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皇瑜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冰涼沁人,蝕骨微寒。
碧落似被燙著一般,往後一彈,叫:“喂,黃花魚,你發燒了,怎麼這麼燙?!”
隱也不放心地來探她的溫度,碧落又一彈:“咦,隱,怎麼你也這麼燙?”
蒲皇瑜微蹙著眉,似在努力回想什麼:“不是我們燙,是你太涼,你剛才差點讓盆裏的水結冰。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碧落用手指攪攪盆裏的水:“我貪涼,別為我擔心,我才不會那麼嬌弱。憑我的直覺,燕子破肯定在北逐國。並且,我感覺那躺著的燕子破,似乎隻有肉體,沒有靈魂。那個罩著他的東東,會不會是什麼結界?喂,隱,你不是會法術嗎,你可看出什麼?”
隱搖頭:“我那點小法術,全是自己瞎琢磨的,哪懂什麼結界之類的。要是水仙在就好了。”
蒲皇瑜沉吟道:“水仙雖然不在,但他搜集的各種奇怪的書都在天心院,我們可以去查閱。”
碧落一聽到那個讓媽咪經常掛在嘴邊念叨的天心院,立刻起身,催促道:“快,還等什麼,現在就去。”
嘿嘿,聽說那裏還有水仙和水芙蓉研究出的各種神奇藥水,不知道能不能趁著他們不在時去“拿”點出來。
蒲皇瑜哪會看不出碧落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隻是寵溺地笑,沒想到她這麼好拐,還以為誑她進宮會大費周折。
隱自然也明白蒲皇瑜的想法,與他對視後,竊笑不已。
這個妹妹哦,有時候一副精明相,有時候又傻乎乎的讓人不放心,被哥哥賣掉了還不知道呢。
自燒烤會之後,碧落就把自己變成了石頭。
那夜為何落淚,她不說,大家也很體貼地不過問。
風信自那天離開王府後就一直在準備出征事宜,而碧落呆在水盆裏時已想得很清楚。她,如果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必須變得更強,否則她哪能與各種未知的危險抗衡,又如何幫他們化險為夷?隻是,憑她那點小法力,如何在短期內變得強大,這是個問題。
也許,水仙的書庫可以幫她找到捷徑。
進了天心院,蒲皇瑜和隱才見識到碧落看書的高速。他們看完一本,她已看完十本,隻見她十指翻飛,書頁刷刷刷響,沒一會功夫,第一格書架上的書已被她全數掃進腦中。
忙碌中,她不忘替隱選書:“隱,喏,桌上這一堆全是你用得著的,你慢慢看慢慢練。”
隱從書架中探出頭,往桌上一翻,欣喜地叫:“墳妹妹,你怎麼知道我想找這些。”
“嘁,就你那點腸子彎彎繞,我還看不出來。你抓緊練那些法術,我繼續篩。你,黃花魚,叫人送點茶水點心來。”
淪為茶水小廝的蒲皇瑜毫不介意,得令而去,待他和侍衛從良提著點心盒子進來,隻見隱盤腿坐在桌上口中念念有詞,碧落則倚在書架邊,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影影綽綽照在他們身上,那種靜謐和諧讓人有種不在塵世的錯覺。
雖然他看書速度不及碧落快,但好在他從小就在這裏看書,大部分的書他都讀過,隻有第三列的書,水仙不讓讀,說這些書要一列一列看,循序漸進才能使功力逐漸加深避免走入歧途。所以,他讓碧落和隱從第一列看起,這一列全是水仙開發天心石的能力時所使用的招術總結以及水仙自己的修煉日誌。
天色逐漸暗下來,碧落和隱仍沒有罷休的意思,蒲皇瑜隻得又充當了掌燈人。
天心院向來是宮內隱秘之地,被水仙設了結界,隻有屈指可數的幾人可以自由出入,那些可供使喚的宮女根本不得門而入,所以隻好委屈蒲皇瑜這個閑人來侍候石男石女。
碧落把第一第二列的書全部“掃描”到腦中後,伸伸懶腰,終於想要歇一歇。
待她看到優哉遊哉自斟自飲的蒲皇瑜,忍不住問:“喂,黃花魚,我怎麼看你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你現在病也好了,是不是也該銷病假回去憂國憂民了?”
蒲皇瑜往躺椅上一靠,雙臂環胸,為自己打抱不平:“落落,我憂國憂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誇,我才閑了這麼幾天就被你當作不務正業?今年我已當了九個月皇帝,剩下的三個月歸大哥。皇帝也有休假的權利吧?聽說你們那裏一天隻工作四個時辰,連續工作五天後還能休息兩天,除此之外,一年還有七八天的年假,如此算來,我一天工作八個時辰,九個月相當於你們的兩三年,所以,我若是休息三個月,應該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