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幫我們，它不是我們的大王。”有人說。
“我才不管這些呢。我隻知道，雞不見了。羊受傷了。遭殃的是我們老百姓，下半年，我們怎麼活啊。”
“把老虎轟下台，讓我們治理森林王國。”有人高喊起來。
“誰在說，誰在說，給我閉嘴，閉嘴。”狩獵人站了起來。
“你才閉嘴呢，我們的死活，誰來管。”
“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有話好好說。”砍柴人示意著。
“好說個屁啊，大王隻知道吃喝玩樂，對自然災害熟視無睹。這麼大的事，那怕它是做了一丁點工作。”
砍柴人狩獵人好說歹說也無效，眾人跟他倆扯搡了起來，鬧得不可開交。
“人群團長來了。”有人喊。
眾人這才擺手。
“民不聊生啊。”這是人群團長的第一句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團長，你可要謹言慎行啊。這萬萬不可。”砍柴人狩獵人齊聲說道。
“現在，你們隻能協助我完成任務。”
砍柴人和狩獵人對望著。
“老虎對下屬嚴肅苛刻，動不動就是撕，咬，形象極壞。”團長於心不忍地說著。
“就這個？團長，你應從長遠考量啊。你要負責的。”
“是的，我要負責，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人群團長取出一卷紙交給砍柴人和狩獵人，“民心如此，你們看看。”
告森林王國聯合書
森林王國是所有動物的王國，老虎已經不能協調各方麵的利益，不能勝任大王的職責。強烈要求老虎下台，並將其罪狀通告天下。
一，以權謀私，私自售賣虎皮，為虎作倀。
二，倒買名貴虎骨酒，過著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生活，同時造成許多交通事故。
三，亂收稅費，苛稅猛如虎。
四，對自然災難熟視無睹，也從末采取過有力措施，以至災難猛如獸。
五，霸占金錢美女，如狼似虎。
……
“你倆看看，上麵有羊豬牛馬等的簽名。”人群團長說
“罷了罷了，我們也不會護著一個腐敗分子。”砍柴人狩獵人說
“把罪狀公布出去，進行討伐。”人群團長說。
“早就這樣了，我們受盡了老虎的欺壓。”森林裏的小動物在行動。
“沒想到老虎是這樣的人。我們忙活了大半輩子，最後讓它收入懷中。”老狼說。
“元帥，你看，這通告裏還有我們的名字。這說明我們也脫不了幹係。我們最好不要表態，更不能發表聲明。”灰大狼說。
“這是心知肚明的事，誰不知道我們是森林王國老虎大王的中堅支持者。”
“沉默是金，還是讓老虎自己去辯解吧。躲過這陣風。”
“你們說要不要老虎下台。”
“下台，下台。”
“你們說要不要趕走老虎。”
“趕走，趕走。”
“老媽，情況不妙，我這太子做不成了。好日子到頭了。”
“他們敢。我大權在握。在森林王國裏沒有誰能頂替我的位子。”
“可是，老媽，您要駁斥他們謊謬的論調。”
“孩子，你不要怕，有老媽在，你是森林王國的太子；是下一屆森林王國的大王。”
老虎雄糾糾地走到山頂上，錚錚悅耳地發表演說，
“雖然，我處理事情有些過激，但這是祖傳下來的，不可改變。本大王保持了森林的繁華，功不可滅。我本身坐在這個大王的位子上，就是生機盎然的象征。我以此帶來了巨大的威望；是動物們眾望所歸的大王，並且是天經地義的。如果沒有我，那將會是黃沙蔽日，萬物凋謝，寸草不生；如果沒有我，有些動物將會萎縮不振，甚至不知不覺地消失。”說到酣處，老虎張牙舞爪，義憤填膺，直揭人群的老底，“你們占有了大片土地，修樓蓋房，把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掠奪了。有多少動物能進他們的屋，逛他們的街頭？喔，不，有狗，貓，雞，老鼠等，但這僅僅是極少數。我雖然有占山為王的毛病擁有大片的土地。但是，有那一種動物不在我的地盤上跑，飛，爬？它們在這裏覓食，繁衍後代。我可沒有把它們拒之門外。可你們人群呢，羽毛剛豐，又是刀又是劍，三下五去二，自個兒打了起來。這不算，讓我們遭殃……”
“強盜邏輯，還假裝是受害者，貓哭老鼠假慈悲，還說得振振有詞。強詞奪理，真不知羞恥。兄弟們，上。”人群團長指揮著。
“把老虎趕走，永不讓它在這裏出現。”有動物高呼著。
“打死一隻老虎者，英雄也！”人群怒吼著。
