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讓原來的一切回歸原處,因為我們要離開奔向下一個城市。習慣了處處留情之後,留戀和感傷已經漸漸麻木。各自推著滿載裝備的自行車並排地走在浚縣昨晚來時的街道,沒有了夜色,眼前的街道很明亮,宛若希望。
找到一個早點的攤位,劉學還是不適合北方的胡辣湯而選擇接過加糖的八寶粥。一路走來,形形色色的北方“衣、食、住、行”讓他切切實實感覺到了北方之所以是北方的原因。南方的“過早”讓北方人一頭霧水,北方的“火燒”也讓南方人充滿好奇而去追根溯源,南方的“飯”不同於北方的“飯”,這就是差異。
我想浚縣讓人多了幾分懷念是因為康仔以及他熱情友善的親人,和小城的陽光一樣,讓我們又帶著滿滿的正能量向下一站進發。我們會永遠懷戀那段出門不易卻又充滿運氣的日子!
湯陰,抗金名將嶽飛的故鄉。心裏麵還想著他“踏破賀蘭山缺”的淩雲壯誌,湯水河畔孕育著古樸的靈魂。如今隻剩下“精忠報國”的石碑屹立於縣城的十字路口,老人們在這裏享受著午後的愜意時光,小孩子在這裏並排坐下,嬉戲打鬧。一代又一代,我想嶽飛的故事會在這片土地代代相傳,盡管過往的雲煙已經消退。
《史記》載“蓋文王拘而演周易”,後麵才知道“文王拘羑裏而演周易”,“羑裏”即湯陰。在湯陰的北部現存羑裏古城,是古時帝辛關押文王之所,裏麵還有伯邑考的墳塚,俗稱“兔兒塚”。這是文王著書《周易》的地方,難怪一條街都是占卜算命、易經八卦,一不小心來到這樣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也屬幸運。隻可惜羑裏古城需要門票,所以隻是在門前稍作停留就稀裏糊塗離開了,想來不覺可惜!
離開時,在湯陰的郵局我們寄出了一張寫滿祝福的明信片,寄送的地點是HB省孝感孝昌鬆竹街舊時光茶店。
下午到達安陽,這也是有名的古都了。殷都廢墟、袁林(袁世凱的陵墓)、高陵(假曹操墓)、紅旗渠。我多麼希望G107國道可以繞過這些地方,一路期待,結果分叉,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而一直走北的我們不得不失之交臂了!是不是以後的我們可以有這樣一次旅行呢?沒有時間和地點的在腦海中盤旋,隻是一個模糊的方向,在我們喜歡的地方駐足停留,去找尋我們期待卻從未遇見的驚喜。
還記得那個下午我們到達HN的激動和興奮。如今,清晨抑或黃昏,時光和地點的位移有種輪回的感覺,在路上的我們會想起昨天的晚上我們還在鄭州迷路亦或是前天早上我們還在臨潁和早餐店的女老板話別。HN,曾經坐列車從早上到晚上花費一天穿過的省份,這次騎車卻用了五天五夜。相比那11個小時列車之旅的無聊與寂寞,這次的五天五夜,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變化的精彩,不願失去和忘記其間的每一個微小片段,因為這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我和我深愛的同伴,一路經曆,一同感慨!
騎行第7天的夜晚,我們到達了HB省邯鄲磁縣。安頓好住宿之後,依然三個人一起,在大街上徘徊。心中突然想起在孝昌的黃昏,在臨潁的夜色和出發前在武漢經開萬達的那個晚上。回味著一路走來的每一個足跡和背後的場景與故事。
三個人漸漸習慣了一起上路,一起歇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彼此間的互相影響成為了默契,每當記憶的絲線碰觸著那一次次共同的經曆,不覺暖意已經流遍全身,彙入心房!
邯鄲,這座曾經在戰國名聲顯赫的城池如今在改革開放的視野下也漸漸褪去曆史的滄桑感。古有的趙王城舊址成了標本,變化為這座城市特有的文化內涵。
距離BJ越來越近的同時,也越來越接近年關,一路走來,路邊的年味兒也漸漸濃厚。HB,這個從未踏足的地方,如今成為了我們到達目的地的必經之路。
中午在邯鄲吃飯,走進一家開封灌湯包子店。滿懷信心的以為老板是HN人,結果卻是一位SD人在HB邯鄲開了一家HN開封的包子店。多重身份和修飾把我們都搞糊塗了,包子店的主人在求職路上可能也不是一帆風順。按照在武漢的吃飯習慣,菜加米飯,雖早已進入北方。自己卻漸漸習慣了這樣的飲食習慣,喜歡早上在武漢吃熱幹麵,把米當作主食。
街道上的“冀”字車輛給人一種新鮮感,午後陽光和街上的行人一樣愜意慵懶,北方人似乎更加安然自適。還是因為邯鄲古城催老了韶華,厚重感延緩了我們每一個人的步伐?
下午穿過的邢台讓我想到了HN的信陽,隻不過信陽是我們經過HN的第一個城市,而邢台是我們經過HB的第二個城市。可能最大的相同點是邢台和信陽一樣,市中心有一條河流貫穿東西。我們把路上的時光放在這裏沉澱並泛起淺淺的漣漪!
晚上住宿內丘,賓館的名字是“AAA賓館”,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天晚上,我們在超市買泡麵帶回去吃。HB其實算不上富裕,但物價高。現在想來,我們最舒服的日子是在HN!
無依無靠的我們在HB。
所幸在HB的路途比較好,G107國道旁有一條與之平行的鐵路線,我知道這是京廣線,起點是BJ。而這卻是我們半個月來苦苦追求的目標。
北方的天色漸短,黑夜,寒冷。似乎沿途走來的所有厄運在這裏疊加,BJ就在前麵不遠處,這是我們唯一堅持的信念!
在HN我們太享受了,在HB我們不得不經受。
帶著最後一點希望向HB的省會--石家莊出發,那時腦子裏是期待鄭州那樣的一種思緒。
下午到達石家莊,和一路走來的那些城市一樣,籠罩著壓抑的霧霾。天橋隱沒在灰色的天空裏,橋上車輛的鳴笛依然清晰。橋下的一輛三輪車旁,聚集了四五個一起玩牌的“牌友”。從他們的身旁經過,絲毫沒有打亂他們對撲克牌的思緒。徑直從石家莊的邊緣穿過,沒有觸及這個城市的節律。離開石家莊,已然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