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剛出發的時候，無數的牛羊馬，幾千號人，浩浩蕩蕩。”年輕的放牧人來到他身邊。
“過河的時候，衝走了許多羊；上山坡的時候，迷失了許多馬；過懸崖的時候，掉落了許多牛；在不知名的山穀裏暈倒了許多兄弟……”放牧人說。
“九死一生，太多太多了。我都有過一次，還是老大用繩子把我從穀底拉了出來。”
“險峰幾乎在每一個人身上都發生過。”放牧人說，“經過砍柴人的家，我們安頓了許多牛羊；造訪小部落時，我們又送給了一些……到了這個人煙稀少而又美麗的地方，我們僅存不多。條件的限，苦不堪言，一切從頭開始。經過不斷的努力，奇跡還是降臨在我們的頭上，多少年過去了，這些又回到了我們的身邊。”
“是啊，又回到了我們的身邊。此時此刻，我更加思念遠方的親人。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了。”
“我們一定要跟他們聯係上，融合在一起。老弟，你記得你年輕時候喝過的米酒嗎？那麼的美味。”
“老大，你別說了，你越說，我就更加渴望了。”
“所以，我們就要跟家人在一起，共同努力，永不分開。”
“老大，那我去準備一下，讓年輕人去老家走，見識見識。”
“血濃於水啊。”放牧人說。
“叮咚，叮咚。”鈴鐺響了。
從哪兒飄來的，放牧人四處顧盼，“怎麼沒見著人呢？多麼熟悉啊，多麼親切啊，好久沒聽到這聲音了。這鈴鐺就是老家生產的。”
他心情激動，左瞧瞧右瞧，忍不住地流下了熱淚來，“是我日思夜想，才產生了這樣的幻覺。”
“你什麼時候到這兒，為什麼不帶我過來呢？”
放牧人欣喜若狂，“黃毛狼，這聲音是從你脖子下麵發出來的吧。你怎麼也到了這裏。”
“我一直在追尋你的足跡。”黃毛狼說。
“厲害，你過來，咱哥倆聊聊。”放牧人見到了故鄉人格外親熱，“你怎麼到了這兒？”
“這兒是我的家；那兒也是我的家。我是跋山涉水才找到你們的。你們到了這兒，怎麼不跟老家人通通氣，杳無音訊。老家人可日日夜夜想著你們哪。”
“我也是。”這句話說到放牧人的心坎去了，“我已讓鴻雁捎帶一封信。我在這裏生根發芽，生活過得很好。請老家人勿念。我讓我所有的孩子們先我一步去老家探親訪友。我把家裏的事打點好了，隨後就趕上。正好你來了，希望你路上多照顧他們。”
“好，我一路陪著他們。”黃毛狼滿臉高興。
孩子們都過來了，“老爸，我們都準備就緒，可以走了。”
“好啊，我終於要實現回家的夢想了。”放牧人興奮得合不攏嘴。
“老大，你準備了什麼？”放牧人問。
“我準備了鐵血汗馬一千匹；白龍駒一千匹；千裏馬一千匹……”老大躊躇滿誌。
“好啊，老二呢？”
“爸，我帶綿羊無數；山羊也數不清……”
老二的心情是多麼豪邁。
“老三呢？”
“我的牛多，我把所有的奶製品全都帶上了。”
“好啊，好樣的，你們行。難得有你們這份孝心。”
“老爸您呢？”
“我什麼都沒有準備，而我的心早已到了那兒啦。我將隻身而去。”
老二老三表示不理解。
當放牧人的眼光停在老大的身上時，老大才說話，“禮輕情義重，人到禮就到，血總濃於水。”
放牧人點了點頭，“好吧，孩子們明天就出發吧。”
年輕人出發了，浩浩蕩蕩。
“老大，你看，那裏有村子。”
“我們的房子是移動的。他們的房屋是依山而建；有的還建在大河邊。人來人往，比我們那兒的人還要多。”
“老大，要不，我們就到村舍停停腳。”
“好的，順便打聽一下，人群頭住在哪兒。”
“遠方的客人來了。我盼望著，盼望著你們的到來。”老人連連說著。
“老人家，謝謝你的深情厚誼。您一看到我們，一見如故。可我們不知道您是誰啊。”
“瞧瞧，萬變不離其宗啊，你的身上還飄揚著我們的氣息。我跟你爸是最好的夥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哥們都是放牧人的兒子吧。”
“正是家父，恕侄兒無知。老伯，我們也知道您跟家父的故事。他老人家也經常提起您。”
“這就是一家人哪。你們到家了。”老人說，“孩子們，你們的兄弟姐妹們來了。殺豬上酒，好好招待。”
“隨意，隨意，一家人不講究。”哥仨恭敬地說著，“老伯，我們千裏迢迢地過來，就是把這此東西送給你們，不成敬意，望老伯笑納。”
