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聽到尖叫,胡威有一種震驚,他不得不停下來,深情、緩慢地親吻她鮮紅光亮的嘴唇,藉以緩解她的戰栗。

好一陣工夫,胡威覺得張曉雅鮮活了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晃動了,他便配合著她的晃動,摟著她的背部讓她的身體在自己的腿上來回地愉快地滑動;或緩慢,或急促地滑動。張曉雅突然對這種簡單的運動滿懷興趣,他們終於舞蹈起來,舞蹈得雙方都覺疲憊,都覺得這個馬桶的功能已經發揮到了極致。胡威開始覺得這隻馬桶不再真實,他按上麵覺得像是按在一隻彈性的皮球上麵,他想到了那張彈性十足的床墊,那將是一個更好的戰場。在轉身的一瞬間,胡威看見馬桶裏一池鮮紅,他湧出深深的憐惜,按下馬桶上的按鈕。而張曉雅回頭,隻看見馬桶圈上那塊她曾經怎麼使勁都沒擦掉印跡。胡威緊緊地抱著她,心情沉重卻又無法抑製亢奮,他們從衛生間走了出去。

任何事情一旦上癮便一發不可收拾,在以後的幾天裏他們都沉浸在對方身體無窮的神秘裏。每一天,張曉雅一回家便會被胡威緊緊地摟住,然後耐到粗糙地、勉勉強強地把晚飯吃完就迫不及待地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探詢對方身體的活動。並且他們對這種活動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有把握和體會,在整個過程中他們不但會一邊認真、賣勁地做著,還會一邊不住地用語言交流。張曉雅說,你對我的身體充滿了極大的興趣?胡威說,我也不太清楚,你的屁股太圓太嫩太滑,我真擔心你的褲襠兜不住它,我用手一摸,就隻得趕快使勁死死地扣住它。張曉雅就不再說話,臉上的溫度迅速地躥升,她像貓一樣偎在胡威的兩條粗壯的大腿中間。

有時候,他們甚至在中午的那點休息時間也**。張曉雅一下班就迅速地溜出廠門說回家去做飯,其實是胡威在家裏已經做好了飯,在等她回來。她一開門,胡威就在門背後一把抱將住她,一對嘴巴不停地咬,一直咬到床上去。在床上他們拚命地占有著對方,結果每一次都是兩敗俱傷,最後都昏昏沉沉地倒斃過去,胡威也不例外,在這件事上他並不顯得比張曉雅占多少上風,然後他們從睡夢裏醒來,張曉雅匆忙地拔兩口飯菜,便馬不停蹄地跑去上班。這種美妙的日子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在一個周日的晚上,他們重複完畢那些永遠充滿樂趣的動作以後,胡威說明天他要去一個單位參加複試,很有可能就要開始上班了。張曉雅說,那好吧,我們就早點睡覺吧,那一個晚上他們就隻折騰一次。第二天張曉雅一覺醒來發現胡威已經出門了,客廳的桌子上和上次一樣胡威照樣給她放著一根油條和四個小籠包子。

胡威走後張曉雅依然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隻不過她留在工廠的時間多了,但是兩天以後胡威依舊沒有回來,她便感到了嚴重的不習慣。第三天是星期六,她以為他會回來,由於不上班,她一大早她就起來,去農貿市場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回來,可是直到中午也一點不見胡威的影子,她就自己胡亂地在買回來的一堆菜肴裏挑了個涼菜吃了起來,但是卻感到一個人吃飯特別地無趣,她喝了一口水之後就跑到臥室裏,獨自一個躺在床上發呆。

天花板上有一條長長的裂縫,在裂縫的旁邊有一塊翹起來的但永遠都不會脫落的灰皮,她就一直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它們。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心情經過了幾個微妙的變化,從煩躁到平靜,她想起了在火車上認識胡威的情形,在那個報攤邊黑黑的遛走的不起眼的影子,以及在衛生間蓬頭的水柱下有著有力手臂的人,他們判若兩人的狀態讓張曉雅不住地思考,作為同一個人,他們是否是在一個統一的精神模式下開展各種行為。這種回想讓她充滿甜蜜的幸福和向往,但同時也讓她感覺到了滿懷的疲憊,我和他的進展真的有點快得離奇讓她摸不住頭腦,但她卻甘願讓這種摸不著頭腦牽絆著前進。張曉雅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回想著過往經曆中的一切,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境裏,她再次清楚地看見頭頂的那塊天花板。那塊天花板變得無比的巨大,廣袤得像一塊田野,那條裂縫也因此像飽受幹旱之苦的大地上的一條巨大的溝壑,整個場麵散發著蒙蒙的稀薄的蒸汽一樣的白氣,同時在裂縫的周圍,布滿了許多淩亂的腳印,那些腳印由於時間久遠,和風沙的吹刮,被堆上厚厚的塵土,有些顯得模糊。但是另一些腳印卻顯得無比清晰,就像剛剛踩上去留下的一樣,但是她在夢中知道這是很幹旱的天氣,無論怎樣沉重有分量的腳,都是不大可能落上印子,這也讓她迷茫。就在這時,她清楚地看見在那些覆滿塵土的腳印裏,居然還有細微的更小的縫隙,而且還有很多肥胖的蟲子在裏麵蠕動、攀爬,一眨眼的工夫那些蟲子有的竟爬在塵土的頂端,奇怪的是,它們懶洋洋的小巧的蠕動的身體並不讓她覺得害怕,要知道她向來是對蟲子滿懷恐懼的。然後她就在這個時候聽見雷聲,雨點稀稀拉拉地掉在塵土上,在她的呼吸裏濺起塵土和雨水混合的漂浮氣體,而蟲子們開始翻身、逃跑,雷聲漸大,突然從天空栽下一根巨大的光滑的枯樹幹,她趕緊閃身避開,生怕被樹幹砸著,在奔跑的回頭的一瞬間,她看見那根枯樹居然牢牢實實地砸進那條巨大的裂縫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