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被打中,還以為是西席老師敲的腦袋,哪還敢做白日夢?趕忙拿起書本,見字就念:“君不見黃河之水人生來,君不見天生我材必有用……”
君小心已忍不住笑出聲音:“他媽的!這哪是考狀元的材料?黃河之水是人生來?
怎麼來?是‘人身’來的吧?你天天尿床拉出來的吧?”
那小孩頓覺來者不是西席,甚感驚詫地喝聲:“誰?”馬上擺出架勢,準備迎敵。
“是我啦!看你拉尿造黃河水的人,嗬嗬……”
君小心已爬窗進入書房,態度甚是從容。
那小孩見著君小心,登時喜出望外,急道:“是你?君老大?”已追向前。
君小心大模大樣地擺擺手,坐在桌上:“怎麼?幾天沒來見你,就把你給逼瘋了?
神經猴急的?”
那小孩欣喜而帶著抱怨道,“什麼幾天?足足有三個月,害得我差點出去找你呢?”
君小心道:“唉呀!我是大人物,時間當然寶貴,你聽過三年如一日吧?三個月對我來說,隻不過是半小時的感覺而已。”
“可是我……”
“我知道你是度日如年!”君小心啼啼笑道:“三個月,足足過了九百年,可辛苦你啦!不過,這種事情你最好要習慣,否則……”裝模作樣地瞧著那小孩,歎聲道:
“看你才幾歲,就已經那麼老了……不知還能不能生金蛋?”
其實那小孩比君小心年齡小了些,約在十一二歲左右,臉容則長得清秀,隻是帶些富家子弟的憨滯,比起君小心的精明老練,自是差的多了,尤其身高,更差上一個腦袋,叫一聲“君老大”自是應該。
那小孩似不在乎這些,祈聲道:“以後你多找時間來此,我就不會過那麼多年了。”
君小心笑道:“一定,一定,不但要常來,如果你有興趣,咱們還可以混個十年八年呢!”
那小孩欣喜若狂:“真的!”
“當然是真的。”君小心肯定回答。
那小孩突然又泄了氣,坐回椅子:“可是……你每次也這麼說,每次都把我丟在這裏……”
也難怪他會如此反應,君小心和他見麵最少不下十次,臨分手時,都會這麼說,搞得那小孩一次次失望,時不再聽此言,也不知該不該要相信他了。
君小心尷尬地一笑,道:“說久了,總有一次會變成真的嘛!我就有這個感覺,你沒有嗎?”
那小孩陪笑道:“有是有,可是你走了,感覺就沒了。”
君小心幹笑道:“這要慢慢培養,此事暫且不談,正事要緊。”
雙腳一拐,已轉向小孩,兩人麵對麵,坐個筆直。
那小孩問道:“老大你找我有何正事?”
君小心邪邪一笑道:“我想……該替你這‘金蛋’名字下定義了!”
原來他和金玉樓早有瓜幕,難怪在陰不救說及此樓和七巧軒時,他滿是得意神情。
那小孩本是金天王最小的兒子,名為金王玉,現年十一歲,他是在一次廟會時,碰上了君小心,或許他向往小心那種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生活,遂甘心地和小心交上朋友,而小心也不失他所望,三兩天總會帶他溜出金玉樓,去玩些小孩應有的童年把戲,玩了幾次,可把他給玩上癮了,想靜心念書都不成,終日等著小心再次出現,真可謂度日如年。而小心亦覺得金玉樓財可敵國,給他弄了個金蛋外號,倒也頗為名符其實。
金王玉嫩臉稍紅:“這……金蛋這名字好俗幄……”
君小心嗬嗬笑道:“唉呀!個人眼光不同嘛!這兩字在我聽起來就蠻有氣質的,你難道不相信我的眼光麼?”
金王玉苦窘著臉:“相是相信,隻是聽起來……”
君小心憋笑著伸手摸摸他腦袋,嗬嗬又笑道:“唉呀!天生我材必有用嘛!你剛才不是念個不停?我可是經過長久鑒定.你的最大功用,就是生蛋了。”笑的更賊媚:
“你可別看‘金蛋’這兩字,普天之下,要能封上這雅號的人,可找不出第二隻.你可是獨一無二.金雞獨立,唯你獨尊的金雞王哩!”
