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壯誌已酬(1 / 3)

一葉扁舟,直駛毒龍島!

小舟疾行如飛,舟後掀起丈高巨浪!

老漁翁倏地麵色一動,望了望佇立船頭,身若玉樹臨風,瀟灑至極的葉君虎,不覺微自一歎!

隨即他又操漿如飛,疾往前行。

驀然,毒龍潭中,湧起一個方圓數丈的水花,接著一聲奇異而驚人的怪嘯,由深潭之底傳出。

葉君虎被這奇音怔住,凝視著這不住翻騰的潭水出神!

白色小舟越簸越熾,舟中之人除老漁翁頗為鎮靜地注視潭中瞬息萬變的景像外,俱都略感驚異與惶恐。

此時,隻見老漁翁提起一條白布袋子,掏出一把紅色粉末,一運功力便向水中灑去,刹時,紅光倏閃潭水血紅。

陣陣嗡嗡暗鳴之後,潭中又是浪靜風平。

葉君虎忍俊不住,詫疑地問道:“老伯伯,潭中是否藏有萬年毒龍?”

老漁翁灑罷紅粉,聞言麵色凝重地道:“孩子,你太聰明了。”

“老伯伯,那你灑的是什麼紅粉呢?”

“這是‘鎮靜迷魂粉’!”

龍女在一旁接口說道:“老伯伯,這‘鎮靜迷魂粉’有什麼用途嘛?”

“女娃兒,你不見潭中萬年毒龍被我紅粉一灑,就停止翻騰了麼?”

葉君虎若有所思地道:“萬年毒龍伏在深潭之底,早晚是毒龍島的禍源,老伯伯為何不將它除去咧?”

老漁翁哈哈一笑道:“據說毒龍潭主每日守在潭邊,就是準備捉住萬年毒龍,成為武林至尊咧!”

葉君虎不由詫疑道:“啊!萬年毒龍有什麼功用,能使他成為武林至尊?”

老漁翁欣然地道:“萬年毒龍之皮,可做成毒龍甲,百毒不侵,兵刃不進。萬年毒龍之血,可製成奇毒之藥,為萬毒之宗。它頭上的紅色毒角,可使人返老還童,起死回生。毒龍筋製鞭,為天下第一利器,萬兵之克。”

龍女萬分詫疑地道:“老伯伯,萬年毒龍真有恁多好處麼?”

老漁翁哈哈一笑,極為得意地手中櫓稍一動,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如果沒有恁多益處,毒龍潭主還會霸占毒龍潭,將其劃為武林禁地麼?”說罷用手一指前麵道:“你們看!”

話聲甫落,葉君虎抬頭一看,隻見百丈之外,水浪之間,一排白色大船迎麵而立。

每艘大船之上,均挑起一麵白色大旗,上麵俱都繡著一條極為刺目的黑色蒼龍,栩栩若生地飄揚在船桅之上,發出獵獵之聲。

老漁翁麵色凝重地對葉君虎道:“前麵是毒龍潭主的白色戰船,潭主即將出現,孩子,你要注意喏!”

一聲鑼響,每艘戰船之上,均緩步走出一名白袍蒼髯,身繡黑龍的老者。

這些老者都是一模一樣,白服蒼髯,身材魁偉。個個麵色紅潤,眼露紅光。

葉君虎、玉淨師太及龍女,一看如此陣仗,俱都麵麵相覷,想不到毒龍潭主竟有恁多的化身,到底其中誰是真的,實在無法辨別。

老漁翁麵現得意地對葉君虎等人道:“孩子,毒龍島乃人間絕地,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葉君虎立即豪氣幹雲地大聲說道:“我葉君虎心切父仇母恨,焉能就此退去,我倒要看看毒龍潭主有什麼驚天泣地的神功武技以及毒龍島上有什麼刀山箭陣!”

老漁翁拇指一翹,讚道:“好誌氣,好誌氣,不過……”

龍女急促地道:“老伯伯,不過什麼?”

“不過是以卵擊石,自取其辱罷了。”

說話間,隻見那居中一艘戰船上,傳出一種極為宏亮的聲音道:“葉君虎速回,若再進十丈,立毀毒龍潭中。”

潭上一片聲浪,猶如重錘擊耳。

老漁翁似乎心事重重地道:“三位還是回去吧,何必自尋死路呢?”

