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絕命之橋(2 / 3)

龍女一看那背劍青年,正是胞兄沙夢,直氣得嬌軀直抖,一拍白驢,便走了上來。

葉君虎一聞得得蹄聲,扭頭一看,見是龍女趕來,忙叫道:“沙妹妹,你還識我麼?”

龍女也不理他,一拍白驢越他而過,來到死穀之前,一指沙夢道:“哥哥,可知你今日侍候的是誰?”

少莊主沙夢,一看妹妹來了,不由怒道:“我不願見你”。

龍女不由垂淚道:“你不願見我,沒有多太關係,可是站在你旁邊的,是我們的殺父仇人啊!”

少莊主沙夢視仇若親,哪會聽她的話,怒喝道:“胡說!”

鷹爪怪人怪笑連聲,兩隻枯掌怪爪直是揮舞,一看龍女頗有幾分姿色,一時心癢難搔,怪叫道:“沙夢,把那姑娘給我抓住!”

沙夢聞言一愣,隻聽龍女怒斥道:“哥哥,你可曾聽說爹爹當年曾傷過一個名叫‘勾鼻道士’的人嗎?他就是站在你麵前的‘鷹爪怪人’,你真是引狼人室,反而視仇若親!”

說罷,不由珠淚紛披,傷心至極。

沙夢聞言,不由愣了愣,猛然憶起小時果曾聽爹說道“勾鼻道士”之事,心中不由大駭!

此時,鷹爪怪人的一雙如鋼利爪,已然伸到沙夢背脊之上,鷹眼閃射出一道碧光,嚇得他機伶伶打了幾個寒顫。

沙夢望著他異常的舉動,愕然道:“你果真就是‘勾鼻道士’?”

鷹爪怪人雙手一伸,嘿嘿怪笑聲中,十指由他背後刺出,一聲慘叫,可憐這執迷不悟的沙夢,頓時肚破腸流,死於非命。

鷹爪怪人雙手就勢一舞,沙夢屍體被甩至三丈之外,一聲呼嘯,淩空撲下數十頭兀鷹,互相爭食。

龍女悲痛萬分,哪顧自己生死,身形一晃,便向鷹爪怪人撲去。

鷹爪怪人怪嘯連聲,一聲輕嘬,空中兀鷹亂鳴!

刹那間,數十隻淩空撲下,直向龍女撲來。

龍女一撤霹厲劍,舞起一片劍花,阻住兀鷹撲擊之勢!

葉君虎雙腳一點,一振屠龍刀,撲至龍女之側,寶刀連揮,阻住了兀鷹下撲。

鷹爪怪人嗥嗥怪笑,身形一蹴,便坐於地上,觀賞這一陣人鷹之鬥。

龍女在葉君虎掩護之下,奮力苦戰,亦不能把群鷹逐退,正自無可奈何之際,倏聽小葉影一聲慘叫道:“媽媽!”

她這時更是心急如焚,噙著眼淚對葉君虎道:“虎哥,你去照顧影兒吧!”

葉君虎奮力砍殺兀鷹,雖然擊落無數,但兀鷹依是猛撲,他一聞龍女之言,不由歡欣道:“沙妹妹,不要緊,我們會打贏這一仗,影兒就是你我的骨肉麼?”

龍女點了點頭,含淚道:“他是我倆的骨肉啊!”

說話間,一聲胡哨,天狼尊者趕著狼群由四周湧來。

鷹爪怪人見狀嘿嘿冷笑道:“天狼尊者,你是趕狼來喂我兀鷹麼?”

天狼尊者跨在那頭巨狼上,笑答道:“那我們就來一場狼鷹大戰吧!”

