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擰擰得意的隱,嘴裏咕叨:“長得嚇人一點難不成就十惡不赦,哼,膚淺!”
隱看碧落重重地坐向板凳,脫下鞋盤著腿,受不了地叫:“墳妹妹,這是公眾場合,請注意形象。”
“形象?我這作態正好配我這形象,要是海盜變斯文了,那太陽就在晚上升起了。”
算了,隨便吧,高興就好。
等麵端了上來,碧落的吃相就更不敢恭維了。隻見她夾起麵條,用嘴一吸,那麵條就“支溜支溜”搖擺著鑽進了她的嘴,她再呼嚕一聲喝口湯,啊,美味!看在湯靚麵美的份上,她暫且原諒那掌櫃先。
等碧落喝淨最後一滴湯咽下最後一根麵,她心滿意足放下碗。一抬頭,看到隱舉著筷子呆呆看著她,一碗麵還剩大半碗。
碧落用袖子擦擦嘴,再擤擤鼻涕,明知故問:“隱哥哥,快吃嘛,雖然我長得影響食欲,但你也不能浪費糧食!”
隱惡狠狠夾一大筷子麵往嘴裏塞,含糊不清地說:“你,好樣的,就這樣惡心我吧!哪天要是被你惡心死了,看你孤單不孤單!”
“快吃,囉裏八嗦真娘們兒!吃完了,咱去青樓逛逛!”
隱“嗆”著了,拍拍胸口問:“青樓?去那兒幹什麼?”
“笨!不是說想開夜店嘛,當然是去考察市場了。嗯,就先去春滿樓看看吧。嘿嘿,媽咪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她好不容易來了古代,竟然忘了去青樓踩一腳。咳,我這女兒很孝順的,母願女還,今天就幫俺娘遂了心願。”
隱在心裏嘀咕“有其母必有其女”!
自進了春滿樓的門檻,碧落就開始打嗝,三秒一聲“呃”,惹得在前帶路的老鴇不時把手帕掩在嘴角偷笑。這位獨眼公子看著一臉凶相,可打起嗝來卻這麼逗趣。
隱沒好氣地拍她後背:“又沒人搶你的麵,叫你吃那麼快!”
“我,呃,怎麼,呃,知道這,呃身體不易,呃,消化。”
“行了,你別說話了,吸氣,憋氣。”
碧落憋完氣,再呼氣,氣剛呼出一半,一聲“呃”又來了。她扭頭衝身後的隱叫一聲“根本不管用”,“嘭”撞向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道:“對不,呃,起。”回過頭,看到那張臉,驚得她差點冒冷汗,那隨口將出的“呃”也被嚇得無影無蹤。
那人掃她一眼,問:“這位公子,你認識我?”
碧落連忙搖頭,把身子側向一邊,讓道。
老鴇一個勁地道歉:“哎喲,王爺,不好意思,驚了您的大駕。您怎麼不多呆會兒,是春花兒不能討王爺歡心?王爺,今晚我們春滿樓又有新雛兒要開門迎客,春花兒這種清水型要是看膩了,今晚的春風可是個豔女,柔若無骨媚態萬芳,王爺一會兒可要來捧捧場。”
呼,王爺?不是那叫蒲皇瑜的皇帝?長得可真像!嗬,虛驚一場。
碧落明顯鬆了一口氣,那王爺又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她身側的隱,鼻子裏“哼”一聲,拂袖而去。
老鴇擦擦額頭的汗,抱怨:“我的娘類,這王爺來一回,我就短一回壽。”
碧落問:“嬤嬤,這王爺可是皇帝的兄弟?”
老鴇丟她一個衛生眼:“這位公子,你連王爺都不知道?這王爺可是皇帝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雙胞胎。”
雙胞胎?難不成太皇這一輩兒有多胞胎基因?連媽咪都生了三胞胎,那前一代有個雙胞胎也不足為奇。
隻是,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沒聽媽咪提過?害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白白浪費了一額頭的汗。
“嬤嬤,王爺是春滿樓的常客?他叫什麼名字?”
老鴇又斜碧落一眼,怨她孤陋寡聞:“我這春滿樓可是京城達官貴人都愛來的銷魂窩兒,你這位公子,竟敢直問王爺的名諱,膽子不小!”說完這話,她左右看一眼,把嘴湊近碧落耳朵小聲道:“這位公子,我告訴你,你可別說是我說的。我這春滿樓,有時候連皇帝都會偶爾光顧一下。這王爺,叫蒲桑榆,那個嘴刁哦,幾乎回回來都挑我這些閨女的毛病,是個最難侍候的金主兒。”
隨老鴇在二樓包廂落了座,碧落道:“聽說花魁明豔不可方物,不知今晚有沒有機會得窺嬌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