“多了，多了。孩子啊，今非昔比啊，我這兒有啊，有啊。”
兄弟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老伯，您放心，我們有的是。”
“好啊，我們也有。”老人說，“孩子們，我帶你們參觀我們的家園。”
放羊的，牧馬的，看牛的，跟在老人身邊，看了許多東西。
“老爸，吃飯了。叫弟弟妹妹們來吃飯。”
“不知不覺，就到了吃飯的時間。一餐不吃餓得慌。咱們先去吃吧。”
“耳目一新，刮目相看，大開眼界，心花怒放。”哥仨異口同聲地說著。
老人哈哈大笑。
老大說，“我們所看見的是神奇絢麗；所聽到的是悅耳動聽；所聞到的是芳香四溢；所吃到的是人間美味；所感觸到的是美的無窮。”
老二說，“有形的無形的，急需的，不知道用的，五花八門，一應俱全。”
老三說，“老伯，我們猛覺得自己窮得隻有馬牛羊了。”
“老伯，你們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哥仨都這麼說。
老人一時沒有回過神。
村子裏的後生說，“你們也富有呢，牛羊成群，馬馳天下。而我們村子隻是冰山一角。至於這家什嘛，森林王國到處都有，豐富得很。”
“哥，你說的讓我們驚歎不已。”哥仨說。
“孩子們，就用你們帶來的東西，去那些繁榮的地方，換回你們所需的物品吧。”
“多謝老伯。”
第二天早上，他們告別了老人，“咱們快馬加鞭，早日見到人群頭。”
“好的，再也沒有比這更愉快的事了。”
5
在和風細雨的季節，兄弟仨來到了首都。
老大說，“既然到了這，咱們就得朝見大王，也不枉此程。”
“對，它是我們的大王。”老二老三都同意。
“老媽，放牧人來了。”
“他們來了。”大王龍顏大悅，隨即變了臉，“天方夜談，放牧人會來我們這兒嗎？他們來這裏幹什麼？”
“是真的，他們還帶著牛羊馬。”
“讓牛羊馬來見我，我才相信。”
見了牛羊馬，大王立即大擺筵席，慶賀三天。酒足飯飽之後，大王便去睡大覺。
“老媽，人家三兄弟呢。”
“念在他們認我這個大王的份上。我要召見他們三兄弟以及跟隨三兄弟而來的所有人群。”老虎說。
“走吧，大王召見你們。”三兄弟在黃毛狼的帶領下來到了老虎的麵前。
老虎仔細地欣賞了他們每一個人，“年輕有為，後生可畏。你們老家在哪裏？”
“在本地。”
“本地？”老虎說，“那你們說說本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三兄弟接著說了出來，“一條運河貫穿南北；一個村子叫九洲；一個市場叫華夏；炎黃子孫數不清……這些，父輩們讓我們記熟了。”
老虎信服地點了點頭，“孩子，你們知道我的地盤有多大？”
“頭枕高山，腳挑大海，碧波萬裏，寶島珍無數。”三兄弟異口同聲。
“好啊好啊，你們需要什麼官？”
三兄弟愣住了，“我們不求官不求位，我們是帶著希望來的。”
“好啊，好啊，我喜歡。我是你們的大王。這裏是我最重要的地方。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希望你們留下來，幫我管管牛羊馬豬等等這些草民。”
“大王，恐怕我們不能信任。”
“你們不是做得好好的嗎？”
“我們要穿衣服，要吃鹽，需要琴棋書畫。”
“要這些幹什麼？”老虎表示不理解。
“我們愛打扮，喜歡照鏡子。”
“照鏡子？”老虎終於明白了一些，“這東西太神奇了，自己可以看見自己。那你們又將去哪裏？”
“哦，人群頭那兒，這還不是在我森林王國之內。隻要你們和睦相處，共同努力，這也是森林王國的功德。”
“謝謝大王。”三兄弟立即說。
“你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年輕人嘛。”老虎鬆了口。
“老大哥，看你滿臉的不高興。”灰大狼說。
“今天，我在大王那兒彙報工作，見到了放牧人的兒子，按輩份，我們是他們的父輩。他們卻對我視而不見。這個不管，本人也是單位公司的負責人之一。你們不送禮也就罷了，招呼也得有一聲吧，好大的麵子。他們隻認大王一人。”
灰大狼憤憤不平，“還說我們是大尾巴狼。他們也太傲慢了吧。怎麼說，我們和他們在一個地方工作呢。”