話聲一落,隻見黃浪掀動,百隻餓狼齊朝鷹爪澤人撲去,隻聞狼嗥之聲,如沉雷般轟動。

鷹爪怪人亦知群狼難以相拒,一聲鳥叫,空中無數兀鷹,紛紛淩空而下,朝狼群撲去。

葉君虎上空壓力一減,連忙將龍女白驢一帶,衝過狼群,朝空場之中奔去。

這時,鬥場之中形勢大變,無數兀鷹攻擊著無數餓狼,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利爪亂挑,怪掌猛撲,真是一場罕見的打鬥。

兀鷹居高臨下,占了不少便宜,但也有不少被餓狼撲落。

狼群則死傷累累,慘嗥不停。

約莫盞茶時分,空中兀鷹稀落,地上狼群大減,隻見羽毛亂飛,狼血成渠。

天狼尊者狂笑道:“鷹爪怪人,快把你的兀鷹放出來吧!”

鷹爪怪人亦不示弱地怪笑道:“你的狼群,也不見得多了吧!”

兩人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此時,小葉影見媽媽與葉叔叔同時回來,淚水涔涔地道:“葉叔叔!”

玉簫仙子燦然一笑道:“虎哥,你也認識小葉影嗎?”

葉君虎麵上一紅,望了望龍女,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龍女一看葉君虎那付尷尬的神情,便知他(她)們有著一種並不尋常的關係,當即粉麵一紅,也就低下頭去。

小葉影在玉簫仙子懷中,小臉一揚:“文阿姨,我要媽媽!”

玉簫仙子燦然一笑,把小葉影交給龍女道:“大姐!”

龍女淚眼汪汪地接過小葉影,不由一陣傷心,眼淚就像斷線珍珠似的滾了下來。

小葉影往龍女懷甲一鑽,望了望疑惑地道:“媽媽,你又哭了!”

玉簫仙子及玉淨師太亦感愕然!

但玉淨師太到底年歲較長,一看葉君虎與龍女的表情,心裏便有了數,於是便對玉簫仙子道:“秀兒,我們去車上耽一會,待鷹狼打鬥完畢後,再往死穀去吧!”

玉簫仙子點頭應是,兩人便悄然而去。

然而玉簫仙子的心頭,可真不是味兒。

葉君虎見她們走後,抬頭看了看龍女,見她粉麵垂淚,滿臉哀怨之色,喟然道:“沙妹,我虧待你了,你恨我嗎?”

龍女苦笑一聲,凝注著葉君虎,半響方始說道:“虎哥,隻要你還記得我,我死也甘心的。”

兩人相對一覷,往昔的酸痛,就在這刹那間,化為烏有。他倆正默默相視之際,倏聽小葉影尖聲叫道:“葉叔叔,你看!”

葉君虎隨他小手所指之處看去,隻見鷹爪怪人已與天狼尊者動起手來,同時雙方跟隨之人,亦相互鬥在一起。

此時,空際隻不過剩下十來隻受傷的兀鷹,場上也僅餘百餘條餓狼。

葉君虎知道此地不適宜她們母子久留,於是異常誠懇地道:“你帶著影兒離開這裏吧!”

龍女滿麵堅毅之色,望望葉君虎道:“不,我怎能不報父仇兄恨!”

葉君虎苦苦哀求道:“沙妹,你得為影兒著想,何況鷹爪怪人死在目前,你何必要多擔這些凶險呢!”

龍女異常堅定地道:“我非要親刃仇人後,才下死穀。”

葉君虎見她堅決不允,無可奈何地道:“既然沙妹要手刃親仇,就請隨我來吧!”

小葉影睜著一雙大眼道:“葉叔叔,你到哪兒去呀?”

龍女見他口口聲聲叫葉叔叔,心中也覺好笑,是以一摸他的小臉蛋,道:“影兒叫爹!”

小葉影愣著眼,望了望葉君虎,半響迸出一句,道:“爹!”

叫罷,他一頭鑽進媽媽懷裏,好像難為情似的,葉君虎欣慰地一笑,便領著龍女朝鬥場中走去。

天狼尊者與鷹爪怪人鬥得難分難解,葉君虎一振屠龍刀,朗聲大叫道:“天狼前輩,這廝讓給我吧!”

