花語都是人後來賦予它們的,我要怎麼說呢?

“這個……是額娘告訴奴婢的。”我迫不得已把額娘抬出來。

“哦……那你可知牡丹的信念是什麼?”五爺不再追問花語。

我答:“牡丹的信念是圓滿富貴,它被稱為百花之王,自是如此。”

五爺笑了,卻沒了下文,我見他手中拿著一個錦囊,想是剛才用來裝撿來的果實的,我問道:“五爺,您撿梔子花的果實,有何用嗎?”

五爺道:“拿去給額娘泡水。”

我不知道他的額娘是誰,隻能一笑置之,對他福了福身子,“那奴婢先告退了。”

五爺點了點頭,我回身往回走,突然聽到他問道:“你何時會再來禦花園?”

我回頭,心下疑惑,“不知道呢,五爺您有何事吩咐?”

他搖了搖頭,“我們會再相見嗎?”

我一愣,笑道:“原是這樣,奴婢隔一日才當值,以後有時間奴婢都會來這花園,五爺您看可好?”

五爺笑的坦誠,“姑娘言談之間,似是見識頗多,與姑娘交談,甚為有趣。所以才想著何時能再見到你……還未問姑娘的名字?”

我笑著回答:“趙……兆佳秋寧。”

五爺一怔,像是回過神一般,“四哥跟我說,上次家宴上,有個小姑娘口出狂言,妄想媲美織碧格格,而她也名喚秋寧。”

我低下頭,不好意思道:“正是奴婢。”

五爺歎了聲,“有這樣的心思是不錯,可是難啊。”

我沒吭氣兒,五爺見我不回話,拍了拍我的肩膀,“秋寧姑娘,回去吧,祝願你的誓言成真。”

我行禮退下,這回長了記性,走到拐彎之處我沒有回頭,僅僅用餘光瞟了下後麵,果真,他還在原地看著我離去,我喟歎一聲,加快了腳步,離開了花園。

——————————————————————

十月初五,康熙一行人停駐德州行宮,因為太子生病,康熙召了索額圖前去侍疾,本來太子就很受康熙的寵愛,索額圖又是他的家臣,如此一來,索額圖的家人極受敬重,且出手不凡。

姐姐坐在屋中點著自己的月銀,我看了一眼,笑道:“姐姐你勞動一個月所得,還不及索額圖的福晉買胭脂所花費的,真真是不敢比了。”

姐姐把例銀收好,說:“是啊,真是生得好不如嫁得好,索額圖大人如此風光,想必他的家人也一定很奢侈吧。”姐姐歎了口氣,“明明娘娘比福晉嫁的好多了,為什麼我們的例銀還是這麼少啊?”

我笑了幾聲,明眼人都急著巴結索額圖,卻不知,盛極必衰,如果電視劇沒演錯的話,今年或者明年,索額圖就要倒台了。

姐姐看我不說話,自顧道:“今兒我去侍奉娘娘,娘娘還說呢,要不要備點禮物給索額圖大人的福晉送去,十四爺沒準,娘娘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