葉君虎等人異口同聲地道:“我們不怕!”

老漁翁瞥了三人一眼,黯然一歎道:“三位誌氣可嘉,老朽就拚死送你們一程吧!”說罷,他櫓槳一翻,小舟如箭矢般,直向白色戰船駛去。

此時,白色戰船上,倏地傳來一陣兒哭之聲!

龍女聞聲,倏地戰誌陡沉,母愛天性突發麵色一陣抽動,嬌軀一顫道:“兒啊,娘在這裏!”

說罷,猛然向前一跳,身若箭矢般,落在巨浪滔天的毒龍潭中。

刹時,巨浪一掀,水花疾卷,便失去了龍女的影子。

葉君虎待救已是不及,他心中大慟,憤然一聲大喝道:“賊子,我葉君虎與你們拚了!”說著,猛地身形一彈,便向白色戰船上躍去。

他身懸半空,突然白色戰船上起了一股排空勁力,把他身形一卷,直向潭中落去。

玉淨師太眼看兩人俱都落入潭中,不由淚珠直滾。老漁翁麵現惜色地道:“出家人還是退出是非圈子為妙,我就送你回岸吧!”

玉淨師太茫然地點了點頭,望著這深不可測的潭水,不知心中是什麼滋味,任由老漁翁把她送回岸邊。她跳上岸邊,回首對老漁翁道:“這裏我會再來的!”

老漁翁哈哈一笑,隨即搖舟而回,約莫十丈之遙,小舟上倏地挑起一麵白旗,旗上繡著一條黑色蒼龍,迎風招展。

玉淨師太訝然地道:“他是毒龍潭主?毒龍潭主是他?”

她滿含委屈地穿過萬劫密林,回興安嶺而去。

葉君虎身形落入潭中,被幾個巨浪撞得神智昏迷。

他正自渾渾噩噩之間,倏然眼前黑影一閃,身形便淩空而起,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睜開雙目一看,隻見自己躺在一個小湖畔。

但見湖中綠波蕩漾,天水相接,各色水鳥翱翔湖麵,湖邊綠草如茵,景色絕佳。

他連忙翻身坐起放眼四顧,這裏看不見皓皓白雪,莽莽蔥林,有的隻是一瀉千裏的浩瀚平原!

他不由心中納悶,怎會來到這寧靜的清水湖邊?也不知離毒龍潭究有多遠?

陡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越的歌聲,葉君虎心中一動,心想在這荒湖之邊,怎會有人唱歌呢?

四野茫茫,湖邊空曠無人!

一聲深長的歎息,又隨晚風清晰地傳入了葉君虎的耳裏。

他連忙立起身子,循聲走去。

約莫百丈之遙,在一座高約丈餘的巨石之腳,蹲著一個身穿黃衣,頭戴鬥笠,身背紅漆大葫蘆的的老人,手中握著一根魚竿,在湖邊垂釣!

那釣魚老者微歎一聲之後,便取下背上的紅漆大葫蘆,隨即吟道:“釣錦鱗,掉紅魚,西湖晝舫三月春。嘿嘿……”

嘿嘿過後,又喝了幾口酒,倏地忿然罵道:“畜牲,怎對得起恩師他老人家啊!”

葉君虎身形一抖,不知垂釣老人罵的是誰?再看看湖上的魚浮,猛地向下一動,那老人哈哈一笑道:“小家夥,又是你來搗蛋啦?”

說罷,手中釣竿一揚,魚線上果然釣著一個黑東西,正是個硬殼烏龜。

葉君虎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把那垂釣老者驚動,但他並未回頭,隻是將烏龜取了下來,又放回湖中,笑嗬嗬地道:“小家夥,不許你再來搗蛋了,嘿嘿……”

看不出這個垂釣老人,仍童心未泯咧!

葉君虎看他並未理會,立即雙手一拱道:“老公公,請問此地是什麼地方?”“人間!”

葉君虎心中一愕,於是又問道:“老公公,我是說這裏叫什麼名字?”

