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混黑道的,不為錢不為權,為了什麼?”蘇七不屑一顧:“想要嚇唬我的話,也找個高明點的法子。”
皇甫哈哈大笑。
“誰說混黑道就是為了錢和權?”他反問蘇七:“混黑道,難道不是為了享受嗎?”
“錢和權,都是為了享受,而我現在覺得,我在七爺身上能得到的享受,比幾座城市都要多,中國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對,傾國傾城。”他笑得放肆:“光是想象曾經坐擁東南的蘇七爺現在落到我手裏,我就……”
打斷他的,是一聲槍響。
他一把抓住了蘇七。
開槍的是那個跟著蘇七進來,給蘇七遞椅子的小弟,他們都以為那是自己的人,而送他們進來的人,大概以為那是蘇七的人。
第一聲槍響,MO應聲倒下,ROSE靈巧躲開,那冒充小弟的人抓過一把椅子擲向她,反手一槍打死正準備瞄準自己的人。
然後他的槍指住了皇甫。
“不許動!”
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包括躲開椅子正準備直起腰來的ROSE。
蘇七掰開了皇甫抓著自己的手,撣了撣被他碰過的衣領,然後,抬起眼睛,看著皇甫,唇角勾起冷冷笑容。
“坐擁半個東南亞的皇甫先生,你現在落到我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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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爺,電話。”於曠推開了門。
寧澈轉過身來,因為搏鬥而舊傷迸裂,加之失血,他本就白皙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是皇甫的電話,”於曠解釋:“點名要找寧爺。”
“接過來。”
寧澈拿起電話,那邊傳來的,卻不是皇甫的聲音。
“寧澈?”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聲音,聽得出主人現在是一臉冷冷的表情,像是照著稿子在念:“我是七爺。”
一旁的於曠垂下了頭——光是看著寧爺握話筒的力度,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七爺?”寧澈笑了起來:“七爺速度真快。”
故意放出消息,保證寧澈以為是陷阱,不要過來攪局,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控製了皇甫。要知道,皇甫身邊可是有幾位泰拳高手,隨時可以為他擋槍的。那個蛇蠍女人ROSE自不必說,連上次和寧澈交手過的MO,也是高手。
“我要去海上了。”那個替蘇七傳話的人繼續一板一眼地讀道:“你不用驚慌,我沒有走遠,寄放在你這裏的東西,我下次回來,就會拿走的。”
“你是今晚和我交手的人!”寧澈眼神陰沉下來:“讓七爺來接電話。”
“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也不會和你說話。”大狗認真地辨認著蘇七的字:“你不配。”
於曠瞥了一眼寧澈的表情,頭垂得更低了。
“我不管你是哪國的傭兵,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不過,你不用再跟著七爺,他付給你的報酬,我都可以付雙倍……”
“我叫大狗。”那端的人嚴肅地回答他:“七爺說是好名字。”
“很好。”寧澈被他不按招數出牌的拒絕氣得皺起眉頭,冷冷告訴他:“告訴七爺,別以為出了海就萬事大吉了。”
“好。”大狗按著蘇七新寫的字,努力辨認:“公海信號不好,我們要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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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來考慮一下怎麼處置坐擁半個東南亞的皇甫先生。”蘇七斜靠在沙發上,玩著一把匕首。這是ROSE按照他的要求準備的豪華遊輪,上麵除了駕駛者,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彼時已經開到公海,剛剛黃文已經打了電話過來,說他已經被放了,安家的人也來接應了。
安景蓮雖然沒什麼出息,不能在蘇家落難的時候挺身而出,但是收容他一個手下還是做得到的。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了。
皇甫被綁在椅子上,他身材高大,綁起來就顯得有點局促。好在蘇七也不準備怎麼為難他——海上是皇甫的地盤,還是給他留幾分麵子,真玩死了,隻怕皇甫那些手下會懸賞要蘇七人頭。
皇甫畢竟也算一方豪強,落入這樣不利境地,竟然也從容自若,沒有求饒,而是唇角帶笑,意味深長看著蘇七。
他的目光比在賭場裏更加露骨了。
蘇七冷冷瞥他一眼,朝大狗勾了勾手。
大狗乖乖蹲了下來。
“大狗,你說,我們怎麼處置他好?不能下手太重,更不能殺。又要留下把柄,免得以後他來抓我們。要可以威脅他很久的那種……”
大狗表情嚴肅地盯著皇甫看了一會兒,連皇甫的臉色都被他看得有點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