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伯爾斯通去的事呢?”
“還有時間呢,”警官瞅了一下表說,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從未見過莫裏亞蒂教授。”
“對,我從來未見過他。”
“那你怎麼知道他房間裏的情形呢?”
“我去過他房中三次,所以對他應該說是很了解。那最後一次,我私自大略檢查了一下他的文件,有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你發現了什麼可疑的東西嗎?”
“沒有,這確是出人意料。但它說明莫裏亞蒂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他如何搞到這些財富的呢?他還沒有結婚。他的弟弟不過是英格蘭西部一個車站的站長。教授的年薪是700英鎊。但他卻擁有一張格羅茲的油畫。
“這樣一推論,自然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通過許多非常手段來聚斂起自己的龐大的財富嗎?”
“是的。”
“他從哪裏賺到那麼多錢?造假幣,還是盜竊?”
“哈哈,莫裏亞蒂教授才不會玩這種小把戲呢。他是將自己的智慧提供給歹徒去作案,再以此要求報酬。譬如說這裏有個壞人企圖想殺人,就會去找教授商量,看看如何才能漂亮地達成殺人目的。於是教授就運用其科學的頭腦,替他策劃萬全的計劃,當計劃順利得逞時,殺人犯便付給教授巨額的酬金,這也就是說,教授是靠出賣智慧而致富的。”
“原來如此。”
“你知道一次酬金多少錢嗎?”
“我很感興趣。”
“一年6000英鎊。這是他費盡心機的代價。這是美國的商業原則。我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了解到這一詳情的。
這比一個首相的收入還要多。通過這一點我們可以想像莫裏亞蒂究竟有多少財產以及他從事的陰謀有多大了。
“他不願讓別人知道他有多少錢,更不願成為別人的話題。我堅信他開了至少二十個銀行賬戶。他的大部分財產很可能存在國外德意誌銀行或者是利翁內信貸銀行。以後當你能有一兩年空閑時間的時候,莫裏亞蒂絕對值得你好好研究一下。”
“假如這是事實,你能得出什麼結論呢?”
“你這些饒有興味的軼聞,害得我都離題了,福爾摩斯先生,真正重要的是你所說的:正如你從勃洛克的那封信中了解到的。這個教授似乎和這個案子有點兒關係。我們能結合這個案子再前進一步嗎?”
“據我推測莫裏亞蒂可能是在參與分贓的條件下參加策劃的。再者就是有人不惜用重金叫他謀劃這一罪惡勾當。兩種假設都有可能。但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還有什麼第三原因,咱們也必須去伯爾斯通尋找蛛絲馬跡。這個人對我來說太熟悉了,他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來讓咱們有跡可尋。”
不一會兒,他們上了麥克唐納的車。夏洛克·福爾摩斯遇到了他感興趣的案子,他的兩眼泛著光彩,由於期待和興奮蒼白的雙頰微現紅暈,急於探求真相的麵龐神采奕奕。他坐在車上,上身前傾,全神貫注地傾聽麥克唐納介紹這個案子的主要情況。麥克唐納把一份簡略的報告,拿給福爾摩斯看。
“親愛的麥克唐納警官(他念給我們信上這樣說):
這信是寫給你個人的,另有公文送到警署。請打開電報通知我你到達的時間及車次,以便我去迎候。如果我脫不開身,也會派人去接。這件案子十分重要,請你務必火速趕來。如果你能和福爾摩斯先生一同前來,那是再好不過了。他會對此十分感興趣的。如果不是其中有一個死人,我們就會以為全部案子會戲劇性地解決了呢。哎呀,好一個不尋常的案子啊!”
“你的朋友似乎並不笨,”福爾摩斯說道。
“是的,先生,在我看來,懷特·梅森是個不知疲憊的人。”
“好,你還有話要說嗎?”
“咱們遇到他後,就會知道全部詳情了。”
“那麼,你是如何知道這樁凶殺案的?”
“那是信後附的正式報告上說的。報告上沒有用慘遭這兩個字,因為它不是一個公認的正式術語,隻是說死者叫做約翰·道格拉斯,因被為槍擊中頭部而死;案發的時間是昨晚午夜時分;還說這案件很明顯是一樁謀殺案,不過還沒有拘捕任何人。這起案件十分複雜離奇。福爾摩斯先生,這就是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全部情況。”
“那麼,麥克先生,我們就談到這裏。證據不足就妄下結論,對破案工作有百害而無一利。”
三、伯爾斯通的悲劇
首先,先介紹一下案發點伯爾斯通主人,以往所發生的事情(這是我們的事後才知道的)。
伯爾斯通是從一個古老的小村落發展成為一個現代化城鎮,包括了蘇塞克斯郡北部邊緣地區。伯爾斯通是一個相當大的農村地區的中心,因為由此向東到肯特郡邊區大約有十裏左右,有一個市鎮滕布裏奇威爾斯。
距村鎮半英裏左右,有一座以高大的山毛櫸樹而聞名的古老園林——伯爾斯通莊園。這個年代久遠的古堡一部分興建於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時代。
在莊園的建築有許多山牆和菱形小格玻璃窗,仍保持著十七世紀初始建時的麵貌。用於護衛城堡的護城河,寬度卻還有40英尺,環繞著整個莊園。由於一條蜿蜒不絕的小河流經這裏,因此也算是流水不腐。莊園大樓底層的窗戶離水麵不到一英尺。
進入莊園的必經之路是一座吊橋。吊橋可以正常地晚上吊起,早晨放下。一到晚上,整個莊園就變成一座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