“人間。”葉君虎被他說得莫名其妙,極為不解地道:“老公公,這裏自然是人間啦,因為我們都沒死嘛!”

垂釣老人嗬嗬一笑道:“縱然未死,世上仍有人間與鬼域之分!”

“那何謂人間?又何謂鬼域呢?”

“此地是人間,毒龍潭是鬼域!”

葉君虎聞言,大為激動地道:“是的,老公公,毒龍潭確是地獄,但我非要擊破這鬼域之門。”

哈哈!那垂釣老人頭也不回的宏聲一笑,就在這一笑之間,使葉君虎大感驚奇!

原來那垂釣老人笑謔之間,湖水突然被他吐氣開合之際,裂出丈深的水隙,直看到湖底,適才那個黑殼烏龜,正搖頭擺尾地凝注天際。

葉君虎被他這神奇的功力驚得呆住,心想自己已習過了“紫雲寶錄”,但仍未學得這種曠世神功。是以他雙手一拱道:“老公公,你笑我說得不對麼?”

“對,絕對的對,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功力太差,不是毒龍潭主的對手!”

葉君虎果然垂下了頭,自己雖不怕死,但死了對報仇無益處,對武林也並無益處!

他,黯然神傷!眼睛開始濕潤!

葉家五十餘口死在毒龍潭主之手!

玉簫仙子死在毒龍潭!

龍女死在毒龍潭!

天狼尊者及桃大郎亦死在毒龍潭人之手!

愛子葉影被毒龍潭人擄去,生死未卜!

玉淨師太亦生死未卜。

天啊!這一筆筆的血債,都要自己去清理,但自己的武功是毒龍潭主的對手嗎?

他心底一陣黯然,眼淚不期然地滾滾而下。

垂釣老者揚聲一歎道:“小娃兒,老夫說的也不是?”

“是的!”

葉君虎忍不住心頭的悲憤,這個仇他是非報不可的,那怕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小娃兒,你習過‘紫雲寶錄’麼?”

“習過!”

“那最後一篇上的以氣禦物,以物禦氣與武學之巔的‘閃電神抓’你可曾習過?”

“沒有!”

“‘紫雲寶錄’缺少最後一篇,你可曾知道?”

“不知道!”

“哈哈,小娃兒,那最後一篇,正在老夫之處!”

葉君虎心下大驚,連忙雙膝一跪,顫聲道:“老公公,能否成全全晚輩,將‘紫雲寶錄’最後一篇之法轉授晚輩,以報葉家之仇。”

“不!”

垂釣老人說得斬金斷鐵,而且麵上非常激動,隨即又冷絲絲地道:“我不能傳授給你去殺我的師弟!”

“什麼?毒龍潭主是你的師弟?”

“是的!”

葉君虎訥訥不能言,這垂釣老人竟是毒龍潭主的師兄,就他適才所露的一手吹氣分水的無極神功,在武林中恐怕找不到第二個。

他慢慢地向後退了三步,心情十分難受的一步步走著。

“小娃兒,給我站住!”

垂釣老人聲色俱厲,一反適才溫和寧靜,他雙目神光暴露的一掃葉君虎道:“我問你,你與我師弟有何深仇大恨?”

“殺父母之仇,奪子之恨,傷我嬌妻之忿!”

“這些都不算什麼!”

“難道這些都不算仇麼?”

“小仇!”

“什麼才是大仇?”

“武林百年安寧,萬千精英的生死,敢情不比你葉家之仇重要麼?”

葉君虎陡然福至心靈,連忙雙膝一跪,叩首道:“晚輩葉君虎謹遵前輩教論,今後當以武林前途為重,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哈哈!小娃兒,果是上駟之材,不愧老夫由毒龍潭千裏迢迢把你救來。”

“這是什麼地方?老公公!”

“這是雁蕩山巔的雁池!”

葉君虎“哦”了一聲,不由大奇道:“老公公,我仿佛昨天還在毒龍潭,怎麼今日就在數千裏途程之外呢?”

“小娃兒,可知你已昏睡了兩月之久麼?”

葉君虎方始釋然地道:“多謝老公公救我,敢問前輩名諱,能否見告?”

垂釣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名諱早已忘記不用,不問也罷,我長年不離雁池,就叫我雁池老人吧!”