天狼尊者所缺的就是手上一無兵刃,故而戰他不下,此時,聞言一笑,便退了下來。

龍女見天狼尊者退了下來,連忙趨前弓身一禮道:“多謝前輩相救之恩!”

天狼尊者嗬嗬一笑,看了看她懷中的葉影,問道:“這孩子是葉君虎的……”

龍女忙接語道:“葉君虎是他的爹!”

天狼尊者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孩子眉清目秀,骨格品質之佳,真乃鳳毛麟角,確不愧為葉君虎之子。”

他這樣一說,龍女心中自然萬分高興,她一反往昔消極悲的心情,心底充滿了求生的欲望,她舍不得愛子葉影與丈夫葉君虎。

她眉角一掀,謝過了天狼尊者的誇獎,並對小葉影道:“影兒,快叫爺爺!”

小葉影十分乖巧,聆言小嘴一翹,叫道:“爺爺!”

天狼尊者聞聲哈哈大笑,他這一生就從未有人叫過他一聲爺爺,一時不由喜得心花怒放,不知如何是好,一摸身上空無一物,不由歉然道:“乖孩子,爺爺身上沒有禮物,以後再補吧!”

說話之間,葉君虎與鷹爪怪人早已動起手來。

鷹爪怪人仗著一雙利如鋼刀的利指,不把葉君虎放在眼裏。

三招過後,葉君虎撤下屠龍寶刀,一聲大喝,直向鷹爪怪人鋼爪上削去。

他哪知葉君虎手中這屠龍寶刀,乃是前古神物,削鋼斷鐵有如摧枯拉朽!

葉君虎見他利爪抓來,寶刀就勢一迎,銀光乍閃中,隻聞唰的一聲鷹爪怪人接著一聲驚叫,身形一點,疾退丈餘。

他抬手一看,不覺大駭,如鋼之利指,被葉君虎削掉半截,正自詫異驚駭之際,葉君虎身形一閃,如影隨形般疾跟而上,單手一揚,打出一道菩提罡氣。

鷹爪怪人正自發愣,倏見藍影一閃,眼前勁風乍起,一個把持不住,被掌風卷至三丈之外,摔落於雪地之上。

葉君虎一飄身,屠龍刀一指,抵在他胸口之上!

這當口,龍女一飄身,一手撤挾住小葉影,一手持霹靂劍,疾快若飛地閃至葉君虎之側,長劍一起,直朝鷹爪怪人心窩紮去。

驀地小葉影一嚇,哇的一聲叫了起來。

龍女被小葉影一驚,長劍一偏,隻見眼前血花一衝,她恐怕驚了愛子,立刻墊步而回。

鷹爪怪人幾聲慘叫,後麵頓時湧上十幾個黑衣人,長矛一揮,把葉君虎等人逼退,抬起鷹爪怪人飛快地朝死穀奔去。

那些與奇峰穀相鬥的黑衣人,見狀俱都撤招而退。

死穀之主,生死未卜,誰敢再此遊鬥,是以一窩蜂地跑了個精光。

龍女劍刺了鷹爪怪人之後,心中方始籲了一口氣,一看穀口戰事已經結束,就要飛身向穀內撲去。

葉君虎身形一飄,阻住了她的去路,懇求道:“沙妹,你大仇已報,何必再踏險境,還是以影兒為重吧!”

龍女仰首一睇,慢慢地又垂下頭去,歎了一聲道:“虎哥,我在薔薇花園等你,不要忘了!”

葉君虎點頭應是,隻見她掩麵抱著小葉影,姍姍地朝後走去!

她上了白驢,吼首一盼,不由萬分酸楚。

小葉影在母親懷中,直向葉君虎揮手作別,並扭頭高聲叫道:“桃叔叔!”

桃大郎正牽著大宛神駒,在玉簫仙子之處,一聞小葉影呼叫,忙對她道:“文姑娘,我最喜歡小葉影,我得去給他砍柴!”

