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雨濃道:“當年這首曲子可算是轟動一時,傳聞是韓王孟鎬為他心愛的女子所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孟鎬?韓王?毋青竹在心裏默念著這四個字,倘若她早點知道這首曲子是韓王為自己所作,或者今天應該是和他舉案齊眉吧,總比如今這情形好。猶記得當初韓王於月下彈奏此曲的情景,如今想起來,他那雙眼裏飽含的應該是濃情蜜意吧,隻是那時候自己不曾讀懂罷了。
毋青竹一臉的恬靜,左手輕輕搖著團扇,凝視著池麵半日不曾言語。華雨濃在她身邊坐了,見她蟬鬢微亂,略帶一些慵懶,越發動人。他一時忘情,便伸出手去替她抿了抿。不料毋青竹大驚,幾乎一把從鵝頸椅上彈起。從未有人和她如此親近過,即便是女子也是沒有的,這種親昵讓她很是不慣。華雨濃笑道:“是我的錯,一時之間失了禮數。”
毋青竹忙道:“不是姐姐的錯,是妹妹大驚小怪了。”
華雨濃攜了她的手,口裏道:“妹妹每回到我這裏來,總是心事重重的,有什麼心事盡管對姐姐說,姐姐不才,但還是可以替你出個主意的。”
毋青竹道:“如此多謝姐姐了,果真有什麼事需要人出個主意的時候,自然就找姐姐了。”
華雨濃道:“這裏蚊蟲多,咱們且上別處去。”
毋青竹道:“這天兒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華雨濃道:“此時還未交申時,著急回去做什麼?”
毋青竹道:“昨兒聽說我家妹子身子不好,今兒過去瞧瞧。”
華老板道:“我也正好要去綢緞莊一趟。”
毋青竹從未聽說過華雨濃開了綢緞莊,因向她道:“姐姐可是要做衣裳?”
華雨濃自然不想讓毋青竹知道自己的心思,便胡亂編了一個由頭:“我有一個內侄女將至及笄之年,我想著親自去選上兩塊上好的布料,為她做幾身衣裳。”
毋青竹知道素日裏,華雨濃都是叫了縫匠帶了料子來家裏選的。怎麼今日卻要親自去選布匹?其實,華雨濃不過是想和毋青竹多呆一些時候而已。
華雨濃回頭叫了聲:“玉兒”
,卻不見玉兒回應,原來,玉兒靠在一棵大樹下睡著了。毋青竹向華雨濃笑道:“都困成這樣了,你也不讓人去睡,你可真夠刻薄的。”
華雨濃苦笑不語。華雨濃正要開口,見毋青竹把食指放在唇邊“噓”
了一聲,華雨濃會意,便不說話了。隻見毋青竹悄悄的走到玉兒身邊,拿手指彈了一下玉兒的腦門。玉兒吃痛,不禁“哎呦”
一聲,因睜開眼睛一瞧,隻見毋青竹和華雨濃都含笑看著自己呢。她揉了揉眼睛,望了望毋青竹,又望了望華雨濃,一麵又問:“是什麼東西砸到我額頭上了?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