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從武漢到BJ(下)(3 / 3)

在汊河的橋頭看著橋下結冰的河帶,瞬間一切靜化為永恒,凝固了流淌的時光。另一端的紅綠燈有規律地交替著,在漸變的天空裏變得矚目。多麼流戀這座城市的界限,在即將到來的夜空中勾勒著城市的輪廓!

在HB境內匆匆和身後的風景作別,沒有太多的猶豫。如今看到黃昏下河邊的垂柳和天邊仿佛的月色,心情不禁陶醉,我想輕輕伸出手掌去觸碰河流的臉龐,把她放在手心,待她化作一汪靜水,從指間流過,換取自由。

河邊駐足,看一看北方這一個冰雪世界。好想在這個城市的角落睡去,聽著寒風的聲音,把這座城市裝在需要安慰的心裏。

汊河的對岸是正定,三國時期蜀國大將常山趙子龍的故裏,似乎三國的故事在HB開始鋪張開來。正定的街頭掛滿了燈籠,紅色的光景映襯著夜晚祝福,在正定的那個晚上是臘月二十七。

找到一個有暖氣的旅館住下,主人在家中圍坐,看著電視節目,準備著過年的事宜。家中熱氣騰騰,不是空調中的暖風,而是壁爐的溫度。記得那天晚上的房間很熱,暖氣加空調,像武漢的夏夜!

徘徊在正定的街頭,三個人踉踉蹌蹌,這種場景其實在武漢經開萬達的那個夜晚已經預知了。隻是忽略了疲憊的重量,似乎這個時候的“三人行”更有感覺。這是一種曆經滄桑之後的存在感,連日未來得及“照顧”的髭須已經在臉上泛濫,仿佛經曆空間的轉換也會發生時間所帶來的質變,這是一種淡淡的“成熟”。

街頭車水馬龍,在一個十字路口轉向,不約而同地看著北邊的出口,也許明天的清晨我們會從這裏經過,從而離開。晚餐過後,細細欣賞著身邊的年景,和當地人一起享受著此時此刻的熱鬧,我們也會很快融入角色,讓自己的步伐符合這個夜晚的節律,我們在異地他鄉的街邊行走、歌唱,我想此時家中的父母已經把過年的一切準備就緒了,隻待時鍾的足跡鋪滿2013年的整個天空!

上午離開正定,臨行前美味兒的年糕和灌餅令人回味。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曾經在紙上描繪的路線如今已經一步一步的走來。武漢、孝感、信陽、駐馬店、漯河、許昌、鄭州……邯鄲、邢台、石家莊,這一連串的城市名字在我的腦海裏已不再純粹,它們的背後是一個個溫情的故事,是一串串堅持的足跡。酸甜苦辣,其中別個滋味,隻有我們自己才明白。

保定,進入BJ前的最後一座城市。其實那是到達BJ的前一天,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即將到來的成功麵前顯得很平靜,依然記得剛開始出發時的激動,和現在的自己形成鮮明對比!

一路的奔波反而更好的沉澱了自己,相信這對於未來的自己來說,是一筆珍貴的財富!

臘月二十八,愈北愈冷,漫天的灰色仿佛定格,揮之不去。純正的北方冬天,冷得很經典,很熟悉。

沿途的“G107國道”標牌漸漸密集,還記得三個人在“200公裏”界碑前麵的興奮和激動。這一次隨身攜帶的馬克筆派上了用場。“2014年1月28日武漢--BJ烏拉西們,我們馬上到BJ!”並在最後附上了三個人的名字。

武漢和BJ原本兩個不相幹的城市卻在我們青春的印記裏相遇,從此一並提及,一同回憶。一個是夢想啟程的地方,一個是夢想終結的地方,還有G107國道上的一連串途徑的城市。裏麵有信仰、有堅持、有努力、還有我們的歡樂和痛苦,也許“107”這三個數字便代表著我們這段難忘的青春!

無數個黑夜的到達之後的又一個夜色籠罩的城市,那份熟悉的感覺有增無減。對黑暗從恐懼到習慣,從習慣到喜愛,從喜愛到懷戀。以至於從BJ回來之後自己常常一個人在黑夜中騎行,看著街邊的長燈會想起駐馬店的那個夜晚,看著漆黑的夜色會想到去浚縣的那個驚魂之夜,一個人在路上會懷戀三個人騎行的日子,彼此你看著我,我望著你,互相給予鼓勵和勇氣。也許每個人都需要一段黑暗的歲月去認識自己,需要一段孤獨的歲月去積澱自己。

在黑暗中,曾經的美好被夜色覆蓋,漆黑一片,隻有路的前方有點點微光,我們可能更多地會拚力衝向那束弱光的位置,去追尋所謂的光明與理想,這時我們的選擇很少,黑暗,光明,同樣很極端,沒有緩和中庸的餘地。遙想白天的路旁,吸引眼球的事物過多,我們很難專注於自己的前方,專注於自己的理想。我們縱容自己去擁有更多的選擇,即使失敗,亦不會粉身碎骨,因為我們知道會有一個中庸的方式,一旦選擇,也許我們也隻是一個庸碌之人!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多少人活著如同死去”前往保定的那天夜裏,歌聲在夜空中盤旋回響,與心靈共震。我們會亢奮,也會迷茫。我們連日來一直在路上,難道依然困在夢想的原地?此時的生命是不是和預想的一樣充滿意義?如何讓自己的這份堅持化作最真實的存在感?北方冬天的夜裏,似乎更加有利於這種追根溯源的考量!

到達BJ的前夜,我們在保定歇息。

保定、徐水、定興、高碑店、涿州、BJ山區。

騎行第11天晚上,我們順利到達BJ市房山區。

還記得那個在涿州的午後,太陽已經不那麼明媚,暗黑的光亮壓低了曆史的韻腳。親自繞到三義宮前,膜拜一下劉備、關羽、張飛三位英雄豪傑。一千多年前,劉關張山盟海誓,桃園結義,尋覓匡扶漢室之機,胸懷重整乾坤的國家理想,最終建立蜀漢大業,創建三足鼎立之功。而今,同樣三人,從武漢到達這裏,曆盡艱辛,一路不易,我們的未來又要從何處開始尋覓呢?

臘月二十九,依舊三人,BJ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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