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
君兒摸摸腦袋,也為自已具有此能力而感到洋洋得意:“這麼說,將來我即可和任
何人通靈了?”
“不該說通靈,而該說是接收他人腦波,隻要他想什麼,你即能知道,這才過癮。”
“可是我還得運功……”
“那是因為你訓練不夠,不能隨意接收他人腦波,你的運功,隻是在使心神合一,
腦波增強罷了。”
“這麼說,將來訓練夠了,即能收發自如?”
“不錯。”
得意之餘,君兒又問:“什麼叫腦波?”
陰不救道:“這甚為抽象,事實上肉眼也看不見,隻能用感覺,又如你在靜湖中丟
下一顆石頭,即興起水波,一直往外擴散,無止無邊,你隻要幻想那波紋發自腦部,即
為腦波,能了解麼?”
君兒絕頂聰明,有了形象,立即能懂,當下欣喜若狂:“懂啦!腦波要衝向你嘍!”
兩眼直瞪陰不救,幻想波紋層層湧出,竟也感受出陰不救傳來腦波,心頭更樂不可
支。
陰不救一時不察,也想不到君兒臨時湧來如此強勁的腦波,巳被攝去,他趕忙閉上
雙眼,猛念阿彌陀佛,讓腦袋空白,這才逃過君兒攝腦,暗呼慶幸。
君兒見他模樣,甚是得意:“爺爺怕什麼?我是您創造的,難道您還製不了?”
陰不救幹笑:“製不了,除了另一個其有此能力者,否則根本不是你對手。”
“這麼說,我是天下第一高手嘍。”
“別得意,你功夫還差得遠,既不能收發自如,也不能專心對敵,隻要敵人懂得方
法,搶盡先機,你隻有挨打的分!”
君兒好象不在乎這些,笑的甚是促狹:“將來我要偷盡天下人的秘密,嗬嗬!有我
在,天下再無秘密可言了。”
他幻想著將來若偷盡天下人秘密,那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
陰不救更是得意,創造出這位超級小孩,將來武林可就有戲可瞧了,祖孫倆相視已
哈哈大笑。
笑聲過後,君兒又想到什麼:“爺爺你看我會突然失去腦力嗎?”
“不會,絕對萬無一失。”
“可是我對你……不大有信心……哥哥不是被你搞得出差錯?每個月總有一天武功
盡失……”
聞及此言,陰不救困窘癟笑不已:“那是一次失誤,爺爺已特別小心……而且爺爺
也觀察你十餘年,該沒有這毛病才對……”
“難怪你把我取名‘君小心’,是你小心,還是我小心?”
陰不救幹笑:“以前是用來提醒自己,現在是用來提醒你……”。
君兒瞄眼:“真是,你知道這名字帶給我多大麻煩?每次報名,人家都還以為我要
他給我小心一點兒,遲早會惹禍。”
陰不救幹笑:“這也不錯,碰上你的人,不小心行嗎?”
君兒終究掩不了名字合帶捉弄他人意味而感到黠喜非常,己嗬嗬笑起來。
“我叫小心也就罷了,你還把哥哥取名叫小差,你叫他要差到什麼時候?”
陰不救笑得更窘:“沒法子啦!爺爺盡力治他便是。”
“哥哥被你搞壞了,那我呢?”君兒忽然有所覺:“你說我是天生如此,又說是你
所創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陰不救幹笑幾聲:“要生下你這種小孩豈是易事?爺爺要找你爹娘配種,還要注意
時辰、地方,甚至五行八卦方位,生下來還要細心培養,使你能力漸漸增強,免得像你
哥哥出了差錯,豈不前功盡棄?下這麼多功夫,該有資格說你是爺爺創造的吧?”
隻要腦袋沒被修理過,君兒放心多了:“還好,我是天生的,否則腦袋被你切開一
弄,八成和哥哥差不多,月圓時武功盡失,嗬嗬!這是哪門邪術,爺爺你是怎麼搞的?”
陰不救窘笑:“爺爺也不曉得毛病出在哪裏,大概時辰不對吧!不過你放心,爺爺
已把你搞好了,剩下來,該是全力替你哥哥治病。”
君兒聞言驚詫道:“爺爺要離開這裏?”
