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框眼鏡和單車(1 / 2)

2013年09月,開學後的不久,自己把帶了大半年的白框眼鏡換成了黑框。再一次對自己的審美提出了批判與反思。以前大家對我的印象便是帶了一副白框眼鏡兒的娘炮,可是我在心裏不止一遍地說,自己可是來自北方的漢子呐!

在學校裏別人會說,“你是北方人嗎?”“你的口音是南方口音呐?”“你長得一點不像北方的漢子”……宣傳部的美女許老師也說:“小賀,覺得你和我一樣,是湖南人呐。”連我的班主任也在省外考察的時候來一句,“賀鵬華,你是貴州哪裏的?”兩年來完全不知道我是哪裏的,還是因為我的外表和舉止言行極易讓別人產生聯想?

課上老師說北方人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全班同學把目光都拋向了我。

以前沒有上大學時,從來沒有這樣的苦惱,身邊的女生也認為我很正常,但來了武漢發現一下子都發生了改變。周圍人質疑你的地域,更有甚者質疑你的性取向。難道南方的女生比北方的妹子對男子氣概要求更高?

其中的緣由我不清楚。

總之,這些外界的眼光曾一度帶來苦惱,自己也曾經有過質疑,但後來漸漸習慣朝著自認為對的方向出發,走自認為對的路。所有的苦惱和糾結就這樣被丟棄於身後的那個世界。

事實上也證明,後麵的生活與之前的所有經曆逐漸脫節,像是一前一後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中間的連接不痛不癢,可以忽略。而我,在諸多經曆之後開始有了改變!

2013年的那個冬天,我和大家還有單車綁在了一起。馬叔叔離開了校園,我每天照顧著他的車子,但顯然沒有給它每天洗澡,更不如馬叔叔那般嗬護備至,果真是後爹,一點都不心疼馬叔叔的“親兒子”……想來種種開始汗顏,更加有負於馬叔叔的重托。

一個電話,哪裏哪裏集合,幾點幾分集合,去幹什麼……晚上的公選課就這樣一次次地被翹掉,總是要別人幫著點到發展到後麵無所顧忌逃課。晚上的活動莫過於騎車、水吧或者草坪聊天又或者給隊友準備生日驚喜。

幾個人互相黏在一起,沒話找話,反正就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青那段時間來學校比較多,晚上聚老是能夠看到她的身影。青比較嬌小但不乏靈活,似乎自行車前梁的那個位置便是為她量身定製,她坐在那裏也是遊刃有餘,一點都不緊張害怕。時而,她還和別人交流坐前梁的經驗。每天晚上九點多準時把她送回去,劉學、延奇還有我和鬧哥,四輛單車,一字排開,她一般選擇坐劉學的車或者延奇的車,因為自己還有沒有掌握在自行車前梁載人的技術,而鬧哥有摔過青的經曆,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總是作為跟在他們後麵的那一個,每天晚上隻是跟著他們送青回家,以至於這樣重複了很多次之後依然不知道青住的那個地方具體在哪裏?還是會迷路。以至於雖然從拉薩回來,還是被鬧哥笑話。

周末有時間會把青從寢室接回來,在校園裏陪著玩,陪著逛,有事兒的去忙事兒,沒事兒的輪流陪,大家圍著青,陪她曬曬太陽,坐坐草坪,解解悶兒,晚上在食堂吃完飯再把她安全送回去……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麵青畢業離開學校,大家相聚不如往日頻繁,但舊時的模式依然持續著。

偶爾大家晚上去學校附近騎車,手電筒、輻條燈、青蛙燈、音響統統打開,瞬間熱鬧非凡,這成為夜間大街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漸漸地,騎車成為大家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事實上證明這也是大家逐漸發展起來的一種共同愛好。

騎車不可避免的要和車店的老方打交道。涉及到自行車的維護和維修問題,必要時還要找老方學一些自行車的知識。張傑是繼教學院的一名學生,進校以來沒怎麼學習,都給老方的車店裏當了工匠,每天付給他100元的酬薪。就這樣做了三年,張傑用自己的錢買了電腦和單車,以及生活費的大部分也能靠這個解決。

劉學和老方一直保持著比較不錯的關係,他也介紹我們過去認識,畢竟以後關於單車很多方麵還是需要他的幫忙。就這樣,因為單車認識了關於單車的許些朋友,其間有喜歡騎車旅行的,也有愛好修車的,這便成為一個圈子,盡管自己和他們的接觸依舊有限。

一個人難得有一件喜愛的東西,而我不是喜歡單車本身,而是希望借著單車能夠載自己去遠方,看風景,聽故事。

以至於後來,劉學離開學校去了地鐵站上班,馬叔叔真正在蚌埠開始工作,而青也開始創業,大家聚少離多。沒能夠和以前那樣整天黏糊在一起,盡情地任性著。現在想來那時也算是一種奢侈吧,至少曾經所有的幸福和快樂都被你撞個正著,不偏不倚,一切正中下懷。不論何時想起來,自己都會保持一份當事人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