老虎還在發表演說，“我這王位是幾萬年前篩選下來的，經得起考驗，不以人的意識為轉移的。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顛倒黑白，置森林王國於不顧……”
“讓不讓位？”砍柴人狩獵人已到了它跟前。
“你們仗著人多勢眾，你們休想得逞。”老虎大罵。
“怕了，還血口大開，虎視眈眈。收起你的爪子。災難眾生，民怨沸騰，作為大王，無所擔當。你隻有下台，還天下一個大平。這是大勢所趨。”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下台好了。我下台了，誰來繼承這王位？誰來收拾這爛攤子？”
“這……我們沒想過。”砍柴人和狩獵人麵麵相覷。
“我走之後，森林王國可不能一日無主。砍柴人，這王位就留給你了。你熟悉這裏的情況。”
“我不想，雖是王宮，卻是清水衙門，我不想在這裏過苦日子。”
“狩獵人有能力，那就狩獵人吧。”
“我沒有這個威望。動物們是不會聽我號召的，難以服眾。”
“你們不想，但是有人在想。”
“沒有人，沒有人想。大王，你還是去別的地方考察吧。過一陣子，你回來照樣當你的大王。”砍柴人狩獵人被說得臉紅耳赤。
“不去，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這裏。你們都想要我的江山。”
“那你就困在這兒吧，當你的山大王去。我們可救不了你。”
“來吧，驚濤拍岸，生吞活割，我都見過。有本事就拿我邀功吧。”
“老大，你們怕了？人群團長已指揮人馬攻上來了。”
砍柴人狩獵人和老虎交起手來。
“已經團團圍住了。”人群團長撫掌大笑，命令著，“給我衝啊。”
“元帥，大王被困，我們應救駕。”灰大狼說。
“這正是我所想的。大王沒了，下一個就會輪到我們。這事是因咱而起的。”老狼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出大王。”
老狼率領大軍衝了過來，“大王莫慌。”
人群們和狼群們混戰在一起。
老虎叫過老狼，“危難見真情，你才是我的心腹。森林王國的中流砥柱。”
“大王，你要我怎樣做？”老狼說。
“擒賊先擒王，你看那狩獵人，是一員戰將，勇冠三軍。你派出五十匹大狼牽止他即可。他不是主事之人。主事的人是人群團長。待我製服他，人群們就可退去。”
老狼說，“好，就這麼幹。”
人群團長終究不是老虎的對手，滿身是血，漸漸不支。
“保護人群團長！”砍柴人抽身而去，在人群團長前麵左擋右拚。
人們才慢慢地退出戰場。
就在人群退出戰場的那一刻起，天公降雨，大地的青草在一秒鍾全部長出，莊稼肥美喜人。
那些飽受幹旱煎熬的動物們歡天喜地，早已忘記了心口上的創傷。
3
老狼傷痕累累，已經躺在病床上好幾個月了。
“元帥，你可別嚇我呀。你快快些好起來吧。”灰大狼在旁邊哭泣著。
“去去去，作為部隊的頭目，不去帶好自己的軍隊，跑到這裏幹嘛。我還沒死呢。”
“元帥，你的病情著實讓人擔心。若沒了你，我們就失去了主心骨。”
“盡說些不吉利的話。我在思考。在思考，你懂嗎？我在想我們的出路，我們的發展。我們的軍隊再也不能這樣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們再也不能這樣愚昧無知地耗下去了。我們要為我們狼群的末來著想。”
“明白了，還不趕快出去？”老狼說。
“是，元帥，我訓練士兵去了。”
“大王，你來這兒幹嘛？”大狼問。
“老狼為了救我，它受傷了。我是探望它的。”
“謝謝大王，元帥身體早就好了。它正在訓練士兵。”
“這就好，我知道它這段時間心情很壞，也就不去看它了。希望它養好自己的身體。”老虎說。
“大王，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元帥嗎？”大狼問。
“談談心。都是我這個大王沒做好，都到了這種地步了，談了也傷感。還是讓它好好養身體吧。”老虎無可奈何地走了。
大狼立即報告給了老狼，“元帥，大王親自來慰問你了。跟我說了幾句就走了。”
老狼聞言就坐了起來，“不好。”
“元帥，你有什麼事嗎？”大狼問。
“沒什麼事，你趕快叫灰大狼過來。我有事跟它說。”
灰大狼興衝衝地跑進來，“元帥，是不是有任務，要打仗。”
“灰大狼啊，你看看你還有多少人馬。”老狼很不高興。
“為了森林王國，死而無憾。”灰大狼誓言旦旦。
