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自從十八年前在天橋下撿到他時，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就是這個人，就是這雙眼睛。
然而他背叛了。
“皇甫讓你上來的？”蘇七瞥了MO一眼：“你給了他什麼好處？”
寧澈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
“我把N城給他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然而蘇七沒有在意。
“老嚴怎麼說？”蘇七漫不經心地問。
N城是蘇家地盤，但是掌管著N城的，卻是當年跟著蘇鷙的嚴榮，蘇家待老人向來寬厚，當年皇甫從N城上岸，嚴榮身為地頭蛇，被打得落花流水，蘇七就讓寧澈帶了幾個人來N城，寧澈那時候行事也狠絕，蘇七給他半個月，他就真的隻用了半個月就把皇甫趕了出去，那次他肩膀被子彈打出貫穿傷，險些死在這裏。
但是打完了，蘇七又把N城還給了嚴榮。嚴榮和黎叔是一輩的人，都是看著他出生的。
“嚴榮死了。”
這一次，蘇七看清寧澈眼中的是什麼了。
是狠絕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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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的手再次被扣住了。
“別著急，七爺。”寧澈唇角帶著若無其事的笑，問：“這麼急著給他報仇？嗯？”
蘇七嫌惡地看著他。
“有時候，我很不懂，那群老家夥，還養著幹什麼，吃著蘇家的，一肚子的狼心狗肺……”他握著蘇七的手腕，薄唇中慢條斯理地說著最刻薄的話：“你看，他們現在誰還來幫你？嚴榮也隻是被我用槍指著頭，就告訴了我你的去向。”
“但你還是殺了他。”
寧澈笑了起來。
他的嘴唇形狀優美，笑起來總是優雅的，雲淡風輕的，似乎這世上的事都沒有什麼大不了。
“他背叛了七爺，怎麼能留他性命？”他深綠的眼睛直視著蘇七：“要是他以後害七爺，怎麼辦呢？”
蘇七簡直懶得和這瘋子說話。
“你現在準備帶我去哪？”
寧澈這次的笑容，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
“我帶七爺回家啊。”
蘇七冷笑。
“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你哪裏有家？”
寧澈的臉色變了變。
他有著那樣憂鬱眼睛，變臉色的時候，隻讓人覺得，他是受到了傷害。
但是以他的狠絕性格，傷到他的人，也不會好過。
“真可惜，”他握著蘇七的手腕，語氣溫柔得像要落下一個吻。
“可惜，你現在，落到了你養的狗手裏，”他蹲在地上，抬起頭，凝視著蘇七眼睛，眼神裏依稀看得出他把峨眉刺直插進人心髒的那份狠絕。
“你是我的了，七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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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沒有打他。
他甚至都沒有搭理他那句話。
他隻是垂著慵懶眼睛，翹著蘇家人世代薄情的唇角，漫不經心地問：“寧澈，你有沒有想過，以皇甫的野心，一座N城，怎麼能滿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