金王玉們感到窘困,卻又不知如何說出內心這股感受。
君小心拍足了頭,已跳下桌子,來回走動著:“唉呀!想開點,人說:寧為雞頭,不為牛尾,你可是金雞王一隻,有何好埋怨的?我想當還當不來呢!”盯向金王玉,伸手又拍他肩頭,笑的甚逗人:“要不然,你對自己有更出色的外號可叫的麼?”
金王玉嫩臉微紅,稍加點頭,羞澀道:“有……”
“什麼外號?”
“大遊俠……”
君小心立時叫好:“好!金蛋大遊俠,獨步武林,轟動南北,出頭之日將指日可待了!”
金王玉更形困窘:“君老大你聽錯了,我沒加‘金蛋’兩字……”
君小心睛向他:“這麼說,不加金蛋,光叫大遊俠就清新脫俗了?”
金王玉紅著臉,未能答話,不過見其表情.大有這麼一回事似的,不覺中說了話。
“我將來要俠遊大江南北……”
“然後呢?行俠仗義,濟弱扶貧?”
金王玉窘笑的點頭。
君小心怪模怪樣而老成地點頭:“嗯!好氣派,跟我現在差不多嘛!”
金王玉以為小心讚同他的想法.愛時在世道:“所以我很想到外麵闖闖,跟你一樣,叫大遊俠……”
“慢著,慢著,大遊俠!”君小心伸手製止他。道,“你叫大遊俠也罷,別把我也叫成這玩意兒,我有點兒受不了。”
金王玉不解道:“為什麼?這俠名不是很不俗麼?”
君小心訕笑著:“是啊!十分不俗,你到街上一喊‘大遊俠’,保證洛陽陽的小孩都會向你報到,一路排到長安去。”
金王玉有點得意道:“那好啊!大遊俠馬上就出名了。”
“是啊!”君小心嘲惹道:“你叫‘大遊俠’,他們還會舉手答‘有’呢,然後就會像小豬搶奶一樣,自相殘殺!”
金王玉迷惑道:“怎麼會呢?他們怎會自相殘殺?”
君小心他笑道:“有什麼辦法,他們都是當大遊俠.不顧殺一番誰知哪個是正牌貨?”
金王玉更是不解了。
君小心似也不願再繞著這問題打轉,老大口吻道:“金蛋老兄你也別老土了,這個‘大遊俠’三個字,隻要懂得發騷的小孩,就知道這麼回事,個個抬著自封為俠,你還自命不俗呢!你看我頭上。”
他指著自己額頭.嫩白中透著一層紅暈,看不見任何疤痕,他卻精彩有加地說道:
“你看我這個抱,在三歲時就是為了爭大俠客,爭得頭破血流,一直爭到六歲半還殺不完敵人,最終發現到處都是大遊俠,當上大遊俠也實在沒什麼麵子,終於痛改前非,不再當了,嗬嗬!你還真的把它當寶貝,要不要出去找你同黨廝殺一番?以享同名之樂?”
君小心笑的促狹,他額上可沒疤,也未曾為了大俠客之名,和人爭得頭破血流。早在幼年時,聽及大俠客到處皆是,他老早就覺得太俗氣了,捉弄都來不及,哪還有心自封為號?現又聞及有人想當大遊俠,也想好好調佩他一番。
金王玉此時可無心見他額上是否有疤,整顆心被小心給搗亂了,本以為當大遊俠是何等威風,亦是積聚數年的夢想,誰知小心一句話,就全然變了樣,先前那股清新不俗,此時也灌滿了俗氣和窩心。
再瞧瞧小心那促狹的神態,兩道目光似要把自己給瞧得一絲不接。要當大遊俠,多少也受他感染,如今被他說得一無是處,還當啥大遊俠?
金王玉幹笑道:“我現在覺得……金蛋大俠也不錯了……”
君小心霎時擊掌拍手:“對!你想的可真透徹,悟性驚人,一點就通,什麼俗不俗?
隻要突出就不俗,金蛋比起大遊俠,可差上十萬八千裏,獨一無二,不當他,要當啥?
你的出名就指日可待了。”
被小心這麼一說,金王玉也感受到一種喜悅,頻頻輕笑:“我也有這種感覺了……
你覺金蛋要如何俠名遠播呢?”
君小心嗬嗬笑道:“這個容易,隻要你每天生一個金蛋不就成了?嗬嗬!會生金蛋的雞,想不出名都不行!”
金王玉笑的更窘:“可是……要怎麼生?”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君小心賊樣道:“你家的藏寶窟在哪裏?”
