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死丹(2 / 3)

“嗯,這次你猜對了。”

公孫炮一陣欣悅,難得猜中一次,順著小心的目光,落向湖邊一陳華軒,突然伸手

指向華軒,想再猜中一次:“那棟一定是巧千手的老巢,鬼斧神工,最難建了。”

他以為順著小心的目光準錯不了,已然沾沾喜笑著。

豈知小心卻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對!”

公孫炮一陣臉紅,子笑道:“那……一定是那棟了。”

他又往半山腰的軒閣指去。

“也不對。”

公孫炮實在覺得不光采,又往其他幾棟指去,心想這回該能萬無一失了吧?

然而小心的回答卻全是不對。

公孫炮證詫道:“全是不對?那,到底是哪棟?”

小心哧哧笑道:“我也不曉得。”

公孫炮差點掉了一跤;“你不曉得,卻說我不對?”心想著被小心整的冤枉,隻能

苦憋著笑。

小心笑的更得意:“說你不對,一點兒也錯不了.因為你是瞎猜,我是亂答,各憑

機會,你想你猜對的機會有多少?”

“這……大低七分之一吧?”

“這就是啦!隻有七分之一機會是對的,剩下七分之六是不對的,所以我選擇不對

自是對的。”

公孫炮苦笑不已:“歪理倒也有理,可是,如果我第一次就猜中呢?”

君小心笑嗬嗬道:“這個嘛!就像老太婆生兒子,難上加難,不過你若第一次猜中,

我會回答你是對的。”

“這麼準?我猜著,你也答對?”

小心指著腦袋,哧哧笑道:“以我這超級腦袋,對付你的答案是足足有餘。”

公孫炮癟笑著,不久才道:“也罷,你的腦袋有毛病,非比常人,是不能以常理解

釋,嗬嗬……不能以常理解釋。”

他重複那句“不能以常理解釋”乃想及神經病不也如此,而把小心喻成神經病,因

而訕嘲地笑了起來。

小心倒也沒聽出他話中含意,笑的更是得意。

公孫炮笑了幾聲,目光再次落向清山,此時天色更晚,彩霞轉為暈紅就快變成沉黑,

清山已不易瞧清。

他道:“天黑一片,你總該隨便猜一棟下手吧?幹耗在此,寶物哪能到手?”

小心細聲道:“還是小心為妙,據我所知,七巧軒的老婆娘,個個都有毛病,是很

不好對付的。”

公孫炮睨眼道:“看你還小,好像還經過大風大浪的樣子,對男女事情那麼了解。”

小心自得笑著:“了解男女事情,不一定是要經過大風大浪,隻要有慧根就行了。”

“哦?有這回事?”公孫炮似笑非笑地想聽聽小心又做何解釋。

“當然有了,譬如說,職業和尚。”

“和尚還有職業的?”

小心瞄他一眼:“少林寺一大堆老禿驢,他們的職業不是和尚,難道是尼姑不成?”

公孫炮恍然道:“說的也是……”

“尤其是小和尚,莫名其妙地被抓去剃光頭,然後看破紅塵.終生頭顱閃閃發光,

照亮別人,他們哪來經過大風大浪?充其量也隻是莫名其妙地就當上和尚罷了。”

“話是不錯,但是這和了解男女事情有牽連嗎?”

“哪會沒有?你知不知道,經過大風大浪的男女,不是翹辮子就是出家當和尚、尼

姑,這和小和尚尼姑從小就幹這行有何差別?結果都是一樣,隻不過是小和尚慧根高,

先悟通,先入門而已。”

不知小心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硬將男女事情和和尚搞在一起,見他認真的模樣,

倒也讓人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

公孫炮隻能幹笑著:“有時候真讓人懷疑,你的心思成熟了幾分?”

“熟透噗!”小心自得地笑道:“如果你不信,改天替你做個媒人,你就能了解

了。”

公孫炮霎時臉紅,幹笑道:“我看算了,老朽骨頭都快酥了,哪還來這些?”