“你還不用說，是我們管理嚴格了，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對我們恨之入骨，不殺了我們才怪。”老狼說。
“我們應當教訓這幫兔崽子，叫他們好看。”灰大狼說。
“人微言輕，看來，我們不能睡大覺了，必須行動起來，為了我們的森林王國。”
“老大，別妄想了，近段時間，我們毫無建樹。”大狼說，“最讓人感到羞恥的是，我們反到成了前怕狼後怕虎的人了。”
“何以見得？”老狼問。
大狼說，“一，最近，我們剛剛跟人群團長幹過一架，讓我們感到有所恐懼。
二，他們不聽從老虎的安排，讓我們感到有些疑惑。
三，他們要去人群頭那兒，讓我們感到有所企圖。
四，這麼宏大而又浩浩蕩蕩的隊伍，讓我們感到有些草木皆兵。”
“那也不能這樣放之任之。”老狼說，“大狼，你可有辦法？”
“現在不行軍打仗了。我們可在全國各地，步步設哨卡，路路查抄，給他們以顏色。”
“就按你的辦法去，公事公辦。”老狼說。
大狼回到自己的崗位，馬上就寫下了一條標語，“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老大，你這是違法亂紀的。元帥的命令你也敢違反。”小狼說。
“聽我的沒錯，連馬鞍鞭條都不能放過。這可是撈油水的好機會。”大狼說。
“你這是以公家的名義，中飽私囊，受賄索賄甚至強行霸占。將會受到懲罰的。”小狼說。
“你們真是一根筋。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的樣子，個個骨瘦如柴。軍隊垮了，誰還會聽我們的。你們沒看見，這幾次征戰，我們誰都碰不得。我們屁都不是。老狼老了，不行了，早就該進籠子了。”
“這倒也是啊。送到嘴邊的肉不吃，那才是傻瓜。老大，我們聽你的。”
“馬上行動，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了我們。”
不到一會兒，小狼們紛紛來報。
“我們把羊馬牛趕進了山林。”
“我們把他們的奶製品扣留了下來。”
“若不是黃毛狼作梗，他們這群人，我們也會抓起來。”
“他們就沒有反抗？”大狼問。
“我們是代表森林王國在執法。有冤找大王去。”
“小老弟，你這下開竅了。”
放牧三兄弟糧草斷絕，寸步難行。
“沒想到有如此之多的關卡。”老大說。
“物質還沒到站，就耗光了。”老二說，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人群頭？”老三說。
“這不是辦法，大家一起來商議。”老大說。
“我們對這裏的情況不了解。人家說是執法。我們又不好硬碰硬。”有的說。
“還是老狼沒約束好自己的部下。”又有人說。
“這又關老狼什麼事呢。現在分散在各處，老狼也是鞭長莫及啊。”
“這是大王縱容的結果。”還有人說。
“大王從不來草原考查情況。說了也是白說。”
“我看，它們是自作主張，利用職務之便，大賺外塊。”年長的說。
“對，對，你這句話提醒了我們。”大家異口同聲。
“禍國殃民啊，它們賺點外塊不打緊。這可犯了兩宗大罪啊。一，大蟲四處搶掠，威脅到牛馬羊豬等平民的生存。生產發展不起來。二，老狼設置障礙，閉疆鎖國，不利於貨物流通。吸收其他動物。森林王國更談不上繁榮。”老大說。
“那我們就依靠自己的力量，改變現狀，打通道路。”老三說。
“我們很想抓捕它們。可它們是大自然的狼。”老二說。
“那我們不至於困在這裏吧。”老三說。
“隻有衝過去了。”老大說。
幾仗下來，兩敗俱傷。兄弟仨筋疲力盡地靠在一起。
看牛的說，“大哥，我們已是山窮水盡了。這是個很大的困境。使我想起父輩是多麼不容易。現在我體會到了。”
看羊的說，“大哥，我們還是前進。我們父輩是在何等艱難，在上不接村下不著店的情況下，為我們打下了很大的基業。難道我們能一個小小的坎就邁不過去？”
看馬的說，“對，我們隻能前進。我們一定要見到人群頭，哪怕千難萬苦，一如既往，這個依舊不變。”
他們準備起行，隻見放牧人踏歌而來，“孩子們，走啊，走啊，都讓我趕上你們了。”
捕魚撒網的，放牧的，砍柴狩獵的，耕田種地的，人群團長，人群頭，他們會聚在一起，迎著末來繼續前行。
3月18日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