金王玉詫然不解道:“你這是要幹啥?”
君小心媚笑幾聲,道:“當然是要你生蛋了,嗬嗬!你可知道,生金蛋是必須找像藏寶窟那種地方才行的。”
金王玉若有所悟:“原來你是想搬寶窟裏的東西?”
他露出緊張而為難的表情。
君小心邪眼一瞄,笑個不停:“唉呀!你想到哪兒去了?咱們是人,哪來會生蛋?
那隻是要你雙手能搞出銀兩來,就算是生蛋了。”
金王玉急道:“不,我不敢偷……”
君小心截口道:“不急,不急,不是‘偷’而是‘拿’,那東西可是你家的,怎算是偷?”
金王玉急道:“可是它全是爹的……”
“你爹的和你的又有何差別?”君小心大言不慚道:“我爹的東西。哪一樣不是隨我拿?他哪敢吭一聲?做人就是要這樣才夠味嘛!”
金王玉問道:“你不是說,你爹早過世了?”
“這……”君小心可曾說過此話,暗自憋笑吹牛吹過頭了,但他腦筋轉得快,立時有了說法:“就是如此嘛!老的容易翹辮子,我爹早就想通這道理,在生前就和我串通好了,有東西盡管拿,有銀錢一起花,我看你爹也差不多了,你該有自己的主見。”
金王玉是想要有“自己主見”,可是想及父親那張瞼,心頭仍是懼意十足:“我看……我還是先向我爹說一聲,再拿。”
“不行,不行!”小心可緊張得很:“你去跟你爹說他差不多了,不就是在咒他死嗎?千萬行不通!”
他口中仍念嚷不停:“這小子,存心是跟我過不去,這種事也好告訴他老爹?不脫層皮才怪!”
金王玉急道:“我不是跟你過不去,而是這件事,要是沒讓爹知道,怎能像你一樣,要拿就拿?”
君小心眼看他腦袋轉不過來,多說也是無益,遂道:“拿是要拿,但也不必事先說明,作了解什麼叫暗示和默契?”
金王玉尚未花腦筋去想,君小心已接口道:“你爹德高望重,豈能在你麵前講個清,他是要麵子的人,你隻要用暗示的就行了。”
金王玉問道:“如何暗示他老人家?”
君小心邪笑道:“很容易啊!到寶窟攤點兒東西,就是給你多暗示.隻要他沒反映,表示暗示成功,默契也就形成.將來你就可以跟我一樣,父子共用,要拿啥就拿啥。”
金王玉擔心道:“要是暗示失敗了呢?”
君小心田笑道:“那你隻好理光頭、坐玄關,懺悔三個月了。”
一想及坐百關,金王玉嫩臉已變:“我不敢亂暗示了,這太可怕……”
想及上次和哥哥出遊,鬧了一家酒館,消息傳回,被他爹罰了一趟玄關,每天坐在冷板石,頭舉金玉鼎,一口氣關了七天七夜,嚇得他足足躺上一個月病床,這件事他可是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小心嗬嗬笑道:“誰叫你這麼慢才碰上我?這個罪是白受了,你放心,朋友一場,我才不會叫你吃癟,我隻是要點本錢,咱們一同做生意,是以錢養錢,一本萬利,又不是拿去花,就算你爹知道了也無話可說,甚至還會誇你幾句呢!”
金王玉仍感到不安。
君小心道:“唉呀!別嚇成那個樣子,這豈是我的朋友?見不了大場麵,生意怎麼做?”拍拍胸脯:“我向你保證,一切沒事,這樣行了吧?”
“真的會沒事?”
君小心瞄他一眼:“你難道不相信我的能力?”
金王玉也搞不清小心有多少能耐,但記憶中,他好像無所不能,不自覺地也點了頭:
“我相信你……”
“既然相信不就得了。”小心伸手又拍向他肩頭,笑道:“錯不了的,跟著我準沒錯,何況金玉樓富可敵國,弄個千百兩。根本不痛不癢,大不了我賠你就是。”笑得更逗人:“最重要的是這門行業實在夠刺激。”
他裝出陶醉的賊樣,賣關子不說,吊足了金王玉胃口。
金王玉被他這麼一耍,啥事也都忘了,想的全是這刺激行業。急問道:“你想做何行業?”
