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被藥穀弟子挖出之後,消息立即封鎖。謝鳳嬌也是第一時間就去通知慕容浩,畢竟此事的關鍵證人就是華生。
慕容浩挺著個肚子,有些不適的蹲在地上毫無顧忌的摸了摸屍體,他第一眼看到屍骸的時候嚇了一跳,沒想到隻是幾個月的時間,死了的人就變成這個樣子。
果真是什麼都沒有留下,對方還真是細心的很。
慕容浩看了老半天無果,可是潛意識中還是將此事與藥穀之子聯係在了一起。加上上回見到他時那種古怪的感覺又悄然爬了上來。
“師姐,我感覺……”
怕人聽牆,慕容浩悄然的在謝鳳嬌耳邊說著。
謝鳳嬌有些不信道,“不能吧?他怎麼會參加藥穀的比試?”
慕容浩攤攤手,“如果你覺得不能夠,就找出說服我的理由。”其實,他心中也在打鼓,萬一不是的話,是否就意味著他根本就是判斷錯誤了。
兩個人互相僵持了,最後還是謝鳳嬌妥協道,“雖然我和他已有了雙修之約,可是不代表我一定了解他,不過,姑且聽你一眼,先試試看吧。”
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無論是他還是謝鳳嬌。
臨走之時,謝鳳嬌盯著慕容浩好一會,才悠悠然道,“慕容浩,你最近好像有些奇怪。”
這大概是身為一個女人的第六感,尤其是剛才她見到慕容浩下蹲蹲的有些吃力的樣子,不由將目光放在他的小腹處。
那目光盯的慕容浩頭皮發麻,他幹咳了幾聲,有些不爽的將手移到小腹處,“大師姐,應該是你最近太勞累了,才會覺得我很奇怪。”
謝鳳嬌最近的確比較困乏,日日夜夜想的都是這事,師傅師伯他們尚未出關,穀中的事情無論大小,她都必須兜著,肩膀上的壓力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更何況,殺人之事本就不算小事,若是等到師傅他們出關了,她都找不到原因,豈不是顯得她這個大師姐名號是個擺設麼?
謝鳳嬌撇撇嘴,“不過,你的確是胖了。”
沒了之前風流倜儻的體型,謝鳳嬌為他默哀了好長一段時間,忍不住建議道,“而且胖的都是肚子,慕容浩你能更墮落一點嗎?”
這該是吃了多少東西,才會讓一個修行者體型都發生了改變。
慕容浩的臉色已經灰白一片,一顆心差點被謝鳳嬌說破碎個徹底,他咬住唇,用衣服作了點掩蓋,“聽師姐的話,回去之後我就少吃一些。”
這算是間接承認了嗎?啊喂。
兩個人分開後,慕容浩立即躲回到了自己的寢室中,一個人就坐在床邊上,揚起手,恨不能直接一掌打在自己的肚子上。
可惜,好久他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季風淩一早就知道慕容浩跟著謝鳳嬌出去了,對於他們兩個近日來頻繁的接觸,他也有著深深的不安。
這不,慕容浩一回來,他立即就像個粘人的糖糕一般。
“季風淩,你能不能暫時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隨著懷孕的時間加長,慕容浩的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以往他要發飆的時候,絕對是直接的行動派,先揍你一頓再說。如今,他麵色不變,雖提示了一聲,可是接下來他便會直接動手。
季風淩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抗拒,身體上的抗拒,語言上的抗拒。
“慕容,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為何你總喜歡一個人承擔。”季風淩決定,這次一定要將事情說開,他已經無法忍受總是不斷疏離自己的人了。
他一把抓住慕容浩的手腕,蹲□就這麼仰視他有些冷漠的眼睛,“我可以為你分擔一些。”
麵對對方深情的目光,慕容浩下意識就要撇過頭去,卻被季風淩一把固住了腦袋。
“你若是想要我宣告天下我對你的心意,我可以立馬去做。你若是想要我對新皇說要娶你,慕容,我可以做到。慕容,你所要求的一切,現在我可以立即為你去做。”季風淩死死的扣住他的十根手指。
慕容浩想起來,在清河縣,為了拒絕他的接近,他是有曾說過那些為難的話。不過,他沒想過季風淩會一直都記得。
“你根本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慕容浩有些痛苦的搖頭,若是有一日他知道自己設計他二哥,不知道是否還會如此情意綿綿的對他說這些。
季風淩親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我是笨了一點,可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
慕容浩張了張嘴,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變成了一個妖怪的事,他盯著那雙充滿了執著堅定的眼神,就深深的被吸引了進去。
“其實——”
“咚咚。”
慕容浩心口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他竟感覺不到有人接近他的房間,什麼時候,他的警覺心這麼差了?
“誰?”
門外沒有人應,慕容浩直接扯開季風淩的手,緩緩的走去開門。
季風淩懊惱的拍腦,他真想把壞他好事的拉出來剁了,於是也急步跟了上去。
門外的庭院,空無一人。
慕容浩打開門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似乎被耍了,於是一腳踏了出去,腳下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隔閡了他的腳心與地麵零距離的接觸。
腳下一個暗紅色的錦盒,靜靜的躺在地麵。
“這是什麼?”兩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季風淩走上前,將它抱回到了房間,放在桌上就這麼拆了開來。
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季風淩打開的速度更慢了一些,短暫的疑惑之後,還是全部打開了。
慕容浩的心在這一刻狠狠的擰了起來,目光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錦盒中那一抹雪白的色彩。
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