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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來這世界的第一頓飯菜是這樣的:米飯有些微黃,青菜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卻看到了條小小的菜青蟲橫當場。我捧著飯碗有些發愣,明明餓得天地都有些在轉了,可就是沒勇氣把這貌似是食物扒進嘴裏。

眼睛瞄向那據說是給主子們吃的飯菜,額!不看則已,一看,胃口全沒了。

鯽魚一條,燒湯了,隔了七八步遠,那魚腥味還是很重。

整雞一隻,白突突的,那上麵的雞皮看得一清二楚,還有未拔幹淨的雞毛。

豬肉一塊,你就不能勤快的垛垛小,好嗎,一塊就有拳頭大,而且是白燒。

……

簡直是天暴珍物,這廚子就該拖下去,斃了。

“你不吃嗎?”左邊有人小聲的問。

我看向那人。和我穿得不一樣,料子要好,款式也好。

“快吃吧,現在情況還不明朗,有可能明天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

有故事噢!得深挖。

我弱弱地說:“我隻是在想,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總管說,我們花垣宮女全都會回皇城,像你這樣沒在名冊中的仆役全部派遣去造皇陵。”她用安慰的口氣說:“去造皇陵也好,我聽說管束比這裏鬆呢,而且工程結束,工匠仆役可以發回原籍呢。”

“嗚!”我裝哭。

這個人和我這身體的主人有仇啊,拿這種話來哄人,讀過曆史書的人,都知道造皇帝陵寢的人的下場不是活埋就是被屠殺。

“別怕別怕,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去和總管說說,看我走時能不能帶上你一起去皇城享福。”

“嗚!嗚!”我繼續裝哭。

什麼嘮叨子的破爛人,一聽就知道是亂開空頭支票的主。

“把這包東西擱進水缸裏就行了。”

“嗚!嗚!嗚!”我隻得裝哭。

當我是傻子啊,投毒這種低智商的犯罪行為用得到用我嗎,你幹不就成了。

“你別怕。做這事很簡單的。”

“嗚!嗚!嗚!嗚!”

哭到天荒地老,哭到長城又倒,我就不相信外麵就沒動靜。

“哭哭哭!哪個喪門星的在哭”中氣十足的嗓門喊了起來。一個長相十分壯實的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口。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但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倨傲之色,很有派頭的模樣。

“青姑娘,原來是你啊!”她指的是教唆我殺人的那個人吧,“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們這群下等人這兒了,真意外啊!”

“劉嬤嬤。”青姑娘客氣地叫了聲,不慌不忙地樣子。噢!這劉嬤嬤一定是很有來頭的角。

“青姑娘,我的丫鬟沒見過世麵,有事你就使喚我吧!耽擱了你的大事可是罪過。”劉嬤嬤夾槍帶棍地回應她。

“沒事,就是看這小姑娘在哭,過來問問而已。”那青姑娘的臉幾乎立刻邊了一個級別的青了。“剛剛雲夫人叫我來廚房吩咐聲擺茶點。”

“噢!真是辛苦你跑了趟,我這就動手準備。”嘴上這麼說,可劉嬤嬤壯實的身體動都沒動一下。

“劉嬤嬤,那我就先走了!”在劉嬤嬤強大的氣場輻射下,青姑娘幾乎是夾著尾巴就逃了,根本就不是對手。

“哼!”劉嬤嬤鼻子哼了個音算是回應。

劉嬤嬤是什麼身份,如此強悍啊!我眼中幾乎放出崇拜的光芒。

“冬生!那蹄子跟你說了什麼?”

誰是冬生?這個問題撞進我腦子裏,想回頭看看有其他人嗎,可又覺得這麼做有些太明顯了。

“叫你呢?”蒲扇大的拍向我的腦袋而來,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躲開了。還好我有超強的防禦功能,暗自小小得意著,可沒敢表現出來。

她拿了包胡椒麵,說要摻在水裏吃。”我含糊地說著。

“什麼呼叫麵。”

呃!我很想翻白眼,我到底掉到了哪朝哪代了,連胡椒都不知道。忍住想捶牆的衝動,在不多解釋了,她不瘋,我先瘋了。“就是拿了包粉讓我摻進水裏。”

劉嬤嬤一把拽住我的前襟,把我拖到離她不到二十公分遠的地方。“你說的是真的。”我看到了那呼扇著的鼻子邊上的那粒黑痔。

拽人的力氣奇大無比,我懷疑我的脖子連帶的要被扯斷了。“我幹嗎說假話唬嬤嬤。”近看之下劉嬤嬤也隻不過四十來歲,皮膚黝黑,麵色紅潤她是練武的吧。

“雲香蓉!”她放過了我的脖子,卻沒放過我的手臂。“走!跟我到娘娘麵前去說個清楚。”

胃袋裏空的難受,手臂被抓得生疼,步子又跟不上劉嬤嬤的大踏步,我被拉被拽著難受及了,幾乎是帶著哭音求她。“嬤嬤,你手鬆鬆!我自己會走。”又不是老鴇拉雛妓去見客,有必要這麼陣仗嗎!娘娘?哪門子的稱呼,我不會是掉入了狗血劇裏重要的人物身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