“開當鋪。”
“當鋪?”金王玉有些不解。
君小心老大模樣解釋道:“這當鋪可神奇多了,無所不當.因如說有人要當你三根頭發,有人要當你幾隻兔寶寶.還有當烏龜、當爸爸、當媽媽.千奇百怪,說也說不完。”
金王玉興趣來了,好奇地問道:“我爹也可以當?”
小心嗬嗬笑道:“當然可以,你要當,我照收不誤。”
隻要好玩.金王玉可想不了那麼多了,登時拍手叫好:“太棒了,竟然連我爹都可以當,那豈不是天下所有東西都可以當了?”
“這還用說?不夠刺激.我哪會要你入夥?”
金王玉興致勃勃道:“我要參加,何時開始?”
“現在就開始了。”君小心手指要了耍,賦眼道:“不過還差一樣……”
手指一耍,金王玉已知道是怎麼回事,問道:“要多少錢?”
君小心眼見資金有了著落,笑得自是開心,隨便說個數:“就千兩黃金好了,不夠再補,小生意,慢慢做,以後再做大的。”
“一千兩……”這數目在金玉樓來說,宛若九牛一毛,但在十來歲的金王玉來說,倒也是個數目。他左想、右想,還是沒辦法湊出這個數目,雖然為難,仍禁不了開當鋪的刺激誘惑。
終於,他決定走一趟藏寶窟。登時往四處窗口瞧去,但覺無人,這才返身細聲道:
“一千兩就一千兩,待會兒我先去一個地方湊金子,你可要躲得好,等我回來……”
君小心截口道:“唉呀!一同做生意,還分什麼彼此?你怕我會坑了你不成?留我在這裏,要是有人闖進來,把我當賊抓走,我想解釋都沒辦法,不如跟你去,暫時當你仆人來得好,萬一出事了,你我也好有個照應。”
金王玉腦袋一時也拐不過來,不知該不該讓他同行。
君小心催促道:“哎呀!別多想了,時間寶貴,多留一分,多一分危險,咱們現在就去,省得夜長夢多。”
金王玉被他催的沒辦法,隻好答應,緊張道:“要去可以,你可不能亂拿東西喔!”
“放心,你看我的眼睛。”君小心指著自己的眼睛,邪樣笑道:“我是見錢眼開,其他東西很難引起我的興趣呢!”
“這樣就好。”金王玉也放心不少,隨即往門靡探去.並未發現人影,向小心招招手,細聲道:“小心點,我們走!”
君小心嗬嗬輕笑:“我不小心,天下就沒有人叫小心了,你盡管放心就是。”
金王玉想及小心名字,不禁也笑了幾聲。
隨後兩人已遊向那所謂的藏寶窟。
說是“潛”,其實隻是走的小心,並未躲躲藏藏,偶爾碰上守衛,他們哪想得到小樓主要搞花樣,而以為小心乃是他隨身仆從,倒也懶得詢問,一路順利走向內院較深處。
來到一座小庭園,已有衛兵守在外圍,金王玉和小心躲在花叢中,遠遠瞧向隔著小池的雅軒,似木造,又像石砌,已纏上不少青綠藤蔓,還開著紫花,不過修剪得好,門窗皆可瞧的清楚。
君小心疑惑道:“那是藏寶窟?不是像山洞一樣密不透風?”
金王玉莫可奈何道:“我隻見過這麼一處了;我爹時常在這裏訓誨我,我也看見不少定物,還有一口口的箱子……”
聞及有東西,君小心也不願多問,遂笑道:“有就好,現在看你如何引開衛兵了。”
衛兵守在門口,離兩人十餘丈遠,如木樁釘在那裏,若不引開,可也不易進門。
金王玉側頭想想,道:“我看隻有先點了兩人穴道再說。”
君小心頷首:“這也是個辦法,你去點,我替你把風。”
嗯!“”
金王玉稍加點頭,已立起身子,大方地走向雅軒,衛兵但沒有人行來,立時警覺,捏緊劍柄,全神往金王玉瞧去,忽見是金王玉,心頭也寬鬆下來。
兩名衛兵齊拱手道:“是少樓主。”
金王玉走前.表情仍保持鎮定,暗自運起指勁,問道:“我爹呢?”
