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哥哥這樣盯著好,好有壓迫感。
“快回去睡吧!”語氣中透著絲絲冰冷。
“我不要!”我下意識地搖頭,說道。
如果我現在去睡覺,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哥哥還會在嗎?
“你不要?”哥哥挑了挑眉,說話時的聲調也不禁提高了些,“那你要怎麼樣才會乖乖去睡覺,嗯!”
隻見哥哥他向我緩緩走來,健實修長的身影漸漸籠罩著我。我抬起頭來,看著哥哥一張無任何表情可言的俊美臉龐,有點怯怯地向他說道:“我要和你一起睡。”
聞言,哥哥愣了愣,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我,良久才似帶微慍地說:“別鬧了,快回自己房間裏睡。”
“我就不要,哥哥以前不也是和芯雨一起睡的嗎?哥哥明天就要走了,明天我就會變成一個人,哥哥就不能陪我一塊兒睡嗎?”我拉著哥哥的袖子,一雙噙著點點淚花的眸子死死地瞅著哥哥,似有哭腔地問道。
“現在不一樣,快回去睡吧。”哥哥似乎有些不耐煩,伸手便要拉我回我自己的房間。
“我不要,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我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後退了幾小步,“我不要,哥哥明天就要走了,我才不要……難道哥哥討厭我嗎?難道……啊……”
我話未說完,就被哥哥攬腰抱起,然後被重重地扔在了他那張暗酒紅色的床上,未等我反應過來,哥哥已壓在了我的身上,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有節奏地噴向我的臉頰,在如此曖昧的姿勢下,我隻能被他逼著與他對視。
“到底是誰討厭誰,你以為我想去嗎?你以為我忍心丟下你一個人去紐約嗎?你隻會說你討厭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嗎?為什麼你總是說這種令人傷心的話。”哥哥雙眉深鎖,一雙如黑夜中閃爍繁星的眸子此時正泛著無盡的哀傷,又仿佛有幾絲無助的眼神在他的眼睛裏稍縱即逝,又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和我說,卻又難以啟齒。
我怔了怔,這也許是哥哥有史以來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過哥哥的感受呢?可是……哥哥為什麼要去紐約?
“芯雨……拜托了,請你不要隨便向我說出‘討厭’這兩個字……答應我。”哥哥輕輕地撫著我的頭發,言語間透出的氣息卻如受傷很深的浪,那樣痛苦,那樣無力。
“對不起……”
“快睡吧!”哥哥拉了拉床邊上的絲織棉被輕輕地幫我蓋上,冰冷的語氣瞬間變得溫柔起來:“我還有些工作,你先睡,我過會兒再睡。”
“哥哥……你為什麼要去紐約?”我拉著正要離開去工作的他,小聲地問道:“是因為工作嗎?”
“你這樣認為也行。”
“什麼意思?”我不解,難道哥哥去紐約不是公司派他去的嗎?
“對不起,芯雨,”轉過身,哥哥坐在了床邊,滿臉盡是寵溺之情,“等過一段時間後,我再告訴你,現在我不能告訴你。”
“那個哥哥的公司那邊……”
“我上個星期就已經辭職了。”他輕拂著我額前的劉海,從他的手心出傳來了一絲絲的微熱。
“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對不起,我已經幫你打點好所有的東西,你不會一個人的……”
“我……不會一個人……”
“嗯,快睡吧,晚安。”
說完,哥哥在我的額上如蜻蜓點水般的印下了一個吻。
夜色靜穆,一顆流星在夜空裏劃出銀亮的線條,就像在探尋著世界裏美好的未來,然而未來……真的如想象中那般美好嗎?或許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
晨曦初露,淡藍色的天幕,仿佛被舞台上的燈光照亮了,東半邊塗上了一抹亮晶晶的朱紅色。
我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摹的從我的右手腕處傳了陣陣冰涼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那縷縷如輕紗般的霞光籠罩著我整個身體,我下意識地朝右手腕看了看,隻見在晨光的反射中,手腕上竟泛起了一道道閃亮的銀光。
“這是什麼?”倏的,我從床上坐直了身體。
我向四周看了看,房間裏的東西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如它的主人一樣……
我掀開被子,走出了房間,下了樓,隻見在餐桌上擺著一碗熱騰騰的麥片粥和一塊自製的三文治。
哥哥……他走了……
一想到這裏,我的眼淚不禁充滿了眼眶,心有一絲絲的絞痛襲來,我緊緊地抓住胸前的衣服,仿佛這樣做能給我內心那種不知名的痛有一個緩衝作用,然而我隻是咧著嘴抽泣著,淚蒙住了我的臉,也爬滿了我層層結痂的心……
驀的,一陣清涼的微風夾雜著一絲清淡的花香,吹動著餐桌上那一封淡藍色的信,宛如一支小巧的水精靈在晨曦中舞蹈著……
那是……什麼?難道是哥哥留下的!