小心裝出一副正經樣:“其實有很多女人都隻重視外表而已,骨頭在皮囊裏,看不

見,可以省略。”

“老朽這層皮,哪有什麼外表?”

小心終究忍不住而啼啼笑道:“你放心,有的女人更有媚力,隻要有皮,她就要

了。”

公孫炮宏笑著:“真有這種女人?”

“有啊!七巧軒的小丫頭就是這種女人,嗬嗬!她不是說過要剝你的皮?隻要你有

皮讓她剝,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說完小心已嗬嗬大笑。

公孫炮癟笑不已,直念著:“如此女人,不要也罷。”

暢笑一陣,天色已黑,霧氣升起,視線更加模糊,隻能見著點點燈光透出,閃爍有

如天星。

公孫炮瞧向四處,一片淒清,倒也不知下一步如何進行。

“小心眼的,天都黑了,法子想出來沒有?”

小心突然爽朗地揮揮手,馬步已蹲了下來,自得模樣道:“放心,馬上就知道結果

了。”

他閉起眼睛,運氣逼得雙頰鼓鼓脹起。

公孫炮不解他在耍何玄機.問道:“你在幹啥?”豈知話未說完,但覺腦袋一片旋

轉,就像來了莫大吸力欲將腦漿給吸出去.急得他尖叫,一個立身不穩已往後栽去叭地

一聲、後腦勺撞上了背麵一株小樟樹,腦袋為之清醒過來。不醒還好,乍醒之下,更是

驚慌掉魂似地往後頭跌撞而退.尖息直叫:“你在偷我腦波?!不行,不能亂來!”

驚魂中,一口氣跑了十餘丈遠,還想再逃。

小心已張開眼睛,他確實運用了內力在掃描胞波,但目標不是公孫炮,而是一裏開

外的七巧軒諸位女子,隻是公孫炮相距過近,而小心又無防範之心,是以連他也掃描了,

忽見公孫炮的狼狽摸樣,他已無心再掃描,不禁幽默地說:“我哪是在偷你腦波?你沒

看到我現在的姿勢?”

他們保持馬步半蹲,兩頰鼓脹著。

公孫仍一臉惶恐:“你有.俺腦袋一片暈眩,跟上次一樣,快被你偷去了。”

小心無奈而又得意地直笑著:“好啦好啦!我隻不過擺個姿勢想放個屁而已,你便

嚇成這個樣子?現在不放總行了吧!”

他收腿站立,表情怪異地笑著。

公孫炮此時才噓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走回來:“以後不準你再使這種姿勢。”

小心惹笑道:“這太過分了吧?難道我連用毛坑的權利都沒有嗎?”

“至少你應該通知我一聲。”

“通知你?嗬嗬!這種事也要通知你,難道你對特殊味道有特別偏好是不是?好吧!

以後俺辛苦些,無時無刻為你盡點兒義務,希望你能滿意才是。”

公孫炮窘困道:“你可別亂來,我說的不是這回事。”

“有何不同?都是蹲的。”

公孫炮一臉無奈:“小老弟你行行好,俺腦袋快錯亂了,豈容你一再掃描?再這樣

下去,俺會變成神經病。”

小心見他一副可憐摸樣,也不忍再開玩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下次你躲遠些

不就成了?”

公孫炮歎道:“誰知道要躲多遠才能避開你這邪術?”

小心伸手測了測距離,輕笑道:“不遠不遠,大約十裏路程就夠了。”

公孫炮老臉又拉了下來:“十裏?俺不是死定了?有誰能在眨眼間避開十星之遠?

分明是無解嘛?”

小心笑道:“既是無解,你就認命些,反正你人生單純,再怎麼掃描,也是酒鬼兩

字,起不了什麼作用。”

公孫炮歎笑道:“看來想戒酒都戒不成了。”

他想唱個爛醉,自己都無法控製意識,自不怕小心掃描腦波了。

小心邪笑著,對於這天生俱來的本領,他十分自豪,心想著.若盡知天下人的秘密,

那將是何等有趣的一件事情?而他也了直朝這方向努力。

目看天色已近初更,且又無法找出巧千手住處,小心隻好再潛近些,試著找出巧千

手的住處。

兩人逼近情湖岸邊一處矮鬆林,瞧瞧湖麵雅軒,相距隻剩百餘丈,小心又運動探拭

腦波,然而他功力似乎太差,一無反應,暗自癟笑。

眼看已無其他方法,君小心說著:“說不定她們全走了,反正那樓閣隻隔著湖,咱

泗水過去便是。”

“泗水?”

