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之人隻顧催舟疾戰,並未防著葉君虎猝臨!
驀然一聲暴喝,起自帆篷!
接著葉君虎一閃,屠龍刀漾起股股寒芒,掩殺而至。
待眾人警覺之時,已有好幾人死於刀下了。
一片慘號之聲,不停地傳送。
葉君虎在戰船上一陣叫殺,因四周黑煙密布,滾龍王乘坐在另一艘戰船上,看不見這邊的情形。
直待葉君虎在戰船上放了一把火,方始發覺有警,待救已是不及了。
葉君虎一把火放後,身形一閃,躍至另一艘戰船之上。
刹時,潭中一片混亂,滿空毒箭亂飛,猶如暴雨一般,直向當中射去。
葉君虎唯恐龍女及玉淨師太兩人有失,不由大聲叫道:“沙妹,注意毒箭!”
一聲喝罷,船上所有的人,不由仰頭一看,隻見帆蓬上綽立著一個藍衣少年,手中拿著一柄毫光閃閃的寶刀,正怒目而視。
一陣吆喝,亂箭鐵矛,紛紛向上擲來。
葉君虎一聲清嘯,身形已然淩空騰起,就勢一個海燕撲波,向群賊中落去。
屠龍刀銳不可擋,一片慘號之聲,此起彼落。
噗噗通通,船上賊子紛紛棄船跳水逃命,葉君虎又趁機放了一把火,便騰身向陣中落去。
這時,扁舟之上,已爬上幾個黑衣水鬼,與龍女打將起來,玉淨師太則不停地舞動玉拂帚,將襲來的毒箭,紛紛掃落。
葉君虎一看情勢危殆,連忙踏波上船,屠龍刀一起,直向幾個上舟的水鬼剁去。
龍女威脅一減,長劍幾閃,便將另外幾個賊子刺死。
隱約中傳來幾聲哇哇怪叫道:“氣死我了!”
這說話之人,正是滾龍王,他見潭中屍體遍浮,盡是自己人,哪有不怒之理。
二龍王一看眼前情勢,也不由暗暗耽心!
他疑念一生,便有逃走之意,當即對滾龍王道:“那小狗仗著‘虛元踏波’,往來廝殺,不如催命全部黑衣水鬼,以多為勝,我先回島上請增援手。”
滾龍王哈哈一笑道:“不用了,就憑這些水鬼,也夠他小子瞧的啦!”
說罷,手中龍旗疾展,舢板上的黑衣小鬼,紛紛棄船下水,朝扁舟潛泳而至。
兩艘戰船一燒,紅色桃花陣頓解,隙口一露,葉君虎立催扁舟,向前衝去。
驀然——
一葉白色木舟之上,坐了一位漁翁模樣的老者,舟後插著一麵黃色龍旗,緩緩地駛至滾龍王戰船邊。
那船上水卒一看,頓時嚇得麵無人色,連忙雙膝一跪,稟道:“潭主駕到,小的們這廂請安!”
滾龍王聞聲,側目一看,見是潭主垂釣而回,連忙雙腳一點,稟道:“潭主金安!”那老漁翁冷聲一笑,單手向遠處一指後,便進入艙中,搖舟自去。
那老王隨他所指之處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隻見那葉扁舟,如飛地衝出陣外,自己一點都不覺,還要潭主親自來指點,真是無地自容,當即大喝道:“回船!”
喝聲甫罷,那些在水中的黑衣賊子,紛紛地各回舢板,向本船駛去。
滾龍王一聲暴喝,龍旗往葉君虎所遁之方向一指!
刹時,一陣吆喝,所有戰船便鼓浪疾追!
葉君虎聞聲後看,不由笑道:“他們追來了!”
龍女不禁一怔道:“虎哥,為什麼不直駛毒龍島要在這裏兜圈子呢?”
葉君虎忙道:“沙妹,我與玉簫仙子同乘一艘獸皮尖舟,如今潭中空無一人,不知她到哪裏去了?”
玉淨師太不由一驚道:“她不諳水性,如若有失,怎生是好!”
葉君虎疑惑地道:“她到底到哪去了?”
龍女見他們焦急萬分,不由笑道:“先別急啊,這潭中風浪太大,她可能早已上岸去了!”
玉淨師太一皺眉道:“不會的,秀兒不是這種人!我看……”
葉君虎不覺心驚肉跳地道:“她不會跌落潭中吧,師姑!”
