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亡迷途(3)(1 / 3)

張崇斌點了下頭,說道:“偷槍的機會,不會給我們的,他們可都是老江湖了。劫持‘白紙扇’以令其餘部,恐怕也不是有成算的舉動。你們注意到沒有,‘白紙扇’對‘槍王’明顯有著一種不自然的敬畏和客氣。”

“這‘槍王’是總部派來的人……也許,他有著獨立於‘白紙扇’的指令安排。”祁兵說完,看著張崇斌,以求證自己的這個判斷。

張崇斌道:“還記得我們拔的那三顆義齒嗎?這被他們萬分看重的物件已在他們手上這麼長時間了,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到義齒已被人做了手腳。可是,‘白紙扇’這次過來卻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他的這個反常的舉動,在我看來,恰恰說明他內心隱藏著難言的苦水。他是不可能信任我們的,但同時他也不會被總部信任了,尤其是這次的行動他還不得不與我們繼續‘合作’。所以,‘白紙扇’才會這般著急。其實,他的日子很不好過的,他怎能不心浮氣躁?”

祁兵深點了下頭,說道:“看來,我們必須同時拿下‘白紙扇’和‘槍王’才是萬無一失的對策。”

“‘槍王’話少且喜怒不形於色,我們難以在短時間內了解他的為人。不過,他過去曾是軍人,而且到過越南戰場,這說明他曾是我們中國人。祁兵,這方麵,你和他有諸多相似之處,如果有機會溝通交流,你可以先去試探下他此行的目的,若能爭取讓他棄惡從善,並能與我們合作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反之,到了‘神山’之後,我們就隻有進行一番生死較量了。”張崇斌對祁兵說出了早已存乎於心的想法。

老六拔槍恐嚇巴特爾的這一舉動,讓張崇斌等人都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來自身邊的巨大威脅。雖然一路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偶爾還能輕鬆地笑出聲來,但從祁兵不時緊握著拳頭和越皺越緊的眉頭裏,張崇斌感受到了他內心承受的負累和不安,若是孤身一人,他是無所畏懼的,但是現在的局麵,他最擔心的就是連累了自己和段濤。想到這裏,張崇斌又開口說道:“祁兵啊,這次的‘神山’調查行動,我最欣慰的是有你和段濤在我身邊。你知道嗎,現在我們的調查工作已經不完全是你個人的清白問題了,單從它可能威脅到國家安全的角度,我也會選擇走這條路,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作為一個公民,一個危機管理專業的執業者,我為命運中的這種安排,感到榮幸和自豪!”

“崇斌,說實話,你沒有當過兵,我挺為你遺憾的。以你的才智,到部隊讀軍校,留下來一定會有所作為的。不過,我現在找到了一種感覺,知道嗎,你和我,還有段濤兄弟,我們現在就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和你們並肩戰鬥,我死而無憾!”祁兵堅定地說道。

“張總,隊長,請你們放心,咱也是當過兵的人,我段濤絕不會給你們丟臉的!隻要你們一聲令下,我就跟他們拚了,幹死一個夠本,幹死兩個賺一個!”段濤依然是一股子的衝勁。

聽著這些,張崇斌內心唯有感動,因為他一直都相信,患難見真情,真正的情誼一定是經得起血與火的考驗的!

隨著車子一陣劇烈地抖動,大家這才關注起車窗外麵的景致。此時車子正行駛在一條破舊不堪且水灘遍布的路上,已然不見原先平整的柏油路。段濤提示,車子已從措拉山口跑出150多公裏,此地是拉孜境地,現在正在219國道上。看起來,這是一條已經荒廢的國道,而且因受山洪、沙化和風雪的侵蝕,大部分路段已出現了塌方、滑坡,有的還出現了沙漠化。車子的速度明顯緩慢下來,不過,這樣倒是看清楚了一些圍繞在車子前後東竄西跑的小動物。這些山鼠、野兔還有旱獺各個活蹦亂跳的,模樣精怪,很是可愛。

在駛過一道亂石嶙峋的河床後,車子又開始翻山,每經過一個山口就會看見一個瑪尼堆。翻過了山口,又是淺灘涉河。就這樣,兩輛來回顛簸搖晃的車子在這人跡罕至的西北高地上向前挪動著……漸漸地,天空耀眼的白雲改變了顏色,在太陽行將落山的時候,披著金黃的餘暉,車子駛到了昂仁縣的桑桑鄉。

前麵“白紙扇”的車子先在路邊停靠下來,段濤開車跟近也停了下來。眾人紛紛下了車,張崇斌來到“白紙扇”車子駕駛室跟前,觀察了下巴特爾的狀況。巴特爾神色已恢複正常,看見張崇斌,他提醒車子要在這邊先加滿油。離這兒不遠,有家四川人開的麵條店,晚餐就在那兒解決。巴特爾又囑咐讓張崇斌多吃點,這樣晚上上路就不會感覺太冷、太餓。同時,他告誡張崇斌前麵的路段手機接收不到信號,要他們跟緊點,最好把照明的手電隨身帶著。

巴特爾這番耐心的叮囑讓張崇斌放下心來,看起來,“白紙扇”他們沒有再難為巴特爾,所以,也就沒有多想看似忠厚老實的巴特爾這番囑咐的意味深長……

兩部車子先後加滿了油,巴特爾最後一個吃完飯,就悶聲不語地回到了“白紙扇”的車上。一直徘徊在巴特爾身邊來回晃蕩的老六也跟著上了車。

這時,身上多加了件厚羽絨服的“白紙扇”嘴裏叼著煙頭向張崇斌這邊走來,到了跟前,他探頭朝車裏看了看,然後將嘴裏的煙屁股吐在地上,說道:“張兄,這晚上可真夠冷的,你們的身子骨還真抗凍,穿這麼少。”說著,他用手拍了拍張崇斌的後腰……突然,“白紙扇”麵容一驚,伸出的手臂僵住了……

張崇斌看著“白紙扇”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我們都是東北人,比較容易適應這個溫差。”說完,他將別在後腰上的一個軍用對講機拿了出來,又說道,“三哥,你來得正好,有件事兒正想跟你說一下。方才聽向導說前方的路段手機接收不到信號,這夜裏黑燈瞎火地趕路,車子還是稍微慢點開,這樣比較安全,我這邊也容易跟得上。對了,你們有沒有對講機,要不我這個給你用,我這邊還有,信道都已調好,這樣一旦有什麼意外情況,我們可以保持上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