公孫炮稍遲疑,他最少已有十年沒下過水了。

小心瞄他一眼,訕笑道:“泗水有何不可?你那身油戰袍能在這清心見情的湖水洗

澡,這已是天賜佳緣,說不定上還能洗出愛情呢!”

“可是我……這麼老了,還來這個?”

“你放心,有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比如說巧精靈那小丫頭,隻要有皮,她就要了,

你的皮厚得很.足足可讓她著迷三天。”

公孫炮想起巧精靈在休刀坪那凶悍模樣,要是落在她手裏,保證被剝皮,甚至屍骨

無存,不禁於笑。

“這種愛情,還是讓你們年輕人去享受吧:我可擔當不起。”

“有時愛情的發生,豈是你所能控製的?別泄氣嘛!咱洗洗情徹愛情水再說。”

已是近初更,君小心不願多等,已大步往湖麵跳去。

雖是初夏,湖水仍冷徹心肺,但他對此冷水並不忌畏,一徑地遊往湖心。

公孫炮想喊,又怕引來敵人.不減,又見君小心一丈丈遠離,逼得他不得不下水跟

去,口中怨個沒完。

君小心見他下水,滿意地一笑,待他遊近,兩人再往情山潛去。方近樓閣之際,小

心已瞧及那飛簷、玉窗,皆掛滿彩鳳,再看門頂懸有鳳凰軒,該是老大巧鳳凰住處,自

不是他所要找的地方。

君小心隻好再往他處尋去.遊往鳳凰軒左側,本想從該處上岸,但他運氣似乎不差,

雖是瞎撞,竟然被他摸對了路。

隻見距他不遠的岸邊,湖水特別清綠,水域顯然十分深,另有瞧岩暗凸,複有漩渦,

回流盤繞不去,在此靜湖中,有此現象,似不合理,疑惑之下,他已潛過去,想瞧個究

竟。

潛至此處,君小心發現這些暗礁雖然衍長不少水草,仔細瞧去,仍可瞧出並非池中

物,而是屬於海礁、珊岩之類的東西,顯然是被移來的東西。

“這下可摸對路了,從這裏必定能找到巧千手老巢。”

公孫炮緊緊跟在後頭,提心吊膽;“你要從這裏潛去?不怕一去不回頭?”

君小心指著那些漩渦:“放心,這漩渦洶而不湧,是淺流。隻要潛水兩丈即能避開,

跟我來!”

公孫炮見他從兩座暗礁處遊去,顧不得懼心,也跟著潛去。

兩人潛下兩丈餘,果然發現暗礁裂有縫隙,足可容身,方通過去,已浮出水麵,前

麵不遠已有台階,兩壁嵌有夜明珠之類的東西,隱隱透出淡光。

公孫炮不得不佩服君小心經驗豐富。

君小心摸對路,一時歡喜,爬出水麵,直往石梯走去。

“小心眼,你不怕中了機關?”

此處明氣森森,好似進了鬼門關,公孫炮一顆心總是定不下來。

君小心猛拍胸脯:“什麼機關,天底下還沒有我破不了的機關。走吧!既然來了,

還怕什麼?”

說完,閃個身,已遁入石梯轉角處。

公孫炮眼看落了單,哪顧得了什麼機關,趕忙追前,目中念念不止諸神保佑。

君小心所言並非吹噓,拜他爺爺所賜,陰不救每救一人,即要那人說出來曆,甚至

秘技、武功招式,當然也包含了機關和奇門遁甲之術,他也毫不保留地傳給君小心,若

無特別厲害機關,自是難不倒小心。而君小心混跡江湖至今,也未碰上棘手貨,自能應

付自如,他當然敢如此吹噓了。

果然兩人順利進入秘道,也行過了不少障礙,終至盡頭處,有一石門擋著,門前刻

有兩行橫列數字,分別是“七十八=”,以及“八十七=”。

君小心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意思?考我算術?”

