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真氣逆轉,真可謂是命懸一線。幸虧葉心忍著劇痛回到了王府,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百裏飛紅想想就後怕。他立在葉心麵前,端出一副威嚴的模樣:“葉心,從今往後,沒有本王準許,你不得隨意踏出忍冬院。否則本王讓你嚐嚐王府的家法。”
葉心好脾氣地點頭:“是。”
咦?這麼好說話?
百裏飛紅嬉笑著抱住了女人:“玄焰師父說了,他每日都會幫你調息收攏真氣。等你能自如駕馭體內真氣了,你再跑出去,我也不擔心了。”
“我知道。”
“哦?小心兒,你知道?”男人笑得開懷,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兒,“你知道我在意你、心疼你,對不對?”
“……嗯,我知道。”
百裏飛紅忽然收了笑,嚴肅地問:“那你在意我嗎?心疼我嗎?”
葉心抬頭望著他,那張美得魅惑的臉上,透著點擔心,透著點緊張。那雙妖嬈的狐狸眼睛微微眯著,說不出的美妙媚人。
她輕輕點點頭,極小聲地應著:“嗯。”
男人毫不掩飾地長出了一口氣,抱起她往竹林去。
葉心想起她對玄焰的猜疑,滿心慚愧。男人似乎將她看穿般,輕聲哄著:“玄焰師父不會怪你的,你放心好了。”
唉,葉心歎了口氣,又忽然想起來什麼:“師父和你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
“怎麼,你看出來了?”百裏飛紅低頭睨她一眼,“玄焰師父是個癡情種子。”
“什麼意思?”
“他呀,愛慕我娘。可我娘呢?心裏隻有我爹。她大去之前將我托付給他。他就跟在我身邊,再也沒有離開過。”
葉心有些愣,又有些不信:“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師父會告訴你?”
“哼,他不說,我難道沒有長眼睛?每年我娘的祭日,他都要去祭掃的。”
“噢。”葉心既感動又為玄焰心疼,“想不到在風川大陸,還有這麼好的男人。”
“說什麼呢?”百裏飛紅挑眉瞪了葉心一眼,“在本王麵前,你怎麼敢誇讚別的男人。心兒,你是不是有意氣我?”
“你、你比師父差遠了。”
“哦?”百裏飛紅立住,低頭惱火地盯著女人,“我哪裏比他差了?說!”
葉心瞪著他:“師父武功好、德行好、又沉穩、又老練、又專情、不花心。反正他就是比你好。”
男人狐狸眼睛眨呀眨的,忽然變得委屈了:“小心兒,我的武功也好,德行也好,我沒有他老,當然不如他沉穩老練,可是我也專情,我也不花心。那些女侍都不算,我隻對你一個人好。你要信我。”
葉心一下子無語了。
她信他。她真的信他。可是,他對她好,能給她想要的嗎?能嗎?
“怎麼不說話?你還是不信我?”
“我信你。”葉心有些難過地看著他,她多麼希望他的身份能和玄焰互換一下啊。如果他不是高貴的親王,該有多好。
百裏飛紅不說話了。這個女人還是不信他,至少是不完全信他。他該怎麼辦呢?
玄焰微笑地看著俊逸又帶點邪氣的男人緊緊抱著秀美嬌羞的女人走進竹林。
自此,玄焰每日午時和子時都要給葉心疏通經脈、理氣調息。
葉心當年從玉柱峰跌落受了內傷,在霍斯江中漂流了數日,寒毒入骨,彙成暗疾。那晚她夜宿在小池塘邊,邪風入體,致使暗疾突發,而她體內真氣紊亂經脈逆行,她的功力淺薄無法自控,才險些走火入魔。
玄焰雖不知葉心如何受的內傷,但當他告訴葉心她內傷未愈並有寒毒時,葉心就明白了。
“我原想每月慢慢為你調理,隻是想不到你的武功進益太快,超出了你自身的承受能力。”
“師父,對不起。”葉心真的很羞愧。其實她心裏明白,她習武卻沒有修心,心不靜、不定、不明,如何能使真氣歸元?
“葉心,不要自責。你還小,慢慢用心去體會,其實這世上,還是有真情在的。”
葉心與玄焰對視,忽然明白,這個男人有雙明慧的眼,敏銳卻不淩厲,他早就將她看透,卻沒有去揭她的傷疤,而是小心嗬護著她,默默關心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