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馮建西緊緊地摟住張曉雅,他們麵對麵地擁抱在床上。

馮建西說,曉雅你有沒有覺得你與過去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張曉雅說,我沒有覺得啊,我覺得我還是我自己,不過,也許,也許也有一點吧。馮建西就說,本來就有很大的差別,你比以前成熟,身體更成熟,思想也更成熟,更主要的是你的綜合能力,因了你的複雜的經曆而飛速地提高。張曉雅就很高興,但是她說,你少拍馬屁,我是什麼材料心裏自然有數。馮建西說,不,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走到一起嗎?我到現在還固執地認為,你有很多的潛力沒有挖掘出來,當然前提是,得由我來塑造,嘿,我現在擔當了這個責任!曉雅趕緊搶白他,你得了吧,你也不能太沒自知之明哩,你塑造我,你怎樣塑造我?說實話,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地方呢?我到現在還不清楚。

馮建西詭秘地笑,我拿什麼來塑造你,當然是拿我的思想和言行了,我喜歡你什麼,我喜歡你的善良、獨立和一股倔的勁兒,當然還有你絕美的身體。馮建西的手指頭停在她後背光滑的肩胛稍上,感覺到她堵在自己懷裏的**在漸漸地發燙、堅挺。他說,你真是一個美人,思想和身體將會更加成熟的美人,在我的塑造下。張曉雅甜蜜地微笑,意識到他的身體馬上就要翻過來,便故意把身體做了個避讓但目的是使他被另一種方式引誘,她說,其實,是在我的塑造下……

我們可以試圖分析,每一次馮建西是怎樣傾聽張曉雅講述她的過去的,這個過程應該非常的複雜。但大多數情況的事實是,在她講故事的前後他們一定要發生性行為。也許聽見女友講述從前感情經曆,特別是帶有性的感情經曆時,男人都會把強烈的醋勁兒轉移到當時自己的性行為當中,他會覺得他現在的激情和衝動一定可以把她的記憶衝刷得蕩然無存。所以每一次張曉雅講故事似乎成為他們之間一種微妙的較量,他們必發生一場猛烈無比的床上戲。那麼作為女人呢?估計女人會把彼時的性經驗當作此時的前湊,然後她的感受就會一次又一次地超越,或者她的心如止水,仍舊在過去的情節裏徘徊……但是作為一個局外的看客,我們對他們存在的那些故事,那些真正發生過的事件,似乎還是應該更感興趣一些才對。

張曉雅寫完那封長長的信件之後情緒變得非常的沉穩。她坐在火車上感受火車穿行夜色的茫茫之感,火車像一隻發情的猛獸永遠精力充沛地向著夜的深出咆哮和進發,不僅如此,它還擁有無比頑強的耐性和毅力,它在沒有靠近站點的任何時刻是絕對不會有半點想停歇下來的意思,關於這一點,讓張曉雅木木地坐在座位上找到了作為一個獨自遠行的人必須沉穩的根據。

張曉雅對這次自己要到達的終點滿懷矛盾,既然家是絕對不能回的,那麼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這是她上火車之後就開始迫切思考的問題。她掏出車票仔細地看了一陣,K1390次,從馬城回到她的老家?在乘務員經過的時候,她問了列車到達車站的具體時間,然後就把自己的包袱緊緊地掖在座位的一角,用腿擠緊了便趴在列車上的那個小台子上開始睡覺。但是她怎樣都無法入睡,車廂裏不時有人走動,那些在旅途上有說有笑的人們,那些睡覺時相互依靠和擁抱的人們,讓張曉雅越發地覺得手肘下麵的台麵的冰涼。她強迫著自己不要抬頭,不要隨隨便便更換睡覺的姿勢,強迫自己跟隨火車的聲音進入到另一個世界,在火車經過了半站以後,她終於瑟縮著甜蜜地進入了夢鄉。

在火車經過襄樊的時候,車廂湧進了許多人,一下子張曉雅空曠的座位被5個年輕的女子擠滿,對麵的空椅子上被她們其中3個坐滿了,另外兩個緊挨著張曉雅而坐。張曉雅挪了位置,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對她說:對不起,小妹妹,擠一下了。張曉雅沒有做聲,但是她發現她們講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這讓張曉雅對她們充滿了好感。她繼續伏在桌子上睡覺,隻是這時她的睡眠早已經成了一個形式。

在嗡嗡的車廂裏,她聽見她們在肆無忌憚地說話,不時伴隨有笑聲。一個說:你們知不知道,這次出門我們家提前都把年過了的,等明年回家我一定要掙個6位數。對於6位數,張曉雅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它聽到是“掙”,想必那就是錢了。一個說:我們三妹這麼漂亮,掙個6位數是不是太輕鬆了?其它的也跟著說:是啊,我們掙個7位數8位數多好啊。一個離張曉雅最近的聲音:你們都不要命了麼,錢就那麼重要嗎?我啊,什麼都不想,我隻想在今年好好地找個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哼哼,老公,老公你在哪裏……在哪裏……說話的這個女子唱了起來。於是她們所有的人一陣開心地笑。張曉雅再也不能睡下去了,她抬頭看了眼身邊這個說要找老公的女子,發現她一臉純情的表情。

小妹妹,不好意思吵著你了,哎,聽著,你們不要這麼瘋好不好?聽見沒,整個車廂跟麻雀嫁女一樣唧唧喳喳,全是你們的聲音,你們看,把姐姐都吵醒了。清純女子向大家說話。於是她們所有眼睛都圍繞了過來,她們頓時鴉雀無聲。她們鴉雀無聲的原因是她們從來沒有看見有這麼漂亮的女子會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待在一個角落。那女子把身體挪了一下說:漂亮姐姐你到哪裏呢?張曉雅顯然對這些問話沒有絲毫的興趣,或者她覺得對著這麼一大群不熟悉人實在沒有必要告訴她們自己的去向,因為這個問題她自己都還不十分的清楚。張曉雅微笑著,把身子在椅子上伸了伸說:到哪裏不都是一樣嗎,小妹妹,沒事的,你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吵的。但是,張曉雅還是在話的末尾忍不住問:那麼……你們到哪裏呢?那個純情的小女子說:我們到終點站,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