公孫炮道:“該不會是七十八歲和八十七歲才進得了此門吧?”

君小心再瞧仔細,那“=”符號又側仍刻有不少浮雕般的數字,顯然是要配合前頭

所用的。

他黠笑著:“這小丫頭真是故弄玄虛,也敢考我算術?”轉向公孫炮:“你說七加

八等於多少?”

“這……”公孫炮已在算手指頭。

君小心訕笑:“真是,除了銀子和酒壇以外,我看你是人算不如天算,七加八當然

是十五了。”

他往浮雕數字十和五按去,兩字下陷三分。

“八加七,你該會了吧?”

公孫炮欣然喝聲道;“那當然,是五十。”

“五十?”君小心差點岔了氣,兩眼又不相信又想笑地瞧著這位天才。

公孫炮見他表情,似已知道自己說的並不正確,幹窘道:“七跟八調換,難到答案

不是十跟五調換?”

君小心終於哈哈大笑:“答對了,天下獨一無二的答案!”但覺笑聲過大,又斂了

起來,憋紅著臉:“被你那麼一說,我也不知要用十五或是五十了……”

第二個答案他終於按下去,雖然公孫炮猜錯,但畢竟開啟一個機關,豈有如此簡單?

甚至兩個答案完全一樣?

思考了一下,君小心仍決定按下“五”“十”兩浮字,一方麵是冒險,一方麵也想

看著公孫炮的窘態。

然而“五”“十”兩字按下,那門竟然悄悄地開了,又是一排長石梯。

君小心傻愣了眼,歪打正著。

公孫炮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算術不差,一算就中了!”

君小心佩服萬分地拱手膜拜:“真是神算,小孩我佩服地五體投地!”

那裝模作樣地要下跪模樣,惹得公孫炮笑不合口,伸手攔住君小心,免得他跪下。

“咱們走吧!這地方不適合下跪。”

“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笨蛋也有翻身的時候。”

搖著直笑,君小心莫可奈何地移往前行,公孫炮則走的凜凜生風。

再行百餘丈,未再有任何阻攔,盡頭處複有一扇門,半掩半闔,君小心小心翼翼地

潛去,伸手推去,石門應指而開,裏頭雅軒全為石塊雕成,連屋瓦也不例外,直如一塊

巨石,把它挖空,再鑿出桌椅、門窗,巧奪天工,把兩人看傻了。

“這小妞果然有些道行,連蓋房子都用挖的?”君小心讚不絕口。

公孫炮道:“我倒覺得冷冰冰的,跟地牢沒什麼兩樣。”

“有這麼漂亮的地牢,關一輩子也無所謂,何況寶物似乎就在這裏。”

雅軒雖為石塊所雕,卻具有特色,淡白色主體,配上淡綠色窗戶,桌椅,石床,有

若白玉中的綠翡翠,鮮中帶綠,綠中帶鮮,讓人好生舒服,尤其左牆矮長石桌上放置了

不少千奇百怪的東西,有奇樹,有奇物,有奇禽,奇獸,大大小小,紅紅綠綠,讓人目

不暇接。

君小心目光落於這奇物之中,顧不得危險,大步走前。

公孫炮也直了眼:“這些寶物,該是價值連城,要是擺在我家,這輩子吃穿不愁

了。”

“沒誌氣,這麼容易就滿足?那些全是假貨,值不了錢。”

“假貨?”公孫炮先是一驚,隨後又有了笑容:“假貨弄成這模樣,任誰也分不出,

總能換些銀子。”

“這倒是讓你說對了,這些東西搬出去,沒見過場麵的,還真無法分出真假,騙騙

那些土財主,自也財源滾滾,不過這不是天下第一當的作風,傳出去實在沒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