三人正自發急之際,倏聞後麵吆喝連天!
他連忙扭頭一看,隻見滾龍王率著戰船由後追來!
葉君虎一停櫓篙,對玉淨師太道:“師姑,你們駕舟在這兒待一會,我去陣中尋找文妹妹去!”
玉淨師太正待出言相阻,他早已躍至水麵之上,展開虛元踏波之術,迎著滾龍王而去。
龍女急得淚珠雙滾,心裏異常難過。
玉淨師太一聲喟歎道:“沙姑娘,不要緊的,這些船還困不住他!”
說罷,便搖櫓而去,但她們並未離開,隻待葉君虎得訊歸來。
玉簫仙子自隨舟沉入潭底之後,被巨浪一卷,頓時頭昏目眩,猛喝了幾口潭水後,便失去了知覺。
所幸她身上懷著一顆萬妙珠兒,將冰冷的潭水阻在尺餘之外,毒蟲怪魚均不能攏身,是以一時之間,倒也相安無事,隻是潭底空氣阻塞,但她在昏迷之中,也就無所謂了。
在這天寒地凍之際,四野河川溪流,早都凝成堅冰,唯有毒龍潭卻是巨浪滔天,水波翻滾!
這其中有一絕大之隱秘,武林中,恐怕隻有毒龍潭主知道其底蘊!
他在骷髏灘搶奪“紫雲寶錄”失敗之後,便又重回毒龍潭,兔守著千載一時的機緣,每日劃著白色小舟,往來潭中,佯說是垂釣,其實他是另有打算。
自葉君虎由死穀、亡命橋、陰魔脊等地直達潭邊之際,他都知之甚詳,但因成敗就在此不可預期的一瞬間,是以並未親自出馬,隻派人將葉君虎截住,耽誤一些時日就達到目的了。
他指出葉君虎逃走方向之後,便即駕舟而回,心思千回百轉,這葉君虎與他確有一段淵源啊!
再說葉君虎一看滾龍王率船追來,一展屠龍寶刀,閃鴻於巨浪之上,向船隊衝去。
滾龍王見葉君虎迎麵而來,不禁大怒,龍旗一擺,舟船紛紛朝葉君虎包圍而來,同時,矛戟如林,飛鏢似雨,疾射而出。
葉君虎左手連拂,身形一起,借巨浪反彈之力,淩空拔起,一扭身抓住了滾龍王船上的長桅。
他身輕如燕,一個“海燕撲波”之式,舞動屠龍寶刀,躍落於船頭之上,直向滾龍王欺去。
滾龍王哈哈大笑,手中鐵櫓淩空飛舞,頓時空際一片青光電芒,風聲霍霍,委實驚人。
葉君虎連忙又借勢騰起,身形乍伏乍起,猶如天馬行空,使得四周那些黑衣水卒,深感歎為觀止。
滾龍王見葉君虎輕功造詣之高,真可說是天下無雙,心中不由暗忖道:“要想取他性命,必須以短兵相接,方能搶著製勝之機。”
忖罷將手中鐵櫓一甩,拔出一柄雌雄寶劍,雙腳一點,身形驟然騰起,直向葉君虎撲去。
他以一鶴衝天之式,刹時抓住了桅杆上的一根繩索,身形一蕩,便飄了過去,雌雄劍一擺,直朝葉君虎腰間削去。
葉君虎見他棄長用短,撲空而至,心中亦不由暗中一凜,這水中之王,岸上功夫竟然也是如此佳絕!
此時,一看他長劍剁來,一旋身早閃在桅杆之後。
滾龍王一劍走空,葉君虎疾快的振刀打出一招“龍門躍鯉”,刹時,虹光暴閃,迫得他直往後閃。
兩人在空中一來一往,打得十分激烈,下麵賊眾卻看得個個心驚肉跳。
玉淨師太及龍女遠看葉君虎在桅杆之上與滾龍王膠著,心裏十分擔心,隻聽玉淨師太道:“沙姑娘,我們去助他一臂吧!”
這句話正中了龍女的心意,當即滿心歡喜的點頭應是,於是二人急忙駕舟搖櫓,疾快地向船隊劃來。
行進中龍女倏然有了主意,當即一笑道:“師姑,我們不妨用火攻,賊子船大密集,定可一舉而殲!”