“嗯,爺爺要去找幾味藥材,得跟你分手了。”
君兒本有些悵然,但想及自已即將可以自由自在,也掩不了心頭喜悅。
“好吧!爺爺早去早回,我去找哥哥便是。”
陰不救領首:“你果然懂事多了,爺爺對你自是放心,不過身在江湖,可別用腦過
度,把人家秘密偷過頭。”
那又如何?“君兒顯然想如此做。”別的不說,讓人追殺,自是難免。“爺爺不是
說過,我既能測知對手心思,自能知曉他要搞啥花招,還怕人追殺?”陰不救總帶著一
絲得意:“隨你吧!隻要能把腦力練好,吃點兒虧也是值得。”
他覺得君兒實際入江湖盜人腦波,也未嚐不是一項好的磨練,是以並未反對。
君兒興致衝衝:“爺爺,普天之下誰最紅?我想從他身上下手。”
聞及此,陰不救忽而歎息:“已近二十年了,江湖不知變得如何?”
不自覺地退出洞室,望著那些珍禽異獸,感觸更深。
“爺爺您有難言之隱?”
陰不救這才發現自己失態,趕忙陪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隻是覺得時光流
逝太快,一眨眼已過去了二十年,爺爺又老了二十歲。”
“可是我看您一點兒也沒變,還是老樣子。”
“人不老,心也老啦!”
陰不救愛意有加地撫著君兒腦袋。
“不說這些,讓爺爺把二十年前的風雲人物告訴你!”
說著找好兩塊岩石,坐了下來,陰不救整理一番思緒,已說道:“二十年前,最領
風騷的是一位神秘人物,他有個外號叫天下第一當。”
君兒想笑:“這外號倒是很恃別……他當些什麼?”
“無所不當,不過通常是當人命。”
“這麼說,他是邪派中人了?”
“不對,據我所知,他所殺之人,皆是該殺者……”陰不救歎笑:“說實在話,爺
爺幾乎知盡天下事,獨獨對他卻一無所知……”
君兒追問:“爺爺是否有意君兒代為打探?”
“有一點,不過第一當已失蹤近二十年了。”
“他已失蹤?!那從何查起,說不定已作古了。”
陰不救搖頭:“以第一當武功,普天之下還找不到對手,更不可能平白消失,除非
是他自已躲起來,然而他卻不可能躲上二十年不露麵,因為他不是那種縮頭之人。”
“這麼說,他是另有原因了?”
陰不救沉思半晌,才說道:“其實第一當最後一筆生意是前往七音城,找城主獨孤
放,結果連七音城所有的人也消失了。其中是否另有隱情,二十年來爺爺暗中打探,竟
然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探不著,甚至連七音城之事也無人知曉,實是一大隱秘。”
越是困難,君小心越是來勁:“爺爺放心,君兒既有盜取他人秘密之能,這事就交
給我好了,隻要他不死,一定能找到他。”
陰不救領首輕笑,對君兒的能耐充滿信心:“全看你啦!別辜負爺爺一番若心。”
“放心,君兒必定不讓您失望。”
陰不救頻頻點頭叫好,隨後又說道:“除了第一當之外,時下武林仍留傳一句話
‘七巧、七音、七毒蟲’,嗬嗬!爺爺也是七毒蟲之一,人稱死命活醫。”
“可是我看爺爺怎麼一點兒都不毒?”
“其實爺爺年輕時也邪得出名,要求醫可以,非得背一段秘聞,有的人說不出,隻
好幹瞪眼去了。如此一傳開,就上了榜。”
“爺爺當真見死不救?”
“見死未必不救,隻是救活了,他們反而更慘。”
“為什麼?”君小心甚感興趣。
“因為他們欠了債就得還,爺爺收債功夫可不賴。”
“他們不會逃?”
“可以逃,不過通常都乖乖回來,因為爺爺在他們身上做手腳,那比死更難受。”
“你讓他釘發疼,如萬蟻穿心?”
“不,是讓他們發癢,如毛蟲在身上爬,癢入了心,癢入了骨,搔不了,抓不著,
癢得躺不了、睡不著,那滋味你覺得如何?”
君小心聞言,當真覺得有毛蟲在背脊蠕動,癢透了心,趕忙抖扭身軀。
“爺爺這招果然厲害,難怪會上榜。”
陰不救顯得得意:“沒有幾下功夫,豈能上榜?”
