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畫麵唯美,我不敢看。轉瞬即逝,帶著絢爛(1)(3 / 3)

而拳頭的力度我也深切地感覺到了,從大臂一直到手腕,青筋顯現出來了。

"到底是誰?說!你們兩個肯定知道!"

李傑真的是沒完沒了,根本沒有被嚇住,看到我的眼神兒,反而更加猖狂了。那個空著的床位,是因為和李傑的衝突而被學校開除的張昕琪的。

我真切地感覺到鄭明明從身體裏麵迸發的力量,那是一種自尊被隨意踐踏之後的怒火,那是一種被金錢和勢力所打壓而努力翻身的執著,那是一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決心。

但是一切都沒有發生,我死死地拉著明明的手,因為我知道,這一拳隻要一出去,就覆水難收。現在的世道,有勢力,有財力,就可以高人一等。兩年都忍了過來,如果現在沒忍住,前麵的努力白費了,那種打落牙齒和血吞下的感覺,就白體驗了。

"我操!"明明很鬱悶,卻明白了我的意圖。沒有再看李傑,上床用被子蓋上了自己的頭。我隱約感覺到了他粗粗的呼吸聲,隱約感覺到他急促的心跳聲,但我回頭從陽台的窗戶看了看上蒼,感謝他阻止了這一切,要不然,我最好的兩個朋友都會被同一個人除名--李傑的舅舅。

"怎麼著?想逃脫責任?"

"我弄的!說!多少錢?!"

當我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伴隨著李傑誇張表情的同時,是明明床上的一絲震動,我知道,他為我擔心,因為李傑,從來都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你弄的?你憑什麼動它?!"

這種逼人的語氣,這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強勢,這種足以引人暴怒的反問,我再次隱忍。因為我知道,我即使挺起胸膛,和他對峙,結果也隻可能是以卵擊石,甚至掛個自不量力的帽子。

"不小心碰的,你說吧,怎麼解決?"

"嗯,那你剛才怎麼不承認?想逃脫責任吧?我就說吧,你們這種窮人就是這樣,自欺欺人!"

窮人?果然,我拳頭攥了攥,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可是當一個人隻剩自尊又被糟蹋的時候,忍耐已經是天方夜譚。

我的腦子裏好像在放電影一樣,回想著上次張昕琪暴打李傑的場麵。

幾周前,李傑的生日。

"你丫還來這手嗎?還來嗎?!"張昕琪把李傑撂倒在地,左右雙拳肆無忌憚地像雨點一樣砸在了李傑的頭上。而宿舍裏,有將近十個人,沒有一個人攔著張昕琪,因為李傑太可恨,也沒有一個人去踹上兩腳,因為他太有勢力。

兩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在李傑舉辦的生日Party上舉杯。雖然李傑平時為人不怎樣,但是畢竟人家出重金包下了整個錢櫃,同學一場,就給個麵子。去的人有9個男的9個女的,男生都是我們班的,女生我一個都不熟,好像都是一個學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在Party上其實也挺愉快的,從《簡單愛》到《一千年以後》,從"Cry on my shoulder"到"Apologize",大家很給李傑麵子。在吹蠟燭的時候,還有人給他拍照。我們在Party上很像一家人,包括張昕琪。

而兩個小時之後,張昕琪好像瘋了一樣,騎在李傑身上,一拳,一拳,一拳,一拳。完全是機械的動作,間隔的時間好像都一樣,不過都很短暫。

最後我和明明把張昕琪生拽了下來,不然可能就出人命了。看見李傑滿臉是血地倒在地上,也挺動人的。不過第二天得知原因,我們也恨得牙跟兒癢癢。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消費不低,李傑包場子三個小時大概用了3萬塊,然後他就這樣算了一筆賬。唱歌他請客,說好的他不反悔,但是吃飯呢,就要AA了,不然他也沒那麼多錢。

說到這兒呢,我提一下,自從我和鄭明明勾肩搭背地來到這個宿舍,結識了張昕琪,李傑的床位一直是空的。直到有一天上課,一輛蘭博基尼帶著六輛奔馳把他送到宿舍,我們才得知我們宿舍最後一個竟然是個富家子弟。

這個富家子弟當時就這麼說的,唱歌一萬,吃飯兩萬。然後呢,女生那邊呢,他就不好意思要了,大家一人給兩千吧。這種過分的馬後炮我們也是可以忍的,都是過來人,誰一下花那麼多錢心裏多少有點別扭。張昕琪就替我和明明先給了,一共六千,是他的學費。

這本來就讓我們心裏很不舒服,原本高興的生日Party,結果成了他自己炫耀財富的殿堂。這還不夠,還要我們承認,他比我們有錢。張昕琪咽不下這口氣,才拿學費出來。

就在事情接近尾聲的時候,張昕琪的手機響了,是他女朋友發來的,他女朋友問他有沒有錢借,宿舍的姐們兒給別人過生日,要兩千塊錢,現在沒有現金。

張昕琪一下就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這樣算來,李傑除了自己重複出了兩次兩千,加起來四千。其餘18個人每人兩千就是三萬六,媽的,張昕琪暴怒,這小子裏外裏生日也過了,歌也唱了,東西也吃了,麵子也有了,錢還他媽沒少賺。

當張昕琪找到李傑理論時,李傑依然一副闊少爺的樣兒,倒打一耙的功力很強,說張昕琪汙蔑他,說他人窮,誌氣也那麼短,說他幾輩子都是農民命,還略帶罵了他爸、他媽、他家祖宗。張昕琪真的怒了,就算李傑他舅舅是奧巴馬,尊嚴的呐喊也不會停歇。