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阿毛皮厚,不痛不癢,一臉淡定地繼續用手抓烤魚吃。
經過剛剛那一場,蘇七看這些人的眼光,徹底地不一樣了。大狗剛剛為了保護他,背上被摔得血肉模糊,蘇七為了嘉獎他,又撥了點米飯給他吃。
大狗完成任務一樣,用筷子扒拉著吃完了,然後,繼續用刀割烤肉吃去了。
他一直沒有說,他剛剛忽然消失,是去幹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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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黎景元把蘇七叫了出去,讓他跟自己出去走走。
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的沙灘,屍體被拖走,血跡被掩埋,槍支被收走,隻留下滿沙灘的木船,還有被火箭炮炸出的那個大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拄著拐杖的老人開門見山地說:“你是跟著鷙哥兒長大的,沒見過我們這一套。其實五哥和我們,當年就是這樣打天下的,誰生下來就是黑道?混黑道,不過是混口飯吃。你自己覺著你現在是落難了,是輸了。其實,能活下去,就不叫輸。”
這大概是蘇七聽過的,關於混黑道,最寒酸的說法了。
他從生下來開始,就是蘇家眾星捧月的七少爺,手握著S城的權柄,官、商、寇,哪一個見著他不是客客氣氣的。在他心目中,混黑道的,就應該是穿著西裝,挺拔又體麵,雖然是朝生暮死的事,但是哪有槍子能打到他這裏來。
但是,現在蘇家資格最老的老人,告訴他,黑道,其實就是保一條命,混一口飯吃。
他不知道誰是對的。
他也不會去認為誰是對的。
他會自己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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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島上呆了兩天。
蘇七跟著黎阿毛去熟悉島上地形,把看守皇甫的任務交給了大狗,皇甫幾次抗議,說自己好歹也是個大人物,言而有信,不會逃跑,讓蘇七給他鬆綁。蘇七做了實驗,發現隻要大狗在,他跑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回來。所以就放心交給大狗了。
但是煩事也多了。
皇甫這人,是個話癆。
他是蘇七的俘虜,於是被安排和蘇七大狗睡在一個茅屋裏。蘇七白天在外麵,隻有晚上才回來和他呆在一起,都被他煩得想一槍崩了他,真不知道大狗白天是怎麼忍下來的。
“我跟你說,你這個保鏢,真不一般,”他趁大狗不在的時候,悄悄跟蘇七告狀:“我白天和他說拿鑽石跟他換,讓他放我走,他竟然都不猶豫一下……”
“你白費心機,他哪知道鑽石是什麼。”蘇七冷冷地說。
“他知道的,”皇甫神神叨叨:“他絕對知道鑽石是什麼,我和他說東南亞的走私交易,他都聽得懂……”
蘇七踹了他一腳:“別和他說那些,會教壞他。”
皇甫滿心委屈。
大概,這島上也隻有蘇七一個人,覺得大狗會被“教壞”。
黎阿毛那個猴子,隻在他爺爺麵前老實點,平素帶著一幫青年島民,在島上“橫行霸道”,掀女孩裙子,被雲皎皎追著趕到椰子樹上。
隻從上次和大狗打了一架,被遵守蘇七“不要打傷他”命令的大狗扔到海裏之後,黎阿毛就把大狗當成了大哥。
“讓我做你小弟吧!”滿腦子奇怪想法的少年拖著大狗手臂,一臉崇拜:“我爺爺說了,如果碰上比自己厲害的人,當小弟也沒什麼的……你讓我跟著你混吧,我很能打的……”
大狗麵無表情,手臂上挎著一個人,在沙灘上走來走去,幫蘇七找貝殼打磨武器。
蘇七隻當他是單純崇拜大狗,對他和他那幫青年島民小弟隻當沒看見,沒想到,他竟然會帶著大狗,去看女孩子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