陡然,一陣清脆的蹄音在湖邊響起,接著隻聽一聲嬌喚道:“爺爺,爺爺,你把虎哥哥帶到哪裏去啦?”

這聲音非常熟悉,葉君虎循聲看去,隻見一匹健馬馱著一個紫裙少女,如飛而至。

那紫裙少女隨即翻身下馬,快若一縷輕煙撲至葉君虎身前,玉臂一伸,便摟住了葉君虎的脖子,極為親昵地問道:“虎哥哥,你的病全好了麼?”

這一來,可把葉君虎窘住了,這紫裙少女酷似獨鳳女,他不由玉麵通紅地道:“姑娘,你認錯人了麼,我叫葉君虎!”

那紫裙少女緩緩地把玉臂放下,小嘴高翹地嗔道:“是呀,你若不是葉君虎,我才不叫爺爺由毒龍潭把你救回咧,你中了潭主的鎮靜迷魂粉,要不是爺爺,隻怕你早就沒命了。”

“真的麼?”

“當然真的,我不騙你嗎,虎哥哥!”

葉君虎驚得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麵前的少女就是分別已久的鳳妹妹!

雁池老人嗬嗬一笑道:“小娃兒,這是事實,她確是你鳳妹妹!”

葉君虎喜極而泣,緊緊地握著獨鳳女的一雙柔黃,欣喜萬分地道:“真的,鳳妹妹?”

“當然真的,難道我不像從前了麼?”

“像,真像,隻不過較前活潑,較前更漂亮啦!”

“胡說,你是在開我的心!”

真的,現在的獨鳳女,在雁池老人這些白子的照顧之下,真是長得柳眉鳳目,瓊鼻櫻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實在美豔絕倫。

雁池老人此時已收起漁具,抖竿而起之際,那支黑殼烏龜又釣在鉤上。

他嗬嗬一笑,挑著烏龜便率先而去。

獨鳳女牽著葉君虎的手,嬌聲道:“虎哥哥,你雖然來此已有月餘,但你卻在昏迷之中,今天才是第一次看見我與爺爺所住的聽濤小築咧!”

說罷,兩人便展開絕頂輕功,身形飄飄而起,儼如兩道輕煙。雖然如此,仍然趕不上前行的雁池老人。

一椽蒼翠修竹,裹住三間茅屋,臨湖築垣,別具一番風味。

葉君虎進了“聽濤小築”,對這雁池老人的靜修之地,讚不絕口,獨鳳女亦是十分高興,眼看情郎麵色紅潤,步履矯健,實非昔日可比。

夜,靜悄悄地,萬籟俱寂,唯雁池中的湖水,被風吹起圈圈的漣漪,發出有序的音韻。

有如神話般的夢,在聽濤小築內完成。

紅日東升,金陽由雁蕩山麓爬了起來,照著雁池一湖寧靜的水,發出嘶嘶之聲。

日複一日,時光過得很快!

葉君虎站在雁池之邊,單手猛地向池水一推,一股暗勁將池水分開,不聞絲毫聲響。隨即他又取出懷中屠龍寶刀,對著百丈之外的一棵老鬆,一運菩提罡氣,抖手將刀射出,一道銀光,直向老鬆射去。

“哢嚓”一響,那株老鬆應聲而斷。

緊接著他反身又是一掌,閃電神抓應勢而起。

刹時,隻見銀光大熾,他背後的一塊大青石,頓被薰得焦黑,變成齏粉。

葉君虎心中大喜,這種禦劍飛行掌發如電的神功,在武學上已是登峰造極了,怎不使他欣喜若狂呢?

正自高興之際,隻聽一陣得得蹄音,獨鳳女已縱騎而至,隻聽她在馬上嬌聲嚷道:“虎哥哥,爺爺找你嘛!”

話聲甫落,雁池老人已飄然而至,麵色凝重地道:“孩子,是時候了,你走吧!”說著由懷中取出一柄古劍,遞給葉君虎道:“這柄鐵血劍是當年鐵血盟主的信物,是一位多年好友要我轉交給你,要好好保管它!”

獨鳳女在一旁嬌嚷道:“爺爺,我同虎哥哥一塊去!”

