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雪沒看他一眼,“哦”的一聲對司徒雪道:“表妹你在這幹嘛呢?漫天都是風沙的,小心身體。”
山賊都看著司徒雪,她的一句話就是他們的三條命,他們嚇的連呼吸都停住了,屏住呼吸看著司徒雪。
司徒雪玩味的看了看那三個目瞪口呆,卻顫抖不已的可伶人,心裏麵別提多爽了。可是她裝的臉色難看,微皺著眉頭,眉頭上的愁倒和這漫天的風沙有的一比。
慕容飛雪緊張道:“表妹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去找他算賬去。”
三個山賊低著頭,三個大腦袋在風中晃搖起來。慕容飛雪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腦袋長蟲了是不是,在我麵前晃悠什麼。”
司徒雪臉上的難色緊緊地鎖在臉上,沒一點散開的意思。
短小精悍的山賊看著眼前如仙的美人緊鎖雙眉,心頭一陣痛苦,安慰自己道,大丈夫敢作敢當,十八年一條好漢。他咬了咬牙,跺了跺腳,怨恨的看了司徒雪一眼,踏上一步,就要坦白出來。
司徒雪臉上的難色慢慢地褪去了,笑逐顏開,嫣然道:“表哥你真是個狠心的人,別人在這幹嘛,當然是在等你啊,你個狠心的人,還問人家在幹嘛。”
她那七分嗔三分怒的樣子,配合起那天仙般的美貌,是男人都抵擋不住。
短小精悍山賊,大呼一口氣,拍拍胸脯,擦擦冷汗,往後倒站一步,繼續肅穆的站在黃沙裏。眼睛看著司徒雪不再是怨恨而是感激。
慕容飛雪溫柔道:“表妹你上馬車來,我下去,這風沙哪裏是你受的住的。”他說完,從車廂裏出來,腳踏上黃土,風在他泛白的嘴唇上蹭著,他皺了皺眉頭,仿佛這風沙比他預想的還要厲害。
司徒雪感激的笑了笑,一閃柔美的身子,整個人鑽進了車廂裏。慕容飛雪好奇的看了看站在邊上恭敬的人,那人麥子色的皮膚,頭發蓬鬆,身上衣服破爛不堪,他皺了皺眉頭。這時司徒雪從車廂裏露出了頭,笑道:“這是我帶來的人,是我的隨從,因為天氣惡劣所以才搞得他狼狽不堪,讓表哥笑話了。”
慕容飛雪心想,再怎麼惡劣的天氣也不會搞成這樣,既然表妹都這麼說了,他沒必要問下去。他苦笑了下,邁著步子向著昆侖山走去。馬車跟在他後麵,慢慢地走著,車輪的痕跡在黃土地上畫出一條條長長的直線,沒過多久已被風沙淹沒了。跟在馬車後麵的雲三少邁著大大的步子跟了上去,腳下卻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三個呆呆地山賊望著走遠的馬車,大出一口氣,整個人坐在地上,感覺這黃黃的土地比什麼貂皮椅子還舒服。
沒過多久,三個山賊也不見蹤跡了,他們來的快,去的也不慢。黃土地上隻留下老七那開始幹癟的屍體。
風吹過,血腥味濃的可以讓人嘔吐。
慕容飛雪停下了腳步,馬車也停住了,馬車後麵的人也停住了隻有血腥味的風未停住。
慕容飛雪望了望風來的方向,血腥味撲麵而來,胃不由的抽搐起來,差點嘔吐出來。馬車後麵的人已在嘔吐起來。
車廂內的司徒雪問道:“表哥怎麼了?”
慕容飛雪道:“前麵有情況,你呆在車廂內別出來,我去去就來。”
他又對車把式吩咐道:“照顧好小姐。”
車把式點了點頭,他的臉隱沒在鬥笠裏,一陣寒氣從鬥笠裏升了起來。
司徒雪臉露在車廂外,對著遠去的背影喊道:“表哥小心點。”
背影沒回應她,隻有漫天的風沙在“呼呼”作響,仿佛在回答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