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回來後,我嚴肅地問夏雪煙到哪去了。夏雪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喂金魚去了。我說你來真的?夏雪說你可以不信,但如果去池塘晨泳,保證你能找回心愛的煙。我聽了險些暈倒,狡辯說你給我買五條煙總比我去一次夜總會劃算吧。夏雪說那是,我給過你不少機會,但你說要你戒煙還不如叫你去死,沒辦法,隻好……
這事我至今記得。我雖然夠火,但夏雪是下定了決心禁煙,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最終尊重了夏雪的意見;盡管沒有全戒,但家裏的空氣質量改觀不少。如果我能多活幾年,那麼夏雪一定勞苦功高。
終於放年假了,農曆二十八到正月初五。我依然為和張林相互揭疤的事悶悶不樂,這個雜種居然要挾我,想我無條件聽命於他,好讓自己為所欲為,靠!想叫我完全聽命於一個屁本事都沒有的領導,門兒都沒有,如果跟他混,長期以往,我的“武功”不被他廢掉才怪。還有成實,再次耍我,我懷疑他和張林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我和康華,辭職是假,實則是張林幫成實另找了東家,所以禮尚往來,成實亦給張林獻了一份厚禮(相片)——出賣我,我甚至極端的懷疑,康華年末的這起意外會不會是成實設計陷害的?雖然這種猜測成立的可能性不大。
想成實也不敢去做違法的事,畢竟他有縹妓的前科,想想他上次嫖妓被抓的場景,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就覺得成實真他媽不是人——平日裏囂張得還行,公堂之上則畏避畏縮,被抓個正著後表現得更像王八,一副小癟三的樣子。如今這鳥去向不明,但千萬不要讓我撞見,否則,哼,糾集了兄弟,讓你好看,靠他媽的,不誠實的成實。
說到兄弟,我就有點難受,2003年1月27日是木林森一輩子都值得記住的日子,那天,法院判下來了,木林森因私設賭場,違法經營,構成賭博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當院長宣判的刹那,木林森的母親當即暈倒、舒妍憔悴不已,我和朱北大則顯得無助,我歎口氣,想,木別,別怪你兄弟我啊!我和北大盡力了,我們如果不去活動,你隻怕會在牢裏呆更長時間。再看看被告席上的木林森,眼睛發光,目空一切,一副無所謂的神色,似乎沒聽見那個判決一樣,似乎三年出來又是條好漢——簡直藐視法庭的權威。
這事後,我有點虛脫,心裏像少了什麼一樣。想,這個城市是否因更加浮華而變得越加浮躁,直至墮落?或者已經墮落。判決出來這天,長沙海關又在渡輪上查獲一起冰毒走私案,數額之大,聳人聽聞,據說可以買十輛奧迪A6。真不知世界是怎麼了。當仰望城市上空,雨後的天空依然布滿灰霾,灰蒙蒙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除夕,煩躁的心情多少得到緩解,這天吃了團圓飯後,兩家歡聚一堂,召開了民主政治會,經過再三討論,說好了我和夏雪的婚事——選了個吉日——2003年3月10日——除了農曆中所述的宜婚外,也是夏雪的生日,還是我回歸長沙一周年紀念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生日、回歸紀念日、連理之日都在一天,可謂額手稱慶。
說好了婚事,夏雪對我更加溫柔、體貼、照顧周到有加,盡興的時候還陪我喝上幾杯,盡管她一直奉勸我少喝酒。大年初四還請我長沙一日遊,去了馬王堆、烈士公園、世界之窗、橘子洲頭、嶽麓書院等地,說來慚愧,長這麼大還沒認真遊過長沙呢:馬王堆的女屍複原後是美女,讓人想入非非;世界之窗可以把世界盡收眼底;橘子洲頭夜景不錯,華燈璀璨、閃閃奪目,湘江之水在燈光照射下緩緩北去,一旁的情人島猶如情人陪伴在橘子洲頭左右,高空望去,橘子洲頭和情人島更像勇者在湘江激流勇退;還有巍巍麓山下的千年學府嶽麓書院也滿不錯,不僅建築古色古香,更重要的是傳承著遠古的文化,充滿底蘊。好像幾年前一個叫餘秋雨的人學大家朱熹來此講學,遺憾的是這位仁兄沒有提到半點湖湘文化,大大傷害了湖湘學子的心,結果被猛批一頓,從此這位仁兄開始走下坡路。
靠!心情好,連看這些蹩腳的古老建築都覺得好看,當時讀大學要娶夏雪,愛她一輩子的誓言就是在嶽麓書院門口的一副叫“唯楚有才,於斯為盛”的對聯旁許下的——仿佛一切沉浸在無限美好之中?
玩得盡興,回到家已經過了十一點,我叫夏雪先睡,夏雪很聽話。大概玩累了,她很快進入了夢鄉,且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很美麗。
我洗了個澡,還是沒有睡意,於是打開電腦瀏覽了網頁看了看新聞,隨後上了下QQ,上麵死灰色的一片。閑得無聊,又拿夏雪的QQ玩了玩,“都是夜歸人”赫然在線,QQ提示此人正掛在長沙聊天室1。這麼晚了居然還在,不知道這個淫棍又在釣哪條美人魚。現在我一看見這名字就覺得惡心,奶奶的,還沒找你算賬呢。正想著,“都是夜歸人”發來一句:雪兒,好久沒聯係了,最近好嗎?我回了一句,湊合,夜深了,還沒睡?他又來一句:在想一個人,無心入眠!我順勢問在想誰啊。“在想你。”他回複說,後麵還跟著一連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