“傻孩子,如今由不得你啦,看看你的肚子,能走嗎?”

獨鳳女不由玉麵緋紅,一頭撲向雁池老人的懷中,嬌羞得抬不起頭來。

葉君虎一看眼前情景,心想確是時候了,應該走啦,是以向雁池老人深深一揖,向獨鳳女依依話別之後,便向雁蕩山下疾馳而去。

葉君虎離開雁蕩山,兼程北上!

他沿著舊路,向毒龍潭方向疾奔。奔行間,倏見前麵三條嬌小的人影,電奔疾行,他連忙晃動身形,幾個起落間,便趕過了前行三條身影,他不由一怔,倏地停下身來,高聲叫道:“師姑、文妹、沙妹,你們都好麼?”

那三條嬌小的人影,正是玉淨師太、玉簫仙子及龍女三人聞言亦是一怔,立即停下身來,一看葉君虎英氣煥發地站在麵前,不由欣喜若狂地道:“虎哥哥,人家說你落在毒龍潭中未浮起來,到底是怎麼搞的嘛?”

葉君虎遂將被救之事說了一遍後,倏地問道:“噫,你們不也是先後落在毒龍潭中麼,怎麼會?……”

龍女搶先說道:“是文姊姊救我的,啊!還有文姊姊的師父!”

眾人一陣欣喜,便結伴直奔毒龍潭。

毒龍潭中此時已掀起狂濤大波,威力嚇人已極。

眾人至潭邊,俱都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渡過。

時日白雲蒼狗,轉瞬已是午夜子時,毒龍潭中倏地風平浪靜,潭水清澈照人。

陡然,葉君虎用手一指道:“小舟!”

玉簫仙子詫疑地道:“這小舟無故而至,隻怕其中有詐,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龍女附合道:“秀姊說得極是,虎哥還是先去看看,舟上可藏有毒龍潭舵手?”

葉君虎應了一聲,一個“雲龍九天”,身形不晃而起,飄至小舟之上,招手道:“是空舟!”

說罷,連忙催動小舟,將三人接上之後,一運菩提罡氣,催舟鼓浪疾行。

玉簫仙子獨站船梢,讓潭風吹起白色衣裙,心裏怡然至極。

舟行奇快,眼看快至潭中毒龍島,突然潭中湧起一股衝天水柱!

小舟被水柱一衝,陡地向後一顫,眾人一陣驚亂之際,站立在船頭的玉簫仙子已被巨浪卷走。

刹時,潭中複歸平靜,葉君虎頓足大急,雙目拋淚地喚著玉簫仙子,但潭水萬頃,又那裏去找她的芳蹤呢?

玉淨師太在旁勸慰道:“虎侄,想開點,我們還是以報仇為重,以武林基業為念,快催舟進灣吧!”

葉君虎萬分悲痛的催動小舟,向毒龍島駛去!一個荒蕪的小島,沒有樹,沒有草,有的隻是遍地雪花,這景像是夠淒涼的。

葉君虎等人上了毒龍島,他放眼四看,白雪深積,四野無人,不由詫疑地道:“毒龍潭主所居之所,怎會如此荒涼?”

玉淨師太亦向四周一掃,道:“看那居中火山突出,地層微動,想是氣數已盡!”

正自議論之際,倏見兩條人影,疾閃而至!

葉君虎舉目一看,見是兩個青衣小憧,其衝一人神氣活現地道:“潭主諭示,敬請葉大俠進潭!”

葉君虎也不答話,便與龍女及玉淨師太等人隨在青衣小憧之後,沿著一條極窄的小道走去。

半途,龍女實在忍耐不住地向青衣小憧問道:“小兄弟!瞧見島上有個五歲小孩沒有?”

“他很好!”

顯然,這兩個青衣小憧是不願多說一句,極為嚴謹的領著三人來至一排木柵之外,略為一頓,接著一聲輕嘬,刹時,木柵後閃出一名白袍中年漢子,躬身道:“請葉大俠進壇!”過了木柵,轉過一道石壁,便見一排石室,白袍中年漢子仍畢恭畢敬地道:“請葉大俠在此休息一宿,明白潭主自會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