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諺語有雲,“樹木結疤的地方,就是樹幹最堅硬的地方。”所以,才會有人不顧疼痛,孜孜不倦的掀開心上的瘡,隻為令自己更加堅強。所以,當年的朱衛茵聽到有關李宗盛移情林憶蓮時,她沒有哭泣吵鬧,而是在每晚主持電台節目的最後,一遍又一遍重複播放《他不愛我》。
“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莫文蔚淒滄的唱,我不知道,海峽那頭的朱衛茵是否如我一樣,昂起頭咬緊嘴唇,卻仍然淚流滿麵。
那一年,朱衛茵的丈夫心裏,闖進另一個女子。而我偷偷愛著的那個男子,心裏也住著另一個女子。他愛了一個女人7年,從高中到大學。早春的黃昏,他抱了一束白玫瑰上門,哀哀地求她聽他解釋,她很無情地將花扔在地上,轉身去了洗手間。他落寞地背影漸遠漸遠,我不假思索地衝出去叫住他。
“她今天心情不好,不是針對你,你別太在意。”他目光如炬地逼視我,突然抬起胳膊將我逼到牆角,很粗暴地吻我。我想喊,嘴巴卻被他滑膩的舌頭填滿;我試圖掙紮,雙手卻被他強有力地攥著。眼淚順著眼角滾下來,流進我們的嘴巴裏,又鹹又澀。
糾纏了2分鍾,他抽回舌頭鬆開手,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是氣瘋了。”我說不要緊,因為我愛你。他吃驚地瞪著我,足有半秒,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要不,我們聊聊?”我傻傻地點頭,接過他遞回來的手,小心翼翼地握著,生怕他察覺到我手心在冒冷汗。
他的床頭貼了一張那個女人的黑白藝術照,“你那麼愛她,我一直很羨慕她。”我的話說了一半,他的吻又蓋上來了,一隻手調皮地穿過我的短裙,一寸一寸地挪到我大腿根部。突然,他寬大的手掌攀上我的臀。我像隻受驚的小鹿,一動不動地任由他吮我的耳垂,摩娑我的臀。“我想要你,行嗎?”我全身緊得像塊岩石,戰戰兢兢地問他“為什麼想要我?”他柔軟的舌頭饒有律動地在我脖上跳蛇舞,所以他含糊不清地說“就是想要,沒有為什麼。”
我背向床躺下,像一株伐倒的木樁,繃直而僵硬,他除下了我的裙子和衣服,隻留下那套粉色的“愛慕”內衣褲。他的手探向我胸扣時,我驚得一躍而起,縮在床頭將枕頭擋在胸前哀求“不可以,我還沒準備好。”
他醒的時候,我已經走了。我們再有沒有聯係,直到去年在街上偶然撞見,他訕訕地說“對不起,那天喝高了,好在你沒有答應我。”我故作吃驚地問:“什麼事值得道歉?我都不記得了。”
其實我從來沒有忘記,一刻都不曾忘記:他一直愛的女人,是我的姐姐。他們分手那天,他喝醉了闖到家裏來送花求和。他不由分說地奪走了我的初吻,但我保住了自己的初夜。11年如白駒過隙,我始終未能抹去他留在我唇邊的氣息。每每想起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耳畔便不由自主地流動起熟悉的旋律,“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乾淨。”我想,縱使時光倒流,我也無法“乘人之危”占有他的全部,即便那是我朝思暮想的一刻。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他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