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帝趙構一麵讓嶽飛和韓世忠阻擊金人南下,一麵又派遣秦檜去跟金人談判,好為自己留條後路。
秦檜在盛京逗留數日,金國皇帝對和談興致缺缺,那斡離不卻對他禮遇有加,視為座上賓。
這天,斡離不邀請秦檜出去走走,有事商談。
走到密林間的時候,斡離不向秦檜道:“秦大人,你此番來大金也有些日子了,不怕你們皇帝對你起疑心嗎?”
秦檜道:“皇上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了那麼多。”
斡離不聽後,突然笑了起來。秦檜見他笑得莫名其妙,道:“二皇子笑什麼?”
斡離不冷笑著道:“你們皇上逃到了海上,你就借著和議的名義躲到我們大金來,若是風頭過去了,你就回去繼續當你的參知政事,若是小朝廷就此覆滅,你就留在這兒,在我們大金撈個一官半職。”說著看了看秦檜,一臉輕蔑,“秦大人,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好!”
秦檜麵露尷尬之色,笑著問道:“二皇子是什麼意思?”
斡離不冷冷道:“當初我把你從五國城救出來,不是讓你留在我們大金做謀臣的。你必須回去,而且必須獨攬大權。”
秦檜歎了口氣道:“我何嚐不想官至宰相,集軍政大權於一身,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
斡離不冷哼了一聲,道:“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我不會等太久。”
秦檜忙道:“在下明白。”
斡離不看著秦檜,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對了,四皇子被困黃天蕩的事,你聽說了吧?”
秦檜低頭哈腰道:“聽說了。黃天蕩是個死胡同,韓世忠又擅水戰,四皇子要想脫身,恐怕得有個萬全之策。”
“秦大人有何計策?”
秦檜沉思片刻,道:“靖康年間,大金國從我朝帶走不少禮器、法物,其中,應該還有天下州府縣圖。”斡離不點點頭,但不解天下州府縣圖和解救金兀術有什麼關係。
秦檜見他納悶,得意一笑,道:“可否借給在下,我回去研究研究,說不定四皇子就有脫身之術了。”斡離不點頭答應。
秦檜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四皇子的事情就包在在下身上了,不過,在下對二皇子也有一事相求。”
斡離不看向秦檜,思忖他竟敢對自己提要求,有點惱怒,但想了想,便隱忍不發。
秦檜見他心中狐疑,忙道:“我想帶一個人走。”
斡離不道:“誰?”
秦檜道:“韋太後。皇上與韋太後感情頗深,我此行若是能將她帶回,皇上不但不會對我起疑心,還會對我刮目相看,從此我便能平步青雲,左右群僚,這於二皇子不也是美事一樁?”
斡離不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但是我可以當作不知道。”秦檜連忙拱手道謝,卻不知隔牆有耳,密林中有一名金兵早已將他們所有的對話聽在耳裏。
秦檜向斡離不告辭後,直奔宋俘營而去,遠遠便聽到韋後吹簫的聲音,簫聲幽咽,韋後一定是想念自己的家鄉和她的皇兒了。
袁和帶著他進去拜見韋後,他發現韋後的侍女青丸已經有點呆呆傻傻,心裏不禁一陣悲涼。
秦檜見到韋後,磕頭跪拜道:“啟奏太後,罪臣秦檜前來請安!”
韋氏聽到他的聲音,放下烏簫,轉過頭來,道:“秦大人,你千裏迢迢趕來出使,應是有功才對,何罪之有啊?”
秦檜拱手長揖道:“娘娘您在五國城受苦了,臣子沒能鞍前馬後服侍娘娘,這就是臣子之罪。”
韋氏笑道:“秦大人真是能說會道,起來吧。”
秦檜起身道:“這些日子,皇上在宮內沒有一日不思念您,看著您的畫像,整日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