原來桃大郎自老母去世後,便四處為家,一天流落到薔薇花園附近,被小葉影拖住,他天性憨直,一看小葉影天真無邪,十分逗人喜歡,便在薔薇花園附近住了下來,每天與小葉影玩耍遊戲,後來被龍女發現,小葉影已經離不開他了,是以就把他收留下來。

玉簫仙子一聽他去替小葉影砍柴,笑了笑,知他是個渾人,實不便參予這武林大戰。

桃大郎說罷,便跨上大宛神駒,四蹄一蕩,便到小葉影之旁,將他接了過來,便隨同龍女縱馬下山。

玉簫仙子看著他們三人走下山去,心裏真有說不出的滋味,愣愣地望著玉淨師太。

玉淨師太何嚐不知她的心思,不由一歎道:“萬事聽天由命,你得忍耐些。”

玉簫仙子點了點頭,便趕著白色馬車朝死穀口而去。

葉君虎送走龍女母子之後,心裏稍為定神,看著天狼尊者站在前麵,呆呆地望著死穀出神,心中不由萬分詫疑,是以問道:“天狼前輩,去死穀不知還有什麼奇異怪陣麼?”

天狼尊者聞言一笑道:“聞說死穀內白骨如林,瘴氣塞人,進出必須預服解藥,方始無礙。”

葉君虎一摸身上所藏的三清散也不多了,不由皺眉道:“前輩,就讓我一人去闖吧,我身上尚有一點三清散,不礙事的。”

天狼尊者仰天一笑道:“我一定要設法將你送至亡命橋,始可放心。”

這時,玉簫仙子及玉淨師太已趕著馬車到了跟前。

葉君虎見玉簫仙子眉宇之間攏著一股憂蹙,不由幽幽地低歎一聲!

玉淨師太看在眼裏暗自一慰道:“他是愛秀兒的啊!”

思忖間,隻聽葉君虎道:“師姑,前途艱險重重,你們還是回玉淨庵去吧!”

玉簫仙子淚珠一滾,幽幽地道:“你走你的,我們走我們的,不要你管嘛!”

玉淨師太知她心有酸味,當即笑對葉君虎道:“你們去吧,前途多自珍重,我們隨處玩玩。”

葉君虎知有玉淨師太在她身邊,也無甚大礙,不由寬心一笑,對天狼尊者一抱拳,道:“前輩,再見!”

天狼尊者正待阻止,葉君虎倏地雙腳一點,淩空飛渡,遊身在十丈之上。

幾個起落,便到了亡命橋邊。

亡命橋係兩根粗逾兒臂的鋼索,由寬約數百丈的對崖延伸而成,索下壁立千仞,山瀑澎湃!此橋毒龍潭主特派“百步神拳”何陽鎮守。

任何人若想從這兩根鋼索上過去,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葉君虎一看眼前情景,正自焦急之際!

驀地裏,亡命橋上又滑過來一輛黑色車子,停於鐵椿之邊,由車上走下一名漢子,往百步神拳麵前走去,說了幾句,便蹲於黑色車子之下,往死穀瞪眼望著,好似在等待著什麼似地。

葉君虎見那輛黑色車子並未回去,不由暗自竊喜,心想道:“如果奪過這輛黑色車子,過亡命橋那就不費吹灰之力。”

思忖間,玉簫仙子已開始吹奏起神簫,嫋嫋仙音猶如珠落玉盤,清澈有致,使人在不覺之間,陶醉在玄妙的旋律之中,如疾如醉。

那百步神拳何陽及“穿雲箭”薑聰,不知碧玉洞簫的厲害,乍聽之下,蠻有意思,不由怪笑道:“好哇,這女娃兒倒逗人喜歡,待我倆去擒來吧!”

兩個山野粗漢,何曾見過如此絕代美女,就饞涎欲滴,此時猝聽神音,忘了凶險,愣睜著一對大銅鈴,拐拐地走了過去。

葉君虎不被神簫所迷,一看兩人徒手走來,心中大喜,刹時,兩人距他不過丈餘,依是怪笑連聲。

倏忽間,葉君虎一聲暴喝,身形一晃,手中屠龍刀就朝“穿雲箭”薑聰砍去。

薑聰被刀芒一浸,心底倏明,但為時已晚,躲之不及,一聲慘號,立被屠龍刀分屍為二。

“百步神拳”何陽,被他慘叫之聲驚動,連忙身形一閃,退至黑色馬車之下!

