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兩個人同時怔住了,對麵那人正是雲輕。
在葛斌看來,那眉目之間卻是隱藏著另一個人。
雲輕見他盯著自己看,不禁有些不自然,當下低低問道“劍塵子師兄這是去哪了?”
葛斌回過神來,慌忙道“沒去哪?隨便轉轉。”
此時,身後玉虛宮眾人已經追至,將葛斌團團圍住。
這些人身穿杏黃色道袍,與雲輕所穿青色道袍大不相同,看他們與雲輕的眼神,二者之間似乎並不熟悉。
眾人中有人向前一步,朝葛斌冷喝“剛才那人是不是你?”
葛斌心中大寒,斷斷續續的道“這,那個,我。”
話到這裏,對麵的雲輕突地道“劍塵子師兄是兜率來的貴客,以與我在這裏了快半個時辰,怎麼會是你們要追蹤之人。”
葛斌忙投去感謝的目光,隻見雲輕柳眉倒豎,粉麵生威,竟和婉玲又多了幾分相像。
剛才問話的那人意味深長的一笑“那當真冒昧了。”話畢,帶著一行人朝遠處遁去。
那群人漸行漸遠,葛斌長舒一口氣,剛想對雲輕聲謝謝,還未開口,麵前便是一黑,雲輕已經欺身近前,削蔥玉指輕輕的點在他的額頭上。
雲輕玉指輕點,一瞬間,葛斌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時間在大腦中快的回轉,那隻剝了皮的巨獸,黃龍真人,在玉虛宮山下,師兄師姐血濺全身的樣子,在人群廝殺的眾人,岩壁的玄空氣法訣,魔憎公主遞給他的玉石
雲輕受廣成子之命用法門窺視葛斌心底隱蔽的玄空氣之秘,這期間她也是不願做此事,探魂術是玉虛宮的獨門秘術,隻是探魂術未圓滿時,會有個缺陷,對別人探魂時,自己的秘密也會流露在別人的思想裏,甚至事後被探魂者還會時不時的顯現探魂者曾經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情。
雲輕在玉虛宮年輕一代弟子中,算的上是後起之秀,但探魂術仍為圓滿,但玉虛宮有不成文的規定,這些年輕的女弟子平日裏接觸不到玉虛宮裏絕密的事情,所以這樣簡單的探魂之事便由她們來做。
葛斌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成了個女人,在水邊洗衣,在烈日下苦練,在夜色溪裏洗澡,他甚至還看見自己肩膀上有三點紅斑,像落在花上的蝴蝶,極是好看。
一覺醒來,葛斌還在暗想,下真的有那樣的女子嗎?
有人敲門,聲音洪亮,葛斌忙起身開門道“嚴師兄,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嚴人英疑惑的看著他,搖搖頭道“你睡糊塗了吧,現在才午時,你昨晚喝了多少?”
葛斌拍拍腦袋,他似乎記得自己今早曾起來過,他看了眼還在床上酣睡的葛樓,轉頭對嚴人英道“嚴師兄,夢遊算不算病啊。”
嚴人英不耐煩的擺擺手“這些事以後再,你趕緊穿好衣服,玉虛宮的人雷音寺的人到了,我們要去見一下。”
玉虛宮玉清殿,此時有五位僧人,兩位端坐在客席之上,三位如一尊尊金剛一般矗立在他們的身後,在他們身邊還立著一個黑色的木桶。
坐著的兩位,一胖一瘦,胖者紅光滿麵,笑臉慈祥,袈裟鮮紅,金光閃閃,而瘦者皮包骨頭,麵色冷寂,袈裟枯黃,滿是褶皺。
廣成子自然是笑臉相迎道“兩位羅漢今日親自來此,看來五年前的事情是有指望了。”
胖僧人微微欠身道“蔣家滅門血案實在是觸目驚心,今日想起也是心中一痛,事後很多人都將矛頭指向人教,今日我等攜蔣伯齡前去人教,便是要拿出個證據,也好還人教的道友一個公道。”
廣成子點帶你頭,微微一笑,突然輕道“萬一真的是人教不肖弟子所為呢?”
“嚴懲不貸!”一直未開口的那個瘦僧人冷道。
此時,一名弟子快步走進殿內道“人教蜀山眾人到了。”
廣成子笑道“快點請進來。”
蜀山眾人到了殿內,大殿之上立刻有了一絲尷尬。
胖和尚站起身,輕念佛號道“阿彌陀佛,僧我是布袋羅漢,這位是我師兄靜坐羅漢,身後是我佛門比丘法念,法慈,法厲。”
瘦弱的靜坐羅漢點點頭,並未站起,身後比丘僧更是神情倨傲,隻是看了眼人教的眾人,便正目朝前,不再理會眾人。
當下李英瓊眉頭一皺,低低道“在下是人教蜀山呂洞賓座下弟子李英瓊,久聞兩位羅漢法號,今日得見,當真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