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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悲觀主義者,遇到問題第一反應是思考事件的最壞的結果是什麼。然後計較一下得失,如果得是我想要的,或是失的結果是我能承受的,我都回全力以赴地去對待這件事。
從懷疑到被證實這是個陰謀開始,我的腦子就開始閃過一個比一個還狗血的情節。越想越害怕,越害怕惱子越活絡什麼念頭都轉了個遍。我怕死,我怕得要死。
為了自己的小命,學著翻牆,(也就是半人高,用土夯實的土牆),順手摸走了這戶人家大人小孩的衣服,(我是看準了上頭有不少補丁才下手的)我那心裏一絲一毫的愧疚也沒有。
小屁孩是在我的恐嚇聲中才不情不願的把衣服換了,衣結還沒扣緊,嘴裏就嚷嚷著衣服有怪味,而且還好重壓得他骨頭疼,甚至還想脫下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仰天長歎了聲,接著就打橫抱起了小屁孩,讓他頭朝下,屁股朝天趴在我的腿上,為了讓他一輩子不忘今天給的教訓,我還特意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揚起右手對準白嫩的肉就一陣猛扇。
力是相互作用的,小屁孩被打得哇哇得又叫又哭。我的打屁股得手也變得通紅。“是非不明的東西,都什麼情況了還挑三揀四的,你還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怕的主子嗎!也不想想自己就是隻被拔了毛的鳳凰——土雞也不是的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這四個字喊得撕聲力偈。
“家,現在那來的家,房子燒了不說。你娘是死是活也不清楚。你還鬼嚎個屁啊!”手也打疼了,接著就把他往剛剛自己坐的石頭上一放。“今天讓你哭個夠,以後你膽敢在哭一聲,就用藤條來伺候你的屁股。”
“哇!哇!”他倒是還來勁了,扯開嗓子哭得那叫傷心。
哭聲引來了別人的注意,雖沒有達到要上前圍觀的程度,但朝這裏探頭探腦的漸漸多了起來。
“走了!”我拉起小屁孩,挎著從花恒宮裏帶出來的小布包就走。小屁孩就像天底下所有小孩一樣,閉著眼邊走邊哭邊抹眼淚,他的手倒是沒有放開的意思,始終被我牢牢的抓著。
走了兩條街,小屁孩的哭聲小了很多。
也管不得他才七八歲是否能明白我所擔憂的,反正眼前的情況是要和他分析說明的。“那個什麼丞相的家去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得探探明白了在去也不遲。”他仰起臉晶亮的眼睛看著我,那無辜的眼神就像一隻拉布拉多犬。我伸手摸摸他的頭,蹲下身盡量溫和地接著說:“我們剛從虎穴裏逃出來,我個人認為逃得也太容易了點,然後我稍稍懷疑我們要去的是不是個狼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