“樓主不在,不知少樓主來此……”
金王玉已走近兩人不及七尺,但見兩人並未防備,立時快捷點出指勁,點向左側那名衛兵齊門穴,衛兵應指而倒。
右邊那名衛兵見狀大為驚愕:“少樓主您這是……”
“玩玩而已。”
金王玉不敢怠慢,話隨身走,又是一指點中衛兵章門穴,將兩人給解決了,雖是兩指,卻也緊張的使他額頭冒汗。
但覺狀況已除,長噓一聲,撫腕擦汗,伸手招向小心,細聲道:“君老大快點兒……
沒事……”
小心也看的清楚,金王玉這兩下子可不比一流高手弱多少。聞言也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笑道:“早知道你身手那麼好,我也不必躲得像賊一樣。”
金王玉噓氣造:“算了吧!我爹的手下,強過我的多得很,要不是我偷襲,可沒那麼好過關;別說了,咱們進房吧?”
本次多耽擱時間,拉著小心已推門閃入屋內。
映眼而入,是一排長櫃靠在左場,約有半個人高,其上方擺了兩棵青綠玉樹,似是發葉樟樹,兩尺餘高,栩栩如生,玉樹中間則為紅水晶雕成之騰雲麒麟,巧奪天工,簡直就和真的麒麟一樣。
光是這隻血麒麟,就不知價值幾許,可把君小心給看呆了。
其他四處零星也放了不少古董、玉器和圖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勉強可非是間藏寶窟。
他讚不絕口:“果真是稀世寶物,有了它,還開什麼當鋪?”
金王玉聞言急忙道:“君老大你可別打它主意.我爹說它是神物.有一天會複活過來,可算是金家的傳家之寶.不能亂動的。”
“傳家之寶?”君小心笑得甚邪,又多模幾下,道:“是該有此資格,還能複活……”
越摸越覺得愛不釋手,看在金王玉眼裏可再急了.急忙道:“別再想它了,我爹說血麒麟看久了會失魂.甚至於瞎限.你還是別看的好,銀子就在櫃子下方……”
說的不夠快,他已打開長櫃,裏邊擺著一箱箱有若梳頭大小的箱子,隨手打開一口箱子,盡是金銀珠寶。
他拉著小心蹲了下來,欣喜道:“看.珠寶都在此,你要拿多少?一箱夠不夠?”
小心瞧向珠寶,眼睛也為之一花,頻頻點頭:“夠了.夠了.一箱起碼上百萬兩銀子,可壓死我嘍!”
金王玉聞言,立時抱起一口箱子,道:“一口就夠了,那我們走吧!”
“慢著慢著,不必急!”小心把他給拉回來,笑道:“咱們是來拿生意本,又不是來大搬家,幹嘛抱一大四箱子?放著,看我的!”
他抓過金王玉手中箱子,但條斯理地往地上擺,同時又從櫃中取出數四箱子,擺在地上。
金王玉不知他在搞何花樣,隻急著要離開這裏,急道:“你就隨便拿一口,我看都差不多,咱們快走,要是我爹回來.那就慘了。”
君小心仍自心安理得,道:“辦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壞事的,說好是要拿千兩黃金,怎能搬一口箱子?你知不知道少了一口箱子有多嚴重?你爹不殺了你才怪!”隨手打開數口箱蓋,笑道:“其實箱中並非一錠錠的元寶,隻要我們一口箱子拿一點,你爹是不會察覺的,你也不必再提心吊膽了。”
金王玉登時恍然:“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等你想到,天就永遠竟不起來噗!”君小心笑著,已拿出隨身攜帶之布袋,道:
“來吧!你不是要快?幫我挑些元寶,還有一些容易脫手的東西。”
二話不說,金王玉也翻著箱子,專找些較不起眼的東西,君小心似在找尋什麼?於把兩元寶其實隻要幾口箱子就夠了,他卻幾乎翻遍了所有箱子,仍自不停地找著。終於被他從角落處抓出一口外表已舊卻十分光滑的箱子。
他麵露喜悅,喃喃自語道:“該差不多了!”
箱子一掀,裏邊放置了不少玉雕動物,尤以搬項為多,也許甚久未被啟開,都蒙了一層灰膜。
金王玉也瞧及,問道:“那是什麼?”
君小心伸手吹撫著箱子,淡然遭:“沒什麼,怪獸圖,弄不到你傳家之寶那隻血麒麟,隨便找一隻過過瘤也好。”
金王玉感到一絲得意,畢竟那隻血麒麟是金家獨一無二的寶物,而讓小心可望不可及。他好似打勝地又瞧往血麒麟,這寶物意看可就愈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