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
趙子麒長吸一口氣，隨即緩緩一吐而盡，雙目睜開之際，一縷金光一閃而逝，一抹紅光也不為人知的相伴而無。
“這是過了多久了？”
趙子麒並不知道他修煉了多少時日，隻覺得不會是幾個時辰而已，至少也是數日，因為他曾不止一次進入過這種忘我境界，多少也摸清了些規律。
“不多不少，剛好八八六十四日。”
飄渺真人隨趙子麒話音落地之際悄然現身，讚賞道：“心性絕佳，運數更是強盛，第一次遇見你時你便是在忘我境界中突破，此次又是，真不知你是有多大的福緣，連為師都不得不嫉妒羨慕啊。”
“師父，您肯收下弟子了？”
“砰”趙子麒抓住飄渺真人話語中的不慎，激動之下便欲起身，但他久跪多時，血液流暢不順，內氣疏通不利，雙膝之下早已毫無知覺，起身動作又過猛，隻得尷尬地栽倒在地。
“嗬嗬嗬……”飄渺真人見趙子麒側倒在地，笑得花枝亂顫。
趙子麒盯視著飄渺真人的笑顏看呆了，一時竟忘記了用內氣疏通經脈血液，隻顧隨之傻笑，
“你笑甚！”
飄渺真人自知失態，又見趙子麒如此模樣，嬌嗔之下青蔥玉指前點，趙子麒額頭隨之吃痛，立即收斂呆笑，迅速用內氣疏通腿部經脈血液。
數息之後趙子麒雙腿恢複直覺，緩緩起身，向飄渺真人恭敬行禮道：“師父，弟子剛有失禮之處，還望責罰。”
“罷了，你修煉結束難免心神恍惚，下不為例。”
飄渺真人此時已恢複清冷模樣，看向緊張的趙子麒，淡然道：“你還沒有正式拜師，不可喚我‘師父’。再者說，修道之人應稱授業者為‘師尊’，‘師父’隻是俗世稱呼，不可混淆。”
“是，子麒受教。”
趙子麒也沒有再提及飄渺真人之前自稱“為師”之事，既然飄渺真人提到還沒有正式拜師，不可亂喚，他又豈能不懂禮數，不知進退。
“子麒，你此次修煉可有突破？”
趙子麒聞言點頭，道：“剛才弟子用內氣療傷時，發現已達金丹期巔峰境界，但是距離元嬰期卻相差十萬八千裏。”
“嗯，急不得，你能一連突破兩個小境界實屬幸事，若再橫跨一個大境界，怕是福極成禍了，所謂欲速則不達，不可貪心，要循序漸進。”
“子麒自當謹記教誨。”
飄渺真人在趙子麒眼中簡直就是九天玄女般存在，他豈敢有絲毫不尊不敬之意。
“你當真想拜入我的門下修道？”
飄渺真人看似麵露疑惑，實則心中已有答案。
“絕無二心。”趙子麒堅定道，“拜入您的門下是子麒多年以來的夙願，還望師尊，不，還望前輩成全。”
飄渺真人早就料到趙子麒會有此言，緩緩道：“那你先在飄渺峰掃地打雜十年，十年之後再議拜師之事，你可願意？”
趙子麒眉頭微皺，他不遠萬裏來到上清宮拜師可不是為了掃地打雜，而且這一掃還是十年，要知道，十年已經相當於他此時人生的半數了。
“這……”
飄渺真人見趙子麒沒有立即應下，佯作不滿道：“你如若不願便就此作罷，放心，以你資質仍可留在上清宮拜入其他高人門下，隻是休要再提約定之言。”
趙子麒聞言將腦袋搖得如撥浪鼓一般，趕忙解釋道：“前輩，您莫要怪罪，我隻是一時猶豫，畢竟這與我心中所期相差甚遠，可容我考慮片刻？”
“好，給你半柱香時間，如何抉擇隻在你一念之間。”
飄渺真人言罷憑空變出一個香爐置於桌上，半炷香徐徐燃燒。
趙子麒長歎一口氣，平複心境，緩緩閉目深思。
他本以為憑借金丹期境界修為會令飄渺真人眼前一亮，畢竟當初的要求隻是假丹期境界，此時遠超預期，但是飄渺真人的態度卻令他有些摸不清頭腦，欲拒還休，強硬之時還留有一絲餘地，這該如何是好。
“掃地打雜？莫非火火阿姨等人真的一語成讖，我來到上清宮隻配掃地打雜？”
趙子麒兀自怏怏不快，半柱香時間即可便過，但他卻依舊矛盾非常，不知如何抉擇。
“子麒，半柱香時間已過，你將如何抉擇？是在飄渺峰掃地打雜十年，還是令投他賢門下顯露崢嶸？”
趙子麒心一橫，一咬牙，不再胡思亂想，“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堅定喊道：“子麒願在飄渺峰十年掃地打雜，以報前輩救命授業之恩。”
飄渺真人聞言心中大喜，表麵波瀾不驚，不近人情道：“你可要想好，這十年我不會傳你任何道法，皆要自行修煉，而且你也算不得是我飄渺的親傳弟子或關門弟子，最多隻是記名而已，你可願意？”
“子麒苦求不得，豈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