我急忙走到餐桌前,小心翼翼的拆開了那淡藍色的信封,一張米白色的印花信紙微微露了出來。我輕輕地將信取出,打開一看,哥哥那剛毅有力的字跡呈現在我的眼前,當我看到了信上開頭的第一句話時,眼睛又不禁模糊起來——
別哭了,芯雨。我知道你定會自己一個人獨自落淚,你放心好了,即使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也不會是一個人的。我已經幫你向咖啡店裏遞了辭職信,據我所知你那個好朋友樂可可也早在三天前辭職了,所以我打算將你送進蘭斯學院,至於蘭斯學院的入學申請和入學登記我都已經為你辦好了,我看今天蘭斯學院就會派人來接你的,我也許一年後就會從紐約回來,到時候我希望你能變得更加堅強,記著,一定要變得更加堅強,知道你可以承受一切的不幸與傷痛。
至於你手上帶著的是母親的遺物,在上麵鑲著的都是南非的火鑽,你記住一定要好好保存著,而且絕對不能脫下來,一定不能脫,它保佑你的……
曜上
我用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看了看手腕,那是一隻擁有極精致的鏤空紋飾的手鐲,若隱若現的還有幾條龍一樣的紋樣纏繞在鐲子的鏤空之處,一隻被纖細雲龍纏繞著的鈴鐺自手鐲處垂下,從整體看來這隻鐲子的手工可不是一般的細致,桌子本身也隱隱散發出纖細,柔婉的感覺,再加上點綴於其中的火鑽在晨光之下如夜空繁星,更透著幾分高貴與神秘。
我輕輕地撫摸手上的這隻鐲子,“這……是媽媽的遺物……”我呢喃著,將手鐲緊緊地抱在了懷裏,感受著那已長辭人世的媽媽留下來的一鐲子溫暖……這樣我就不是自己一個人了,有媽媽陪著我,哥哥不是去一年紐約就回來嗎?到時候一切都會像原來那樣,隻要我靜靜等待著……
我站在了家中的小花園裏,那著水管給那些含苞欲放的花兒和那幾顆葉芽舒展的杏樹澆水。
天空藍湛湛沒有一絲浮雲,太陽暖洋洋地照在臉上,春風送來了涼絲絲、甜潤潤的氣息,使人爽快愜意……
突然,一陣清脆的門鈴聲打破了我此刻的寧靜,我放下水管便有些不情願得去開門了。
“這麼大清早的,會是誰呀?!”我心裏不禁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打開了那邊黑色的鑲花大鐵門,露出了我那小小的腦袋看個究竟。畢竟現在哥哥不在,要是有什麼壞人的話……我看我還得小心謹慎一些才好。
“你好,請問唐芯雨小姐在嗎?”一陣慈祥的聲音從我身前傳來,聽這人說話的語調,應該有一定年紀了吧!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位鬢發斑白,一雙始終笑眯眯的眼睛刻在了他那輪廓分明的臉上,一身黑色西裝打扮的他雖然因為歲月不饒人所留下了那縱橫交錯的皺紋,可卻依舊有股活力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慈祥的笑臉像極了卡通片裏的大好爺爺似的,隻不過他略顯的高瘦而已。
“我……我就是。”這位老爺爺應該不算是壞人吧!
“很抱歉打擾到唐小姐您的休息,”老人向我微微鞠了個躬,繼續說道:“我是羅蘭德蘭斯學院西區的管理人之一—範古穆,是特意前來接唐小姐進羅蘭德蘭斯學院就讀的。”
說完,那名叫範古穆的老爺爺側了側身,彎了彎腰向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時我才看見原來他身後麵還有三名高大的年輕男子,他們都穿著統一的黑色西裝,打著統一的領帶,帶著統一的墨鏡,雙手都放在身後,個個庭腰收腹地跨立在一輛白色加長版林肯前,難道……這就是在電視上常常看到的……保鏢嗎?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種誇張的場麵,嘴角不由得痙攣。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個個你到底幫我申請了一所什麼樣的學校呀!這所叫什麼羅蘭德什麼的學院……究竟是什麼,普通學校會用一輛林肯來接學生入學嗎?而且還是加長豪華型的那一種……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過了良久也不見我有任何舉動,那位範爺爺向其中一名保鏢看了一眼,隻見那名保鏢從車裏拿來了一件用文件袋裝著的一份文件遞給了範爺爺後,便又回到了原位,繼續擺他方才昂首挺胸的站姿。
“實在抱歉,也許我太過冒昧了,可能唐小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範爺爺依舊慈祥地笑道:“這是唐先生在三天前交給我的,他托我轉交給你。”
“哥哥給我的?”
我滿臉的疑惑,接過範爺爺遞來的信件,裏麵有一封簡短的信,信上的字是哥哥的字跡,信上寫道——
這位範古穆先生是來接你去蘭斯學院的人,你放心地跟他走就是了,還有,我給你一張信用卡,裏麵的錢也足夠讓你支付你在這一年裏全部的支出,我的手機號碼和郵箱地址都寫在了信後麵,想我時就通過這來聯係吧!
“唐小姐,這是唐先生托我為你保管的信用卡。”範爺爺從身上取出了一個淡黃色的信封地到我麵前,說。
“哦……嗯,謝謝了。”我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沒做夢吧!
“唐小姐,請!”範爺爺說著,一名保鏢已打開了後座的車門,請我上車了。
我心裏依舊有股惴惴不安的感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還是迷迷糊糊的,哥哥究竟讓我去了一所什麼樣的學校……
第二章
~夢見~
第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