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望去,隻見身後一名男子倚牆而站。
身著象牙色暗紋錦袍箍藍色鑲血石腰帶,腳登墨色宮製絲靴,雙手叉在胸前,一副閑散的模樣,狹長的雙眼滿是戲謔,笑聲正是傳自於他。
大抵是這笑聲讓人放鬆,我覺得不若剛才那般緊張了。
胤禎卻不悅的皺眉道:“老九,你笑什麼?”
老九?我又向後退了兩步,原本稍稍放鬆的身子忽然又緊繃起來。我壓根不記得康熙的九兒子是誰,有過什麼樣的豐功偉績,受了什麼樣的分封賞賜。隻是這會兒再補,恐怕也來不及了。
那人度著方步走來:“十四弟好興致,一個人賞花~~呢!”他像是故意拖長了音,若有似無的瞟了我一眼。
眼見他走到我麵前,我才彎腰請安:“九阿哥吉祥~!”
他這才一臉吃驚的模樣,說:“天恁黑,我以為隻有十四弟一個人呢。”抬手將我的臉勾了起來,嘖嘖道:“好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哪個宮裏的?”
我又屈膝下腰,借機把臉從他手裏解救出來,隻三個字:“長春宮。”
他卻不在意,嘴角噙著笑,將手負於背後。
若以我的眼光來看,他是俊美優雅已極,該如閑雲野鶴遍遊四方。隻是那淡笑的眼中卻不是清澈似水,亦沒有悠然致遠,反倒邪肆幽魅陰霾暗晦。
我暗歎了口氣,瞥到胤禎正直直地望著我,日光未剩多少,卻足夠將他臉上的表情照個分明。那神情,像是用盡了力氣才凝起的一眼,錯過了怕是再也尋不回來一般,貪婪卻極盡溫柔。
心裏一慌,又退了一步,脊背生生的撞上了山石,狠狠作痛。
胤禎見了隻一個跨步上前扶住我。
而我目光低垂,死死的望著地上滿布的青苔,任由疼痛蔓延。隻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他的眼光,像臘月圍爐裏的碳火,一寸一寸傷灼著我的肌膚,痛熱難當。呼吸也漸漸清晰起來,籠罩著陌生男子的氣息,遠遠的聽到撲嗵撲嗵的聲響,竟是心跳的聲音。
不過怔忡的片刻,已覺得過了幾年光景。
我捱不過,終是抬眼看了他,低啞的喊道:“主子!”
他像是從夢中被人喚醒,微微一震,鬆開了手。隻是仍舊看著我,可那目光竟是透過我落在了別處,茫然又無措。臉上的神情,似憶起了過往,摻雜著些許甜蜜與苦澀,淡淡的,教人無從分辨。
我心底不知為何泛起一絲疼惜,才十八的少年,怎會有這樣黯然神情?我不懂,亦不想探究。隻是斜裏刺來另一人的眼神,讓我心裏起了個突,暗忖不妥,便又喊了聲:“主子。”頓了頓,接著說,“該回去了,晚了怕娘娘擔憂。”
胤禎隻怔怔的站著,像是未聽見我的話。我心裏急,轉向看了九阿哥,卻見九阿哥一臉的高深莫測,抿嘴輕笑,笑裏盡是玩味,全當看不見我正瞧著他。原本盼他能幫著勸勸,如今是沒指望了。
正惱著,突被暗裏轉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那人怔了怔,低聲道:“都散了罷,再晚等宮門下了鑰,明日遭皇阿瑪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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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喜歡俊美的男人,有狹長的桃花眼,邪魅的氣質,邪惡卻不令人厭惡,才會寫了這樣一個允禟。現在隻是開頭,我會在以後的篇幅裏加大他的戲分,讓這樣的氣質凸顯出來。
今天憋了半天也隻擠出這麼多字,也許是快過年了興奮過度,才讓腦子運轉不靈,一時沒想好該怎麼將嫣然的忘形收尾,所以就拖著,可是寫著寫著似乎更難收尾了。這是我一貫的毛病,但凡是腦中閃過的□□部分寫完了,在下一次靈感來臨之前,隻能是擠牙膏似的擠呀擠。關於十四對嫣然的態度,自我感覺變化的太快了,但是權當個伏筆吧,下文自有交代,嘿嘿,這個倒是已經想好了。
接下來可能要好幾天不能更新了,新年裏總有大大小小的事要忙活。那就在這裏先跟各位拜早年了~!!
最後,求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