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該是這樣的！？”拉爾雅突然痛苦地抱著頭蹲了下去，她想不通、也不理解，明明兩個人隻是今天才見過，為什麼這個人就像理所當然一般，輕易說出要自己跟他走的話？
你是誰？我們很熟悉嗎？為什麼突然這麼對我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人在做重要決定的時候，往往會想很多東西，思前想後，顧慮重重。這是克製不了的行為。
家，對她而言，曾經也有過，而當她來到這裏後，她便永遠失去了這個東西。如今再次被人提及，她該如何回答？
拉爾雅依舊痛苦地蹲在地上，金色的頭發垂下，遮住了麵孔，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說道：“要知道我跟你隻是今天才見到而已，你有想過嗎？而且……”
“……而且，就算我答應了，你的家人也不可能接受得了一個半人半妖的銀眼魔女。”
衛斯理輕聲歎道：“孩子，我並沒有強求你什麼，我也不可能強求你什麼。就像我剛才說過，給自己一個機會，別再約束著自己，明天永遠隻把握在自己手裏，能做決定的隻有自己本人，別人誰都無法勉強。是的，我和你確實是今天才見麵，可以說是陌生人，按理說兩個互不認識的人之間是不可能說這種話的，但是我並不想後悔，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是嗎，隻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後悔嗎？拉爾雅能猜得出原因，出奇的，那一刻她竟然突然就不再害怕了。拉爾雅明白，是自己的出現觸動了衛斯理心底的那根弦，自己成為了那個名叫克麗絲的戰士的替代品，可是為什麼我不覺得反感呢？難道我竟然墮落到心甘情願在她人的影子下生活著？拉爾雅給不了自己準確答案，拒絕與相信麵前，她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如果說現實會讓人受傷，那麼我寧願再傷一次……
“我答應。”拉爾雅站起來，說道，嘴角微微帶著絲笑意，隻是這層笑意包含了什麼，也許隻有她本人才知道了。
沒有過多的驚喜，也沒有終等到結果時的激動，有的隻是一句話，一句普通卻又不普通的話。
“好，我們回家，孩子。”
“……嗯。”
馬不願意讓拉爾雅騎上去，所以衛斯理便一手牽著拉爾雅，一手拉著馬的韁繩，一步一步，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
…………
另一邊，由於衛斯理走的太過突然，直到衛斯理策馬飛奔出好遠，商隊的眾人才反應過來。有喊過，但衛斯理恍若未聞，依舊策馬狂奔，連頭都沒有轉過。商隊裏還有幾匹備用的馬匹，但是在這樣的野外，可沒有人敢騎上馬追出去。所有人都怕死，哪怕那路隻是剛才才走過，但誰都無法預料，同樣的路再走一次還會不不會發生意外。
所以，盡管衛斯理作為商隊向導其作用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再者，此時此刻，距離目的地已經不算多遠了。明明隻要在等一會兒就可以拿完錢舒舒服服的回家去，在這樣的情況下，沒人敢肆意揮霍自己的小命。
麵對衛斯理的離去，商隊裏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忽視，好像整支隊伍中從來沒有那個人似的。不得不說，這就是人性。
隻要走出森林，再過了河穀，下麵的路程基本上也不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以隊伍目前的速度，若是一直保持的話，估計再需半天就能走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妖魔的出現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半個月來走來都相安無事，即便一開始所有人都很害怕妖魔的出現，但經過了這麼久，所有人的神經都鬆懈了，誰也不會想到這次會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