“活著不是更好嗎？幹嘛要死。”
“元帥，今天，我確實不知道你的意思。”
“這次和你談心，請你不要把我當作你的上司。我也不把你當作我的下屬。咱們平起平坐，知無不言，言之不盡。”
“元帥，你有話就直接跟我說。你弄得我手足無措。”
“灰大狼啊，你是一直跟著我，一路走來，風風雨雨。仗倒是打了不少。也沒打出個名堂。”
“元帥，是末將無能。”灰大狼大驚。
“哪兒話呢，剛開始就跟你說好了。我們是談心。你的要說話呀。”老狼說，“現在地盤窄少，物資貧乏，吃飯都成了問題了。為了獲取更多的食物，我想以後的戰爭將會更為殘酷；我想……咦，這段時間，怎麼沒見到花狐狸了。”
“花狐狸狡猾得很，早就去了草原，過著悠閑的生活。”
“吹了一點。你怎麼不去呢？”
“我早就想去了。”灰大狼脫口而出。
“你還不是惦記著我的位子。”
“小的罪有應得。”灰大狼大汗淋漓，“唯元帥馬首是瞻。”
“過了，過了，你我兄弟，你我兄弟。”
“老大哥，難道說，你也是這樣想的？”
“當初沒聽黃毛狼的建議。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
“太好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那一片寬闊土地，相信人群會給我們留有一席之地。”
“是啊，在這裏，你爭我奪，多麼不值。難道我們就這樣病死在山林？我們隻有走出去。”老狼發出感慨，“太陽普照的大地，到處都是我的家，我們為什麼裹足不前呢？同源同族同宗同文，屬於同一森林王國，隻有擁抱自己的土地，才能茁壯成長。我們走過許多彎路，我們再也不能這樣過了。那裏的一切在歡迎我們；那裏的一切需要我們；那裏的一切等著我們。”
老狼走了出來。
“元帥來了，元帥來了。”狼群們吹呼雀躍。
“孩子們，我們不能集中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我們應走入便為廣闊的地方去！在這兒，僧多粥少，我們可是坐吃山空啊。孩子們，跟我走啊。”
大自然的音樂響起來了。
“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嚎嚎嚎，嚎……嚎……嚎也。”
老狼率領孩子們從森林裏衝了出來。
“眼前突然開朗了。”老狼說。
“連綿起伏的山巒在我們身邊流動。”灰大狼說。
“風在我們耳邊呼呼作響。”
“元帥，你哭了。”
“年輕的小狼們，今天，我帶著你們回老家，回到自己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去。那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地方。”
“芳草已經開滿了美麗的花朵了嗎？溪水還在唱著動人的歌曲嗎？兔子是否叼著一根青草在東張西望？”老狼快步流星，一馬當先。
“元帥就是元帥，你看它的舉止，它的果敢，它的沉著，它的希望。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狼群們緊跟著。
“大家注意，我們風塵仆仆地越過了黃沙地帶，來到了青黃交錯的綠化的地麵。”灰大狼說。
“沙停了，風止了。”大狼說。
“我們聞到了濃濃的樹木氣息。”小狼們歡欣鼓舞。
“駱駝出現了！”
“野馬，羊，鹿，也慢慢地呈現出來了！”
老狼狂奔著。小狼們狂叫著，痛快淋漓。
“你們看，你們看，天上不是有幾隻鳥兒在飛翔嗎？”狼群們歡天喜地。
“誰說這裏是兔子不搭窩的地方。”老狼說。
沒誰下命令，那矯健的身軀更見速度，翻山越嶺，狼煙滾滾。山川秀麗，草原繁茂，它們狂野，強勁，果敢，勇猛……再現了草原的迷人風光。
4
放牧人坐在草地上，藍藍的天，青青的草地盡收眼底，“現在，天上，地上，是一朵朵白雲在流動。”
“多麼美麗，多麼生機，多麼希望。”放牧人又說。
放牧人站了起來，把牧鞭插在地上，小旗幟迎風飄揚。
“我追到你了，我追到你了。”一個小孩說。
“沒追著，沒追著。”另一個小孩說。
孩子們追逐著，嬉戲著。
“喂，你們別隻顧著玩，吃飯啦。”他們的父母在遠處喊著。
“我的孩子們。”放牧人喃喃地說著，幸福滿滿，“往事如昨，曆曆在目，我值了。自從離開人群頭，我們是曆經千辛萬苦才到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