玉淨師太一聲“阿彌陀佛”,心中甚是不願大開殺戒,但除此之外,又不能輕易地擊退賊眾,是以隻好勉強地點點頭。
龍女在扁舟之中尋著一些破布,及一點抹船的鬆油,一切準備停當後,便催舟疾行。
約莫盞茶時分,便劃至船隊附近,那些賊子正仰天而觀,根本就未發現這葉扁舟已劃至切近。
玉淨師太一看距離已近,便對龍女道:“沙姑娘,快準備火種吧!”
龍女一聲應是,立刻把破布點燃,玉淨師太長槳一點,又接近了一點。
隻見龍女素手一揚,將手中火種直向戰船上甩去。
轟然一聲,正投在那戰船放油之處,頓時烈火騰空,亂成一片。
玉淨師太一聲梵唱,手中玉拂帚抖起萬縷銀絲,以佛家上乘真力,朝附近小船搗去。
毒龍潭中,立即舟翻人覆,吆喝震天。
滾龍王正戰得興起之際,一看下麵火起,低頭一觸,隻見船隊大亂,一葉扁舟上,一個中年女尼以玉拂帚,衝殺於船隊之中,銳不可擋。
同時,凡是戰船或舢板,隻要一接近扁舟,便有一團烈火由艙中打出,恰似火箭一般。
一看眼前情勢,不由大叫道:“二龍王,快迎敵呀!”
二龍王亦在仰觀二人之戰,正覺自己武功不如之際,倏聽玉淨師太她們又催舟殺來,不由大怒道:“可惡的比丘,二龍王會懼你麼?”
說罷一舉鐵矛,站於船頭之上,便與玉淨師太打了起來。
滾龍王他已敵住了玉淨師太,連忙全力朝葉君虎撲去。
葉君虎本見她們兩人衝入船隊,就暗暗耽心起來,但一看沙妹妹用火攻之法,將船隊弄得首尾不能相顧,也就放心不少。
此時,滾龍王長劍已疾快地兜頭劈來。
葉君虎冷笑一聲,身形往後一挫,閃在桅杆之後!
就在他這一挫之間,滾龍王一柄長劍,正欲砍在桅杆之上!
刹時,隻聽嘩啦一聲巨響,桅杆頓被攔腰砍斷,直向船舷傾下。
葉君虎在這千鈞一發,一扭身騰在另一根桅杆之上!
他低頭一看,適才那根被砍斷的桅杆,正壓在船舷之上,一片慘號,頓時有好幾個黑衣水卒被當場壓死。
二龍王正與玉淨師太對敵之際,倏見上空有異,哪敢停留船頭,一閃身已躍至另一艘戰船之上。
龍女趁機又是一把火,投在滾龍王坐船之上,頓時烈焰騰空,燃燒起來。
滾龍王眼看戰船起火,一聲暴喝,借桅上繩索一滑之力,飛身又朝葉君虎欺去,長劍一揮,又猛撲而至。
葉君虎一看他怒發衝冠,大有拚命之心,在此強敵之前,若內心稍一急躁,必遭厄運,是以待他一劍削至,疾忙一閃身,讓過來勢,順手一掏,捏著一把天星銀針,扣手待發。
滾龍王眼睛犀利無比,一看葉君虎左手暗捏鏢囊,心知他要施放暗器,然而自己正處於下風,顯然已吆了虧,是以不由怒喝道:“小狗,船已燒著,敢同王爺下潭一戰麼?”
他這不過是激將之法,企圖阻止葉君虎施放暗器,以便爭取地形之利。
葉君虎本來江湖閱曆不豐,是以揚聲一笑道:“隨你的便,天上地下,在下無不奉陪!”
滾龍王乃是水中健將,聞言不由暗暗竊喜,雙手一撤,身形便如離弦之矢,直向潭中落去。
葉君虎一看船上成了一片火海,賊船毀有十之八九,餘皆紛紛逃竄!
看罷,一聲清嘯,一振屠龍寶刀,身形一撲,亦向潭中落去。
他身形甫落,隻見滾龍王雙腳踏在幾塊飄浮的木板上,舞動長劍,一招“翻雲奪月”,直衝而至。
葉君虎連忙一低頭,屠龍刀施出“橫掃千軍”之勢,左手亦同時迅速地推出一道菩提罡氣。
滾龍王想不到他身形不退,就勢打出強烈掌風,不由心下一怔,身形一點,倒飛而退。
葉君虎身形極快,如影隨形,疾跟而上,屠龍寶刀招出泰山壓頂直向滾龍王頭上罩到。
滾龍王見躲之不及,連忙身形一矮,早已沉入潭中。
葉君虎低頭一看,隻見水花一冒,一柄鋒利的劍尖,已削至腳旁!
