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斌迷迷糊糊醒來,頭痛欲裂,他搖晃的在吊床上坐起來,發現葛樓還在酣睡,猛然桌邊有茶水入杯的聲音,葛斌一驚,揉了揉眼睛看去,隻見魔憎公主一身及膝蘭花裙坐在那裏,倒有點仙女的味道。
她端過來一杯茶,遞給他,葛斌剛要接過來,卻現魔憎公主一直閉著眼睛的,心中詫異,忙看向自己。
“啊!!!”一聲驚呼,葛斌慌忙又躺下了,怯怯的道“我...我的衣服呢,誰給我脫的!”
魔憎公主紅著臉,又慢慢回到桌邊,說道“你那身衣服昨晚已經濕透了,現在正曬著呢,是魔醫大叔幫你的,你,你床邊有一套新衣服。”
葛斌臉色微白,慌忙拿起那套衣服,細看來卻現這是魔界魔尊弟子所穿的衣服,雖和平日裏那些弟子穿的顏色不同,但袖口兩抹血雲卻說明了一切,他不禁有些猶豫。
魔憎公主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這裏又不是天界兜率天,穿這身衣服總比你那身安全。”
葛斌想了想魔憎公主說的有理,便道“那好吧,我就穿這衣服,不過,還要麻煩你先出去下。”
魔憎公主哼的一聲,站起身便往外走,嘴裏還嘟囔道“誰稀罕看似的,那麼......。”
葛樓直勾勾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葛斌把它從吊床上提了下去道“還有你,一起出去。”
穿衣完畢,打開房門,看見的竟又是血色黃昏,不禁失聲道“又是黃昏了啊。”
一堆篝火劈裏啪啦的響個沒完,火上烤著一隻魔虎,它漸變成金黃色,一粒粒的油脂滴到火裏,激起火焰高竄。
葛斌和魔憎公主坐在一邊,魔大在旁負手而立,一臉的漠然,似乎不想在讓自己如昨晚那樣失職。
葛斌看著魔憎公主不停的翻烤著,嘴裏的口水咽了一層又來一層,一天沒吃東西了,現在就是讓他生吃都沒關係。
葛斌轉頭對魔大說道“魔大,你過來吃點吧,快熟了。”
魔大像木頭一般,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
葛斌看看魔憎公主,魔憎公主會意,鈴兒般的聲音說道“魔大哥,你現在連我的麵子都不給了啊。”
魔大轉過身,慢慢坐下,依然一臉的漠然道“既然小公主吩咐了,我也隻好遵命了,但先說好,隻吃肉不喝酒。”
微風輕輕吹過,一股濃濃的美味,四溢飄散。魔大橫躺在地上,一手握著隻虎腿,一手提著個酒壇子,嘴裏叨叨絮絮的講著曾幾何時他與魔尊重樓一起征戰的往事。
“睡了嗎?”魔憎公主輕聲問道。
葛斌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魔憎公主站起身,猛地朝山上躍去,葛斌會意,抱著葛樓緊跟其後。
山不高,很快便到了頂端,魔憎公主將一個包袱遞給葛斌,道“這裏麵有些仙丹靈石和你的道袍,等出了北山再換上,若有人追趕,你可去玉虛宮求救,你們都是一夥的,應該......”
葛斌打斷她的話,驚道“你真要放我走?”
魔憎公主低著頭不敢看他,輕道“我答應你的。”
葛斌唯恐這反複無常的小公主反悔,忙接過包袱,說道“多謝了,你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
魔憎公主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和一小瓶道“這錦盒裏麵是魔石粉,小瓶中是解藥,你拿著吧,對付北山的那些異獸還有點用。”
葛斌看看不遠處的出口,十幾個魔將在來來回回的巡查著,他不禁問道“我怎麼出去啊?”
魔憎公主麵有悲傷,淡淡道“每年的今晚午夜,魔界原來的混沌異族便會衝擊這個通道,從魔界跟混沌存在通道之後便從未間斷,等事後,便要舉行每年一次祭祀大典,這裏隻有幾個魔兵魔將打掃戰場,你便從中混過去。”
葛斌輕喃道“那些混沌異族為何如此?”
魔憎公主輕道“因為他們想要從混沌來到三界,徹底覆滅三界六道。不止隻有我們這裏有,你們天界跟幽冥地府也有,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三清的三重天靠近混沌,為什麼西天靈山就算將教義遍布三界也堅守靈山從不遷移靈山的位置,就連幽冥地府的血海之下也有可以連接混沌的地方。”
葛斌輕歎一聲,不再說話,一時間魔界外的混沌異族的咆哮聲填充了兩個人之間的寂靜無聲。
今晚的月亮很亮,似乎也是也是為了他看清逃走的路,魔憎公主坐在他身邊,雙手環抱胸間,如一隻單薄的小鳥,等著有人會給她些許的溫暖。
葛斌多少次想將她擁入懷裏,告訴她自己不會離開自己,可是每到關鍵處,便有個聲音止住他,如一隻想飄到天際的風箏,拚命的升高卻脫不了一根細線的牽引。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我在凡間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