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劈開際,幾乎沒有間隙,便是一生驚雷在頭頂炸開,葛斌隻覺一陣急雨如利刃般割著他的身子,有一瞬間的感覺,他認為自己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他咬牙堅持著,雨水砸在牙齒上,聲聲入骨,腦海裏蹦出幾句心法“吾命由吾不由,故玄空之道,得之乎內,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空之道之要言也。”
“玄空氣。”他喃喃叨念著。
體內漸漸湧出一股冰冷的氣息,這股氣息與雨水的冰冷絕不相同,那是附在骨髓裏的冰冷,在這漫的狂暴雨中,它冷的清晰,像萬條蛇在身體裏的四處遊走。
當這些冰冷的蛇試圖衝上心間時,一股渾厚的溫潤在心間升起,與冰冷的蛇劇烈的抗衡著。
葛斌的體內,太玄清氣跟魔玄空氣一陣一陣的交替的出現著,每一次轉換渾身就一陣顫抖,體內冰火交融的地方便會湧起一股力量,重重的砸在心上。
那是蝕骨的疼痛,他再也忍不住了“啊”的一聲長嘯,淒慘尖銳的喊叫在雨夜被風聲卷起,傳的遠遠的,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這聲音驚醒了沉睡的葛樓,驚醒了其他屋裏沉睡的人兒,驚醒了狂暴的夜空,暴雷陣陣。
玉虛宮的清晨似乎忘記了昨夜的瘋狂,山清水秀,露水精盈,鳥語花香,李英瓊、寒殤與葛斌三人早早的便在玉虛宮主殿外等候雷音寺眾人。
不一會的功夫,雷音寺的五位僧人便遠遠的朝這邊走來,隻見布袋羅漢與靜坐羅漢走在前麵,三名比丘僧排成一縱隊,法慈,法厲居於前後,法念居於中間,他懷裏抱著蔣伯齡所在的木桶,威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吃力,似乎那個木桶並沒有影響他,步伐堅定的緊跟著前麵的法慈。
離得近了,布袋羅漢悠揚的念響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各位道友起的真早啊。”
李英瓊回禮道“我等輩怎敢讓羅漢等著我們,那樣豈不壞了人教的名聲。”
布袋羅漢慈目微笑,點點頭,不再話,顯然不想再引起無聊的口舌之戰。
李英瓊又道“其他弟子已經先往回趕了,他們會快我們幾日回兜率,我等三人一切聽從羅漢安排。”
布袋羅漢點頭道“我們幾人可隱沒行蹤,不必急的趕路。”
完,他又好奇了看了葛斌,道“這位道友似乎是受傷了,我這裏有些雷音寺的靈藥,對道友多有幫助。”
葛斌心中一驚,不禁佩服起這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胖和尚,他現在不僅受傷了,而且還是高燒,頭跟要炸了一般,若不是他堅持留下,現在早跟周輕雲他們一起回兜率去了。
當下施禮後,接下布袋羅漢遞過來的藥,看也沒看便一口吞下。
布袋羅漢笑道“從現在算起,道友兩個時辰便能恢複如初。”
葛斌低頭言謝,眼光掠法念懷裏的木桶,心中又莫名的泛起一陣想衝過去打開木桶的衝動,當下不由的深吸一口氣,壓住那股躁動不安。
此時,南極仙翁慢慢從殿內走出,低頭施禮,笑道“廣成子掌教昨日外出,至今未回,還請各位殿內稍後。”
靜坐羅漢看了南極仙翁一眼,臉色嚴謹道“此時不宜多耽擱,既然廣成子掌教人不在,那就請仙翁代我們道聲謝啊,多謝玉虛宮的款待了。”
南極仙翁笑道“高僧實在客氣,玉虛宮盡地主之誼是應該的。”吧,又道“那我不多挽留各位了,請。”
靜坐羅漢點點頭,祭起法器,破空而去,布袋羅漢留在最後,朝蜀山三人施了一禮,卻是請他們先行。
當下李英瓊微微一笑,腳下揚起飛劍,與寒殤、葛斌一起乘風而去。
南極仙翁笑著看著眾人離開,慢慢回到殿內,對著一個陰影處施了一禮道“掌教,他們已經走了。”
廣成子端坐在大殿之上,低低道“事情安排好了嗎?”
南極仙翁點頭道“魔界那邊我們已經放出風了,至於路上的暗殺者嘛,蕭臻已經帶著仙丹去妖界了,相信很快便會到了。”
廣成子道“那就好,一定要讓姓蔣的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