他不由大驚失色,身形連閃,躍至丈餘之外。
滾龍王倏地一露頭,怪目一翻,看清葉君虎位置之後,一聲暴笑,又潛至水中。
刹時,水花一冒,長劍又由水中刺出。
葉君虎有了上次的經驗,閃躲起來就比較輕鬆得多了,但在水中仍是不易發現目標,是以處處都要提防。
滾龍王一招又落空,不覺勃然大怒,身形一起,立即施出“騰蛟吐信”,直朝葉君虎雙腳掃來。
葉君虎在水中真是防不勝防,連忙身形一點,騰身而起!
他順勢掏出天星銀針,趁滾龍王探頭之際,一把天星銀針,以菩提罡氣振手打出。
他雖然出招快速,但滾龍王乃是出身水中的梟雄,乍見銀光一閃,心知不妙,立刻往水中一沉,躲過了這淩厲的一擊。
滾龍王潛在水中,心中暗忖道:“這小子確實有一手,倒不如先將扁舟上的女尼及青衣女子弄沉再說!”
主意一定,立即向外潛去!
未幾,露頭一看,隻見水麵上盡是一片火海,所有戰船均著火燃燒,隻有二龍王那艘還勉強應付一下。
此時,正見二龍王與玉淨師太纏鬥不休。
葉君虎一時不見了滾龍王的蹤影,恐怕玉淨師太及龍女有失,連忙朝扁舟上奔去。
幾個閃耀,便到達扁舟之上,忙道:“師姑,我們走吧!”
玉淨師太亦不諳水性,早就不願呆在水中,聞言忙道:“可發現你文妹妹麼?”
葉君虎搖頭道:“沒有!”
玉淨師太心知急也沒法,是以道:“好吧,上岸後再說!”
葉君虎立刻搖櫓疾行!
約莫五丈之遙,便聽二龍王大叫道:“小狗,你跑得了麼!”
二龍王深知此次慘敗,難逃幫規,是以也不顧生死地一躍入水,向扁舟追去。
滾龍王一看二龍王也下了水,忙一露頭,揚聲道:“兄弟,你別追了,先回潭請援兵吧!”
二龍王苦笑一聲道:“大哥,喪師辱眾,罪不可赦,咱們還是合力將葉君虎擒住,或可將功折罪。”
滾龍王一聽,便想起了潭主所訂的十殺之法,敢再回潭去,心裏一狠,隨即往水中一鑽,也疾追而去。
兩人話聲,早被葉君虎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暗忖道:“他兩人已存拚死之心,但水中作戰,敵暗我明,何況她們兩人均不諳水性,還是趕快劃上岸吧!”
忖罷,立刻展開菩提玄功,以上乘的菩提罡氣貫注於雙漿之上。
刹那間,扁舟猶如脫弦之矢,往前疾飛。
滾龍王兄弟二人,水中功夫都是上駟之選,本想趕上將扁舟弄沉,詎知追了一陣,扁舟仍在十丈之外,不由心下大奇。
二龍王有些沉不住氣,露頭一看,倏被龍女發現,嬌聲叫道:“虎哥,他們追來啦!”
葉君虎一聽更是著急,立即勁加一成,催舟疾行。
一陣疾駛,又把他們拋開廿餘丈。
正行之間,驀地一聲清嘯,其聲有若宏鍾大呂,響澈雲霄!
葉君虎一聽,心想可能又是毒龍潭人在岸邊出現了!
是以,稍為一頓,扁舟便緩慢了下來。
這一頓不打緊,滾龍王猶如水中之蛟,一閃而至,一個疾泳,劃至舟尾舵邊,伸手一捺,扁舟往後一沉,船頭頓時翹了起來。
玉淨師太站在船頭之上,一不留神,被反彈之力一拋,頓時淩空飛起。
她鎮靜功夫,異於常人,身形淩空之際,就勢一扭身,一個淩空虛渡,朝岸邊疾閃而去。
這時離岸邊不過廿餘丈,她一閃十丈,再借玉拂帚一抖之力,身形再次騰起,直向岸邊落去。
龍女一看,滾龍王抓住船尾,立刻長劍猛削!
