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拉開門,牽著滿兒迎著陽光走了出去,進入陽光後,身影越來越淺,最後消失不見。
看到他們一點一點消失,風老將軍老淚縱橫,嘴裏歎著“再見已是百年身”,邁著沉重的步子也走了出去。
5 冰凍美人
風老將軍作為一家之主提前退場去找角落自我療傷,或站或坐在會客廳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碧落。
碧落在人群中總能成為焦點和核心,她到哪兒似乎都能令圍繞她的人以她馬首是瞻。比如在王爺府,指揮王爺的大小奴仆大妃小妾們對她唯令是從,比如在這將軍府,連那個向來尖酸刻薄的媚娘這會兒也眼巴巴地瞅著她等著她下令才敢離開。如果說眾人是星,她就是眾星拱的那輪月,如果說眾人是月,那她就是決定月亮圓缺的太陽。
碧落站在客廳中央,有著了了心事後的放鬆,那鬆散懶洋洋的樣兒,竟然也有讓人懾服的魔力。
她先把媚娘打發走,再讓強叔帶走久別重逢有滿肚子話要敘的吳媽,轉身看到蒲皇瑜又用研究的眼神看她,她瞪他一眼,然後走向信和小桃。這對兄妹似乎被猝然而至的相認和別離衝擊得心神恍惚。
碧落一手拉著信,一手拉著小桃,像個大姐姐似的說:“好了,哥哥妹妹,要聽媽媽的話,向前看勿回頭,過好當下,期待明天。走,我們回涼風院說話。”
信看了看被融了鎖魂丸的手心,低聲說:“剛得到,又失去,真像做了一場夢。”
小桃安慰道:“哥哥,曾經短暫的擁有,總比一直都一無所有的強啊。娘以前受那麼大的苦,難得她想得開,還找到了新的幸福,我們要替她高興,然後也努力尋找自己的幸福才對。”
碧落聽了小桃這番話,不禁對她刮目相看,讚道:“哇,小桃,幾日沒見,你今非昔比哇,說得好,信哥哥可要記住哦。”
小桃被誇得不好意思,臉紅紅地說:“這是莫姐姐說過的話,我是現學現賣。”
“好久沒見到莫姐姐了,她又住到槐樹下了?晴大哥沒攔著?”
“莫姐姐和笑笑在不摸吧開班授課,教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妾們跳木管舞,生意好得很,我有時候也去幫忙的。晴大哥好久沒來槐樹下了,晚上有時候在不摸吧看到他,他也是一人喝悶酒,什麼話也不說。”
反常!晴大哥,你的情路真的有點坎坷啊!
碧落拉著信和小桃往涼風院走,走到半路上回頭才發現蒲皇瑜沒有跟上來,想著他可能去找風晴,也沒放在心上,繼續和小桃說著閑話。
其時,蒲皇瑜仍坐在會客廳,當他眼睜睜看碧落一左一右各挽一個而去,連頭也不回連個招呼也不打,他的心情更鬱卒了。想他一直以來享受的都是帝王待遇,哪裏曾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他坐著不動,想賭一把,賭碧落是否會回頭來喚他。可到底他失望了,不知道他坐了多久,直到風晴過來找他,他才發覺窗外的日頭已偏西。
風晴倚在門框上疑惑地問:“我尊敬的皇上陛下,你一個人呆坐這兒看什麼風景?我早聽強叔說你來了,難不成這小半天你都獨自一人坐在這兒?碧落呢?”
蒲皇瑜苦笑一下,站起來說:“我被那小東西忘在這兒了,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回來拾我,倒是被你撿著了。”
風晴聽了這話,略微一愣,而後大笑起來:“皇上,我們這下可算是難兄難弟了。不過,想到我們偉大的皇上也要等女人來垂青,我遇到的小挫折簡直不值一提,哈哈哈。走,風荷和幾個大家閨秀正在後花園練琴,我們去瞅瞅。”
蒲皇瑜搖了搖頭,提醒他道:“莫姑娘就是因為你曾經的那些女人而不理你的吧?你還不收斂收斂?”
風晴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叫:“她別仗著我在乎她,她就敢動不動不理我。這次,我一定堅持到底,非讓她主動先理我不可。”
“哦,是嗎?那我這難兄難弟可要拭目以待了!”
“好了,少囉嗦,走吧,去看看,在她們非東來國女人那兒受了挫折,總得從咱東來國女人那兒找點得意才行。我們好歹也是京城四大美男中的翹楚,可落到她們眼裏,我們怎麼就成了一文不名的垃圾了!哼,我定要挫挫她的銳氣,再這樣下去,我們男人哪裏還有活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