驀地裏,一條黑影由死穀中馳來,快似電光石火,眾人尚未看清,那黑影已撲至黑色車子之下。

葉君虎舉目望去,那黑影一聲怪笑,便跳上車子,一拉鐵環,車子便如飛滑去。

半途中,傳來一陣小兒驚叫的哭聲,淒慘欲絕。

葉君虎一聲暴喝,忘記了生死,雙腳一點,淩空飛起,一扭身抓住上麵一根鋼索,展開絕頂輕功,朝對麵追去。

這邊玉簫仙子等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呆住。

驀然一陣蹄聲,由遠處傳來,隻聽桃大郎一路狂奔暴叫:“葉相公!小葉影被陰陽書生搶走了!”

他一路狂奔亂嚷,頓使眾人感到震驚!

天狼尊者一聲暴喝,一抖手中狼鞭,便朝亡命橋闖去。緊接著玉簫仙子也跟著發動,向亡命橋邊欺去。

百步神拳知陰陽書生搶來的小孩,與這些人極有關係,見他們氣急敗壞地向橋邊衝來,不由嗥聲狂笑道:“沒用了,過了亡命橋,什麼都完啦!”

說罷,隻見他用手一拉鐵環,“錚”的一聲大響,鐵椿之上的鋼索倏地一斷,朝空中飛彈上去。

天狼尊者一看去路已絕,不由勃然大怒,一抖長鞭,便向百步神拳攔腰纏去。

百步神拳一聲怪喝,橋邊埋伏著的二十餘名黑衣人,各持兵刃,俱都衝殺過來!頓時將玉簫仙子及天狼尊者圍在當中,廝殺起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傳遍四野。

桃大郎一振手中巨斧,也加入了戰鬥,巨斧掀動,青芒寒風亦是不弱。

刹時隻聽亡命橋邊,陣陣慘嚎怪叫,不到半個時辰,那些毒龍潭的黑麵人,死傷累累。

前麵是三個煞神,後麵又是千丈懸崖,真是走頭無路,叫天不靈。

玉淨師太乃是出家之人,口慈心軟,不願多造殺孽,口中直念阿彌陀佛。

就在此時,死穀之中蹄聲得得,龍女滿身血汙地騎驢而至。

她一上死穀,杏目黯然無神,一望亡命橋,便啊地一聲,仆倒在地。

玉淨師太連忙跳下馬車,將她扶起,一扣脈門,覺著跳動微弱,氣息咻咻,不由心頭大驚,立刻將她扶上馬車,掏出自製藥丸,納進她口中,替她活血推拿,將本身真力直往她天靈穴上送去。

此時天狼尊者與百步神拳正鬥得難分難解,一時之間,還分不出誰勝誰負。

玉簫仙子與桃大郎二人,差不多已將二十餘黑衣人毀去了十之八九,鬥場隻剩三五個還在死命的拚鬥。

天狼尊者見久戰不下,驀地一聲大喝,運足全身功力,狼鞭一抖,直向百步神拳纏去。

百步神拳揚聲一笑,見他鞭勢凶猛,身形連忙側躍丈餘,無巧不巧地正好落在桃大郎麵前。

桃大郎一聲嗥喝,手中巨斧奮力一扔,朝他背上扔去。

百步神拳不防背後有人暗算,一聲風響,巨斧已穿背而入。

哇哇兩聲怪叫,幾個踉蹌,直往亡命橋邊千丈深澗中跌去。

眼看戰事已經結束,驀地跳出一名黑衣人,舉著一隻丈長鐵矛,疾快地朝桃大郎背後溯去。

玉簫仙子一聲嬌呼道:“桃大郎,小心呀!”

