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兒知道了。”我垂頭喪氣地說。唉,出師不利呀,隻能是慢慢練了。
“時間不多了,日子就定在下月初,算算隻有二十來天了,自己也要知道點分寸。”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阿瑪單單第說,語氣中的壓迫感令我有些心寒。是了,我怎麼會忘了,費揚古他是內大臣,屢立戰功,對皇上忠心耿耿決無二心。
見我低頭不語,他又恢複了一貫的對孩子的慈愛,撫了撫我的頭,說:“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了,隻要好好學就行。旗人家的孩子也一樣要會騎射!夢兒,你一定要明白。”
“是,阿瑪。”我抬起頭,調皮一笑:“您放心好了,若是夢兒學不會,就不配做您的女兒了!夢兒會努力的!”
“好孩子。”阿瑪爽朗地大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肩,道:“那阿瑪,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哦,哈哈。”
“拉勾!”我向他笑著說,一老一小兩人的小拇指在燦燦陽光中勾到了一起,簡單地立下了誓言。我知道,這一諾,便重於泰山,不過,也是必然要實行的。相信在不久後,我也可以馳騁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了吧!
經過了一番苦練,我終於解決了暈馬這一巨大的攔路虎,可以手握韁繩騎在馬上慢慢地走了。清風吹過,浮起耳畔發絲,真實愜意呀!我回過頭,開心地衝晴華叫道:“晴華姐姐,你看呀,我像不像翩然欲飛的女仙?”
“瞧她,才月騎馬就樂成這樣,真要是會自如地縱馬不是要飛仙?”晴華笑著調侃我。
“什麼?”風猛然大了起來,刮得草葉兒一陣“沙沙”輕響,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隻好再問一遍了。
“我說,不錯呀,你一定能自如地縱馬的!”晴華將手放在嘴邊,窩成喇叭狀向我喊道,而淩若也在她旁邊點頭。
“是嗎?”我樂不可支,一下子外了自己的情況,一夾馬肚子,馬立刻飛馳起來。等一下,我知識在幹什麼呀!刹那間我回過神來,,臉色變得蒼白,微微向前俯身,雙手握緊韁繩。
“夢兒!”淩若大驚失色,急急策馬追來,晴華煞白了臉,微怔一下也立即夾了夾馬肚子急追而來。
“夢兒,放鬆身體,不要把韁繩抓得太緊,腳踏好馬鐙,不要去夾馬肚子了,小心一點,我馬上就來了。”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淩若溫和而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死馬當活馬醫了,照做吧,說不定行之有效呢!
可是偏偏老天爺他還沒玩夠,馬的前蹄一下子跪倒,處於慣性我瞬間被甩了出去!淩若的臉霎時間失去血色!不及思考,他一蹬馬鐙飛起,淩空翻身落在我身邊並抱住了我。但衝力太大,他抱著我滾下山坡,由始至終,他的殺一直將我護在胸前。
這是電視連續劇裏才有的橋段呀!我欲哭無淚,祈禱著別再出現意外就好。還好這回老天總算良心發現了,坡度終止,貌似除了膝蓋受了點傷,一切都還好。淩若剛剛扶我站頂,右腳踝一陣錐心的刺痛使我有跌倒在地。“痛……”這次可是真的了,淩若連忙蹲下身檢查起我的腳踝來。
“是骨折了。”他皺著眉對我說:“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說罷,手一用力,我險些痛死過去。天哪,真真是痛不欲生呀!我咬住了下唇沒有叫出聲,也堅持住沒暈過去。啊呀呀,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忍受,真是奇了個怪了。
“好了,夢兒,能站起來麼?”淩若溫柔地幫我按摩,以便關切地問。我居喪地看著腳踝搖頭,歎了口氣道:“怕是不能了,好疼。”
“沒事了。”他微微俯身,橫抱起我,抬頭,倒:“晴華怎麼還沒有。”
“噓……”三匹白馬停在身邊,晴華連忙翻身:“夢兒,怎麼樣了?”
“痛啊。”我皺眉撒嬌,淩若好笑地看我一眼,將我扶上馬,然後也飛森上馬做在我的身後,雙手拉住韁繩,將我圈在他溫暖的懷裏。
我扭頭望向晴華,她的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失落與絕望,察覺到了我在望她,便對我微笑。那笑容淺淺淡淡,令我心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我知道,晴華從來未怪過我,因為我是她的妹妹,她最親最親的人,她舍不得怨我,隻會自己努力爭取。我低了頭,晴華,我一定會幫你,你是那樣好的人,一定會如願的。所以,你一定要更加努力,千萬不能放手哦!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三匹白馬在草地上悠悠慢走,發出“噠噠”的馬蹄聲。夕陽柔和的光芒洋洋灑灑地落滿大地,一派的溫柔氣息。
“淺草沒馬蹄。”冷不丁的,我冒出了這句極具詩意的話,淩若輕輕笑了一聲,隨口接道:“繁花沐霞暉。”
“沒意境沒意境拉。”我撇撇嘴,仰頭,張開雙手,眯起眼享受著習習晚風。啊,好象古代版的泰坦尼克號呀!隻可惜我身後的人,不是我將來的他。
“那什麼才叫意境呢?”他寵溺地笑著,我轉了轉眼珠,奸笑一聲,抬手指向身後緘默不語的晴華,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
“你去做在晴華姐姐身後,和她保持我們倆這個動作,就超有意境拉!”我眨了眨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天真可愛的摸樣。天那,真是愈過愈小了,不知道再過幾年,是不是應該退化成幼稚小兒童了?
“唉,你。”淩若無語地搖了搖頭,有意別過頭去不去看晴華。嘿嘿,我將一切盡收眼底,看來,這倆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然為什麼會尷尬呢?
於是,我決定再加一加火,不一不饒地嚷嚷:“去嘛去嘛,淩若哥哥去嘛,不去的話,夢兒就不學馬了,就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去嘛去嘛!”
“好好好,我去,你自己小心著點。”淩若終於還是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一臉挫敗地換馬,騎在了晴華身後。耶,成功!我揚起一抹奸計得逞的標準狐狸式微笑,有些不穩地左右晃了晃才穩住了身子。哎,看來在養腳傷的這段時間裏,還是不要太招搖了吧!
“夢兒,你怎麼了?”阿瑪大驚失色地看真我被晴華和淩若左右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進來,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碎了滿地。
“馬驚了拉。”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畢竟對他還是有些畏懼的,所以眼神飄忽著不敢正視他嚴厲的雙眼。
“你,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阿瑪沒好氣地走過來點了下我的額頭,氣極道:“你呀你,專門在節骨眼上出事,真不知道該拿不責備呢辦,萬一皇上生氣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阿瑪……”我萬分委屈地喚他。拜托,是馬它自己跑起來的,怪我什麼事呀,其實我還不想傷了呢,看來這次想見康熙又成泡影了,我還沒叫屈呢。
“算了算了,還是待我明日稟明聖上吧。”阿瑪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內屋,我苦著臉望向晴華和淩若,他們則各回我一個微笑以示安慰。
日子過得好快,轉眼間,阿瑪帶著晴華去熱河行宮了,留下額娘和淩若在府上陪我。可惜沒幾天腳就好了,若是提前幾天也許能去呢!不過,腳傷好後,淩若就帶著我練習騎馬了,不出幾日,我就可以策馬飛弛了。看來,我還是很有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