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羅漢微微一笑道“李英瓊道友實在謬譽了,人教蜀山的威名即便在大荒之中也是幼兒皆知,前幾日又大鬧魔界,當真了不得,我等枯油老僧卻實不敢與各位相提並論。
李英瓊微微一笑,轉頭將葛斌等人介紹給他們,眾人見過禮過,分兩邊入座。
一直冷眼觀瞧的廣成子,這時才笑道“既然各位都相識了,那麼我有一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廣成子見李英瓊和布袋羅漢紛紛點頭,便笑道“雷音寺的兩位羅漢既然是去兜率,為何不與蜀山眾人一起呢。”
此言一出,李英瓊和布袋羅漢俱是一怔,互看一眼,繼續聽廣成子道“這裏離兜率路途遙遠,幾位若是同行,相互依托,一來可更好的保護蔣伯齡的安全,二呢,蜀山眾人剛剛突襲魔界大獲成功,那些妖魔未必會放過報仇的機會,不定現在已經在各位回去的必經之路埋伏好了,若有雷音寺的羅漢同行,豈不相互之間也有照應。”
廣成子話音剛落,瘦的靜坐羅漢便念了聲佛號,皺著眉道“這樣不好吧,貧僧護送蔣伯齡前往兜率一事較為敏感,若與蜀山眾人一起前往,怕與此與彼都不方便吧。”
靜坐羅漢此話的明白,雖好聽些,但意思還是很露骨,他想告訴眾人,萬一蔣伯齡死了,誰負責。
蜀山眾人心中俱是不滿,誰都明白這話的意思等於變相蜀山便是殺人凶手,三英二雲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豈能容忍這番話。
李英瓊正聲言道“靜坐羅漢多慮了,人教光明磊落,為三界敬仰,更不怕任何閑言碎語,我等願意和兩位羅漢護送蔣伯齡一起去兜率證明事情真相,更願擔保蔣伯齡的安全。”
廣成子看了眼雙方,笑道“既然蜀山眾人都已經處此話了,我看兩位羅漢也別拒絕了,人教久負盛名,弟子又都這麼虔誠,你就答應了吧。”
布袋羅漢看了看靜坐羅漢,見後者微微點頭,便道“既然蜀山的道友執意相隨,那僧也不再婉拒,隻是我等事先要有個約定,我們本來是要隱沒行蹤的,所以各位道友人數不要太多,最好選兩三個人跟我們一起行動,其他人先行一步回兜率通報一聲為好,另外,在路上行動時,若有什麼事情,還得有勞道友和我們商量商量。”
李英瓊淡淡一笑道“都依了高僧,我等甘為大師調遣。”
布袋羅漢連連點頭道“言重了。”
當下眾人便談妥,明日便一起出去兜率。
回去的路上,寒殤低聲問葛斌“劍塵子,你在大殿到底怎麼了?”
此話一出,李英瓊也道“對了,我看見你坐在那裏魂不守舍的,還真擔心你又要從椅子上摔下來。”
葛斌苦笑一聲道“我也不清楚,就覺得心裏極其煩躁,我老是感覺到那兩個僧人身後的那個木桶裏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盯著我,煞是恐怖。”
李英瓊道“那木桶裏裝著的就是人皇軒轅黃帝的後人,姬氏蔣伯齡。”
葛斌大吃一驚,寒殤等人雖也有些吃驚,但絕不像他如此。
李英瓊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慢慢道“當初蔣家被滅門,在火雲洞之中軒轅黃帝大怒,整個三界都受到牽涉,蔣伯齡更是生不如死,被人斷其四肢,剜眼拔舌割鼻破耳,整整變成了一個活死人,並且施法及其惡毒,就連炎帝神農也解決不了。”
葛斌大喝一聲道“誰這麼殘忍!”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朝他看去,葛斌心中也是大驚,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氣憤,就如自己受到那般酷刑一樣。
他尷尬的笑笑道“不用管我,師姐繼續。”
李英瓊點點頭,又道“也是上蒼有眼,蔣伯齡命不該絕,佛門用秘製之術樣將蔣伯齡浸泡起來,保住他一條性命,但從此便見不得光,於是便用了一個大木桶將他盛了起來。一個人那般樣子還能活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心裏燃著複仇的火種,隻要火種不滅,他便能一忍下去。”
葛斌低著頭,渾身顫抖,李英瓊見有些不對勁,忙問道“師弟,你怎麼了。”
葛斌猛然抬起頭,那是一雙血紅的眼睛,三根如波浪般的黑色細線從眼球中間四處擴散,無名的驟風乍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魔氣。
李英瓊不禁驚道“魔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