可是,已來不及啦,就在她話聲剛落之際,鐵矛已然穿進了他的背上,可見他一陣狂奔,背上那根丈長鐵矛,仍閃閃發光,巍巍而動。

玉簫仙子氣憤不過,一飄身閃至那黑衣人之前,打出一招“長河翻浪”,隻聞他一聲慘號,頓時頭殼粉碎,腦漿四濺而死。

就在黑衣人慘叫的同時,桃大郎已然跌下了那橋邊的深澗。

天狼尊者眼看救之不及,不由一聲長歎,俯視深澗,訥訥出神。

驀然,天狼尊者一聲驚呼道:“你們看!”

玉簫仙子本因桃大郎慘死,正自驚愕之際,倏又聞驚呼,不由芳心一跳,杏目一揚,順勢望去。

隻見空際一條白線,上貼著一點藍影,浮沉於半天空中,再看下麵就是飛索懸崖,萬丈深澗,那點藍影正是她所心愛的人葉君虎啊!

此時,隻見那點藍影正抓住一頭斷索,奮力向對過攀援。

她芳心狂跳不已,心想:隻要對麵有人將鋼索斬斷,那玉郎就會立即摔成粉身碎骨。

玉淨師太救了龍女之後,抬頭看葉君虎的險境,亦是難過萬分,總算她較他們還鎮靜些,一看眼前情景,知道搭救無望,不由對玉簫仙子道:“秀兒,我們快到深澗下去救人吧,亡命橋鐵索已斷,是無法越過的。”

天狼尊者站於亡命橋邊,看著葉君虎處此險境,亦不由淚水涔涔,喟歎連聲。

玉簫仙子聽師姑如此一說,亦覺虎哥無法越過深澗,就是恩師在此,亦不見得能飛騰過去,是以噙著淚水,往白色馬車上跳去,猛然看見小葉影的媽,在車上昏昏沉沉地無語而臥,顯然她傷得不輕,不由一皺眉頭,低聲問道:“大姐,你怎麼了?”

龍女傷心傷體,早在昏迷狀態中,哪會知道有人在問她,玉淨師太微自一喟,悄聲道:“她受傷頗重,需要長期休養咧!”

說罷,一抖韁索,將白色馬車掉轉頭來,朝死穀中奔去,大宛神駒及白驢緊跟而行。

天狼尊者見她們已驅車轉往穀中,設法搶救葉君虎屍體,不由歎息一聲,連忙跨上巨狼,亦朝深澗翻去。

再說葉君虎眼看黑色車子,飛快地劃過對岸,而自己尚在半途,不由心下發急,是以連忙向前攀去,不過百丈,倏而鋼索一軟,後麵一截向深澗中落去。

他不由大驚失色,連展如燕輕功,身形輕如紙鳶,攥著鋼索,往下疾沉!

索端剛一接觸崖邊,一股反彈之力,又將鋼索彈了起來,直衝雲霄。

眼看底下深澗白霧騰騰,崖下樹木倏大倏小,稍不留神,便會粉身碎骨,跌死深澗之中。

並見對麵三根鐵椿之邊,人影閃動,亂成一片,如有人再將鋼索切斷,恁你有通天本領,也難免一死!

是以他心一橫,乘鋼索飛騰空際之時,猛一撒手,淩空飛渡,展開如紙浮空之功,以海燕掠波之式,朝對麵飄去。

他這一撒手,鐵椿周圍的毒龍潭人,個人拍手大笑,仰天注目,心想這回由高空跌下必死無疑。

葉君虎借著那股反彈之力,勁勢何等之大,隻覺耳邊風聲霍霍,身形朝崖上一片密林中跌去。

倏然,他肩頭仿佛被人一帶,咚的一聲跌在一堆積雪之上。

一運神功,連忙翻身騰起,各處關節並未受傷,星目向四周一掃,一片漆黑,他摸索著前進。

須臾,葉君虎已走到了一排鐵椿之下,但見鐵椿之下火勢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