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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火時大概在晚九十點鍾,天快亮時從花恒宮逃了出來。折騰了大半夜整個人有些困倦。那什麼征西將軍騎馬跑了,我覺得這熱鬧也就沒有可湊的了,牽著小屁孩準備找地方吃點東西,休息下在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而那小屁孩好像心裏有底一樣直接拖著我往一個方向走。鑒於我乖張的個性,讓我個大人被個小孩子牽著走就有萬般的不爽。
“別急著走啊!我肚子已經癟了,咱們先找些吃的吧。”我先來軟的。
“到了那裏,你要啥就有啥了。”他抓著我往前拉,嘴裏還在抱怨。“要不是你要看什麼熱鬧,我們已經到了。”
果然如猜想的,我停下腳步。
“幹嗎!”他回頭瞪了一眼。
嘿!還反了他了,敢瞪我。
出奇不意我甩開他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背後的領子,提蘿卜一樣把他提到了個僻靜的小巷內。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後,雙手抱胸用身高優勢俯看他。“好了,現在沒人。”
“你……你想幹嗎!”礙於我的氣勢,他後退了一步。
“是該我問你
,你想把我們帶到哪裏去。”
“大膽!你這狗奴才,本王的意圖還用得到和你解釋嗎!”果然是生在皇家的,年紀雖小可那氣勢那派頭,如果在吃幾年飯那種不怒而威的架勢的確可以糊弄住有奴性的人。
可我是誰啊!
“恩!你剛才說啥來著。”我作勢掏了掏耳朵,上前一步冷著臉問他。
他抿緊的嘴抖了抖,漂亮的大眼裏漸漸浮上水汽。
“敢哭。”我嗬斥到:“相不相信我抽爛你的屁股。”
“容姨讓我逃出去後,就拿著金印去找丞相,她說丞相會保我的周全。”
“容姨?”她是誰。
“容姨就是昨天早上和你講話的,是她讓你把我帶出來。”
“那個人不是你娘!”一股冷氣從腳底竄到背脊,我打了個寒戰。
“母妃和容姨是姐妹,長得七八分像啦。”
“死小子,被你害死了。”我攔腰抄起小屁孩,就往小巷深處跑。
“幹嗎,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閉嘴。不想死就閉嘴。”
現在,終於可以解釋通,那時時浮現出的怪異。
一個正常的母親會把自己孩子的生死兒戲一般地托付給一個半瘋半傻的丫頭嗎?
從花恒宮出逃的人全被殺了扔回宮牆內,而我們,一個小孩,一個隻會點皮毛拳腳功夫的女人難道真的是憑幸運才逃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