詎知滾龍王力大無窮,一捺之下,船頭竟然翹起,身形一斜,險些掉入潭中。
葉君虎一看,玉淨師太已往岸邊落去,立即閃身進艙,援救龍女。
詎知他身形往後一閃之際,船身頓時豎直,璞通一聲,雙雙便落入潭中。
他深知龍女不諳水性,順手一挾,一式潛泳,鑽出十丈,身形隨之一躍,騰在水麵之上。
這時,滾龍王兄弟二人各持一柄兵刃,趕了過來!
葉君虎挾著龍女,屠龍刀一起,喝道:“狗賊,竟敢暗算少爺!”
滾龍王嘿嘿一聲冷笑,長劍一揮,掩殺過來。
手起一劍,直向龍女剁到。
葉君虎不由勃然大怒,見他不向自己下手,反而轉向龍女,是以一閃身,屠龍刀一起,喝道:“找死!”
滾龍王哈哈一笑,一旋身長劍又趁隙刺到。
葉君虎一麵往岸邊狂奔,一麵詎敵!
兩賊早知葉君虎心意,是以身形一潛,一個疾泳,便堵住了上岸之路,硬逼葉君虎在水中交戰。
葉君虎雖然習會了“虛元踏波”,但身挾一人,重量加大,行動實感不便!
玉淨師太在岸邊幹瞪著兩眼,無計可施!
葉君虎左突右衝,均被兩人擋回,眼看情勢危殆之際!
驀然——
半裏之外,一艘白色小舟,如飛馳來。
須臾,那艘白色小舟,便到十丈之外。
滾龍王兄弟二人乍看潭主駕到,更是不顧一切勇往直前!
眼看葉君虎危在頃刻,一闋清歌隨風送來。
葉君虎星目一掃,一看那漁翁伯伯竟在毒龍潭中出現,不由心中大喜,狂叫道:“老伯伯,快來把兩個賊子趕走嘛!”
老漁翁霜目一掀,忙把舟子駛了過來,冷聲說道:“你們兩個還不走開!”
滾龍王兄弟二人正看得手之際,倏聞潭主之言,不由你望我,我望你,不解其中之意,愣了起來。
老漁翁眉頭一皺,冷冷地道:“還不走麼?”
滾龍王兄弟二人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再事停留,心想潭主必然另有用意,是以一躬身,便向岸上奔去。
葉君虎深感詫疑,老伯伯一聲喝罷,竟把兩個賊子驚退,想來這些人都怕他,是以一聲謝道:“老伯伯,謝謝你啦!”
老漁翁頷首一笑,道:“不用啦,孩子,你準備上哪去?”
葉君虎忙將龍女送到岸邊,扭身答道:“老伯伯,我要去潭中小島,找大盜飛龍金鉤。”
老漁翁搖頭道:“毒龍潭中並無飛龍金鉤其人!”
葉君虎忙道:“聞說毒龍潭主,就是早年的綠林大盜飛龍金鉤!”
老漁翁亢聲大笑道:“孩子,還是回去吧,那毒龍潭主可不好惹喲!”
葉君虎滿臉堅毅之色,決然道:“不,我至死也要找著飛龍金鉤,以報父母之仇!”
老漁翁不由一陣陣哈哈狂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長輩之事,孰是孰非,尚是不清,你怎能肯定誰是你的仇人呢?”
葉君虎聞言一愣,覺得他說得有理,但那大盜飛龍金鉤是自己殺父母的大仇人,難道還有錯麼?
老漁翁見他不語,不由一笑道:“孩子,你果真要上毒龍潭麼?”
葉君虎點點頭,斷然地道:“我一定要去。”
老漁翁慈祥地一笑道:“好吧,我送你們一程!”
葉君虎本是純厚敦樸之人,也不想老漁翁在骷髏島之事,一心認為他是授藝之師,救命之人。
如此一想,哪還有半點疑心,於是便對玉淨師太及龍女道:“我們就搭老伯伯的船吧!”
玉淨師太本覺有疑,但看他與老漁翁十分友善,也就不掛於心了。
龍女更是心切愛子,焉有不去之理!
是以三人便跳上了白色木舟!
老漁翁微自一笑,便搖櫓直驅毒龍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