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編輯先生,我是到樓下來領稿費,順便上來拜訪你的。這是我的名片。”
“太好啦!我正想寫信提醒你,以後寫文章,千萬不要再抄襲了。”
“什麼,我抄襲?誰說的?”
“我收到兩位文友的信,都提到你……”
“提到我什麼?誰寫的信?”
“沒有必要告訴你誰寫的信。重要的是所提的是不是事實……”
“什麼事實不事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哪些王……哪些人寫的!你知道嗎,編輯先生,咱們這個城市這麼大,就是有那麼幾個……幾個人,專門在跟我過不去。說到底,就是眼紅。那幾個家……那幾個人,看我拿的稿費多,看我出了名,恨我恨得要死。寫信來敗壞我,真是不要臉!”
“請你別太衝動。來信的文友,不是你所說的那樣。他們出於好意,熱心維持我們文壇的純潔,也出於好意要你知錯能改……”
“我一點兒也不衝動,我是受不了。我知道,那些王……那些人吃得太飽,專門製造是非。編輯先生,你何必相信他們呢?”
“我怎能不相信?來信所提,有證有據。再說,我自己手頭就有如山鐵證——這一篇,請你仔細看看。你寫的,不會錯吧?昨天收到,我讀了第一段,猛然想起曾經在什麼地方讀過,好像是香港出的一本文藝刊物中登載的。我耐心地查閱,終於查出來了。請看看,是這一本登載的,題目是《那棵高高的椰子樹》,你這篇是《那一棵高的椰樹》。
內文呢,除了開頭一段有一句不同和結尾摘用的幾句老歌的歌詞不同,其他完完全全相同──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編輯先生,你沒有看到我稿子後麵的按語嗎?”
“按語?你等等,我看清楚一下,哦!哦!‘本文是文藝創作,如有別篇雷同,純屬巧合。’——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