“另外幾人呢?他們有何能耐?”
“陰陽克常笑山、常笑海兄弟,精通毒物、陣法,亦正亦邪,功力深不可測。天絕
魔笛華秋風,自命風流,一手魔笛不知迷戀多少無知少女,可謂淫色之徒。另有絕情姬
柳萍則專殺好色男人,她和華秋風恰如死對頭,卻未曾碰麵。再一位是桃眼燈沉菁,是
近年崛起武林的女子,想必十分年輕,她則貌若天仙,心冷手辣,隻要有人以異樣眼光
瞧她,必定被她挖出眼珠,也算是位棘手人物。至於辣心和尚是少林叛徒,武功甚高,
現在想必淪為邪派。剩下最後一位鬼菩薩……”陰不救欲言又止。
君小心追向:“他是誰?是最毒辣的一個?”
陰不救領首:“或許是吧!他和爺爺一樣,精通醫術,隻是走上邪路,你碰上他,
要小心應付。”
“我自會小心。”
陰不救沉吟一陣,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七音城已消失,隻剩下七巧軒,這是新
興幫派,爺爺也不大清楚,聽說她們全是女人,而且和金玉樓南北對峙,想必來頭也不
小。”
君小心忽而自得笑起:“這些爺爺就要來問我了,南七巧、北金玉,早已名冠武林,
我還跟他們打過交道呢!”
陰不救含笑:“看來爺爺落伍了,爾後江湖該是你們的天下了。”
“那當然,我還準備開一家當鋪,保證比第一當更出風頭。”
陰不救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有誌氣,爺爺倒要瞧瞧是你厲害,還是第
一當厲害?”
“當然是我厲害了!”
君小心狂得可愛,引來陰不救笑聲更熾:“有你這句話,看來第一當不現形都不行
了。”
“說不定他怕了,躲得更縮頭。”
“不較量,豈能分高下?”陰不救巳另有想法:“爺爺也跟你較量如何?看誰先找
到第一當!”
一有較量,君小心鬥誌為之高昂:“有何不可?爺爺準是手下敗將!”
“那可不一定,爺爺是識途老馬。”
“那我就是騎老馬的人!”
陰不救似也卯起了勁:“咱們走著瞧!”
君小心忽然起身:“我現在就走!”
“這麼快?!”陰不救反而吃驚了。
君小心得意地笑道:“這叫捷足先登,反正都要走,何不走快一步?”
話方說完,已快步行往秘道。
陰不救趕忙追向後頭。
“君兒,若有困難,記得找你大哥,他功夫可比你好多了!”
“知道啦!您也別忘了替哥哥找靈藥,免得他時常短路!”
對於君小差失誤之事,陰不救總是困窘非常。千癟笑了幾聲,兩人已追出外頭。君
小心去意甚急,陰不救也留不下他,隻好叮嚀幾句,目送他離去。
待君小心背影消失,陰不救臉容已轉感傷。
“除了你,又有誰能挖得出第一當的秘密呢?”
顯然他方才是用激將法,引使君小心找尋第一當下落。
卻不知他為何急於知道第一當行蹤?
長歎幾聲,陰不救也開始收拾東西,返回秘洞,那些珍禽異獸,能放的全放了,不
能放的,另找地方安頓,使它們不至於餓死。
一切弄妥,他才又往另一秘洞行去。這秘洞十分特殊,全是冰窟,十分寒冷,連幾
扇門亦為冰塊所造,直到最裏邊,亮起火折子,方自發現靠壁角處置有一桌大四方形冰
塊,內有一種怪物,好似變形蟲般,隨時能變化出任何形狀。
陰不救瞧得更仔細,可看清這東西不停地往下鑽,隻要冰塊一有空隙,它立即填補
過去,然後不停擠壓,想將縫隙給擠大些。觀察許久,怪物果然有所移動。
陰不救思考良久,似乎怕它逃去,乃決定帶在身邊,遂回頭取來黑盒子,將冰塊切
小,連同怪物置於盒中,再加以捆綁,負於背上,這才走出冰窟。
離開秘洞,回到茅屋,拿起簡單行李,他也舉步離開這蟄伏十餘年的老地方。
流水依然,卻已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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